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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宋知许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椅子上,手脚都被绑住,后脑勺也扯的疼,隐约还感觉有血流下。
等他睁开迷糊的眼,往四周一看,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牧川坐在斜前方,蓬头垢发,浑身大大小小的口子,而面前放着一个大布包,里面好像装着一个人。
宋知许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林牧川也终于发现他醒了,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
他脸上脏的不成样子,整个人都是呆滞的模样,宋知许呼吸一滞。
“你居然还活着,我听他们说你得病了,没想到你命这么大。”他开口了,声音像是被风割过一样。
宋知许警惕的看着他:“绑架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林牧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犯法,哈哈哈,犯法又怎么样,我要让对不起我儿子的人都给他陪葬!”
宋知许闻言愣了一下,眼睛蓦地看向那个布袋,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果然下一秒,林牧川抱起那个脏污的袋子,轻声说:“时简,爸爸给你报仇好不好?”
看他的摸样已经疯了,宋知许慌了起来,想要挣脱但绑的太紧了。
他声音冷下来:“你儿子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吧,当初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林牧川才不管这些,他把布袋放回地上,“你,路亭晚都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放心我已经通知她了,你在这,她不可能不过来。”
这句话刚说完没一会儿,路亭晚就一个人走了进来:“林牧川我来了,你到底想怎样,放开阿许。”
林牧川看见她,眼睛瞪圆,眼中有恨还有痛:“你一进来就问那个贱男人,你怎么不看看我,不看看你儿子。”
“你心里就只有宋知许,连儿子都要害死,你真是好狠的心!”
路亭晚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沉声道:“路时简住在庙里明明过的很好,是你自己要跑出来带走他,才导致在下山的路上摔下山崖,他才会死,你不自作主张带他逃跑,他怎么会死!”
林牧川完全不听,拔腿跑到宋知许身后,袖子里抽出一把刀,抵在他喉咙上:“不是!我只是想带他走,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他激动的情绪,让手下的刀都往里进了几寸,鲜血瞬间落下。
路亭晚顿时慌的汗都落下,“林牧川,你冷静!我来了,你可以把他放了,什么罪都我一个人来担,你不要伤害他。”
林牧川没有松手,他说:“跪下。”
她愣了一下,他的手往里抵了一点,宋知许皱眉,路亭晚瞬间跪下,“你说什么我都做,放开他。”
听到膝盖跪地的声音,宋知许怔了怔,没想到她真的会跪下。
林牧川狞笑:“去给儿子磕头,他死前可是在叫你,可你却在这个贱男人身边!”
“林牧川!”她喉结紧张的滚动了一下:“我做,你不要激动。”
路亭晚转向那个布袋,咚咚咚的嗑了三个头:“够了吗?”
她平静的话让林牧川不满,眼眶猩红:“不够!继续!”
没有办法,她只能不断的磕头,到额头都满是血。
宋知许看着她的样子皱眉,但到底没有开口,因为说到底他其实是被牵连的,他们的恩怨他才是最无辜的。
林牧川终于喊停了:“路亭晚,你真的不是个东西。”
他轻声说了这句话,里面饱含着很多情绪,宋知许心中也有些堵。
下一秒林牧川把他大力抓起来,往外走去,路亭晚顶着满头鲜血,立马起身跟上来:“你干什么?!”
但碍于刀还在宋知许脖子上,不敢轻举妄动。
林牧川一直拉着他走到了悬崖边,他心中一紧,呼吸都变重了:“林牧川,你们的恩怨,不要扯上我!”
“路亭晚。”他完全没有理他,遥遥看着路亭晚:“你爱死宋知许了吧,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也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