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挂断电话。
现场先是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何星辰笑得直不起腰。
“嫂子，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真把我们当三岁小孩，随便打个电话就能吓着？”
婆婆跟着啐了一口。
“我当是什么本事呢，原来就是装模作样！三千万？还派车来接你？真是笑死人了！”
“嫂子，要不你现在再打个电话，跟那边说‘不用汇了’？省得到时候没人来、没钱到，你更难堪，你说是不是？”
“真是娶了个丧门星！当初就说不能让你娶这种穷酸样的，现在好了，我看你等会儿拿不出钱，还有什么脸站在这儿！”
顾裴言假模假样地看着我。
“琳夏，只要你认错，我可以不过多计较，我们还是恢复从前那样，夫妻一体，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们还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冷嘲热讽时，我已经默默点开了转账界面。
婆婆余光瞥见账户提示，先是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下一秒，眼珠子“唰”地瞪得溜圆。
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喉咙，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嘴角的嘲讽都来不及收回去。
何星辰没瞧见屏幕，还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凑过来。
“怎么了阿姨？她是不是磨磨蹭蹭根本转不出钱？我就说嘛，一个在家熬成黄脸婆的，哪有这本事拿出三千万？。”
婆婆嘴唇动了好几下，看看手机又看看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
顾淮安还摆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仿佛笃定我在耍花样，沉着脸。
“琳夏，你也太胡闹了。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点好脾气都没学会，总爱耍些小聪明。”
他话音刚落，婆婆声音都带着颤，哑着嗓子憋出一句。
“她转来了三千万，一分没少，全到账了。”
“什么！”
两道声音猛地撞在一起，何星辰的尖嗓、顾淮安的错愕。
婆婆突然回过神，把手机往身后藏，死死攥着，倒像是怕谁冲上来把手机抢了去。
她梗着脖子硬邦邦地补了句。
“给了就是给了，不管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钱现在归我了，谁也别想再要回去！”
何星辰的脸涨得通红，她盯着我，一副“为你好”的模样。
“嫂子！你不会是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吧？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那种路子可走不得啊，传出去丢的是顾家的脸！”
顾淮安也被她说的这句话带偏，眉头拧成个疙瘩，看着我的眼神又冷又嫌恶。
“我平时是没给你吃的，还是没给你喝的？家里哪样亏待你了？你非要去做那种下三滥的事？你自己到底值不值钱，有没有尊严，心里没数吗？”
他那话扎得人膈应，偏他还一脸“我是为你好”的痛心疾首，仿佛我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笑了笑不说话，这钱给他们算是送终了。
只要签下字，真正的灾祸才会降临。
我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平静又冷漠的开口。
“签吧，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太清楚顾淮安的性子，加足马力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好，徐琳夏，你别后悔！”
“就算将来你跪着爬回来求我，我顾淮安也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他歇斯底里，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