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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报告一出，任何法官都会认为科星科技三十万卖掉“曙光计划”是及时止损，甚至是笔好买卖！
他刚才所有的指控、威胁，都变成了扇回自己脸上的响亮耳光！
林娇娇也看清了那份文件，她的脸瞬间褪尽血色，比粉底还白。
她猛地看向我，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嫉妒和愤怒，而是恐惧。
她终于意识到，从一开始，一切或许都在我的计算之内！
“不不可能”
她摇着头，声音发颤，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算程序没问题也是你！是你蛊惑了王总！是你里应外合！你早就计划好了要坑公司！”
她的指控苍白无力，却越发疯狂。她转向刘经理，尖声道：
“舅舅！不能就这么算了！告不了她贱卖，我们就告她商业欺诈！告她窃取公司机密！我们去举报！”
“举报王总的公司技术来源不明！申请冻结那一个亿！只要基金冻结，我们就有时间把项目抢回来！”
刘经理像是被这句提醒猛地唤醒。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声音扭曲变形：
“姜雨烟！你听见没有？娇娇说得对！你别以为这就赢了！我告诉你，我刘伟在行业里混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我有办法让你和那个姓王的身败名裂！那一个亿，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他胸膛剧烈起伏，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条活路！立刻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一份证词！就说是你工作疏忽，低估了项目价值，王总趁机压价！”
“再去跟调查组说，你怀疑王总的技术数据是从科星窃取的！只要你把责任扛下来，把水搅浑，我保证我保证事后给你一笔钱，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威逼，接着是利诱。
他已经慌不择路了。
林娇倩也在一旁帮腔，语气急促而恶毒：
“姜雨烟，识时务点！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斗得过我们，斗得过整个科星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然，等我们动手，你和你那个王总，就等着一起完蛋！”
两人一唱一和。
我没有再说话。
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我只是将屏幕解锁，指尖在通讯录里轻轻滑动。
然后，停在了一个我从未在公司拨打过的号码上。
刘经理和林娇娇的咆哮和威胁还在继续，充斥在小小的会议室里。
我按下了拨号键。
然后将手机举到耳边。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立刻接通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他们所有的噪音，
“陈局长，”
“可以请您，和投资方代表，入场了。”
“——收网。”
我平静地放下电话。
刘经理脸上那副虚张声势的凶狠表情瞬间凝固，露出惊骇和茫然。
“陈…陈局长？哪个陈局长？你你在给谁打电话？！”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慌。
林娇娇更是猛地后退一步，眼睛里全是混乱和一种大祸临头的直觉。
“你唬谁呢！装神弄鬼！”
她尖叫起来，但声音里透出的心虚和恐惧，连她自己都骗不过。
就在这时——
会议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叩叩”两声，不轻不重地敲响。
紧接着，没等里面有任何回应，门把手转动，门被缓缓推开。
刘经理和林娇娇死死地盯着门口。
陈局长率先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