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再哭老子把你舌头割了！”
粗嘎的嚎叫撞在土墙上，震得窗棂吱呀响。秦野攥着砍柴刀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墙外头，是黑风寨的喽啰。
三天前黑风寨踏平了隔壁的石洼村，今天轮到他们乱石村了。
“寨主说了！交出林婉儿，再凑五十块下品灵石，老子们就走！”喽啰踹着村长家的木门，“不然？男的杀了喂狼，女的……嘿，带回去给弟兄们乐呵！”
秦野贴在门后听着。林婉儿是村里唯一的药女，昨天刚给她娘换了伤药。至于灵石？全村凑起来怕是也凑不出五块。
“秦小子呢？”另一个喽啰突然喊，“那愣头青不是总说要护着村子？这会儿怎么跟缩头乌龟似的？”
秦野咬了咬牙。他才淬l五重，黑风寨寨主可是淬l九重，去年单枪匹马挑了三个小村落的狠角色。可他娘的药还在林婉儿那儿，村里的孩子还缩在祠堂里哭。
“别找了！”先前的喽啰啐了口，“就他那五重修为，寨主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我看呐，早卷铺盖跑了！”
“也是。”有人应和，“要我说，直接冲进去搜林婉儿，顺便把那老秦家的婆子抓来——听说她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说不定寨主……”
“哐当！”
木门被猛地踹开。
秦野握着砍柴刀站在门后，刀刃上还沾着早上劈柴的木屑。阳光照在他脸上，几道没来得及擦的泥痕横在眉骨上，眼神却亮得吓人。
“要抓谁？”他问。
喽啰们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哄笑。为首的那个举着钢叉指他：“哟，这不是护村英雄吗？怎么，五重的小崽子想跟我们七重的比划比划？”
秦野没说话，左脚往后撤了半步，砍柴刀斜斜抬起。这是他爹教他的起手式，说劈柴和杀人，道理差不离。
“找死！”喽啰被他盯得发毛，钢叉直刺过来，“先废了你，再去抓林婉儿！”
风声擦着耳边过。秦野猛地侧身，砍柴刀顺着钢叉杆滑上去，“噌”的一声火星子溅出来——他没劈人，劈在了钢叉的铁环上。
“当啷！”铁环崩裂，喽啰握不住叉柄，钢叉“哐当”掉在地上。
这一下快得让周围的喽啰都没反应过来。
秦野没停手，手腕一翻，砍柴刀反扣过去。刀刃擦着喽啰的脖子划过时，他听见对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像被掐住的老鸹。
血溅在门板上，红得刺眼。
剩下的三个喽啰僵在原地，手里的刀斧忘了举。
秦野甩了甩刀上的血，抬头看他们：“还有谁要抓林婉儿？”
风吹过村口的老槐树，叶子沙沙响。没人应声，只有祠堂方向传来孩子压抑的哭声。
他提着刀往前走了两步，喽啰们“嗷”一声，转身就跑，连掉在地上的钢叉都忘了捡。
秦野没追。他走到村长家的门槛边，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尸l，又抬头望向黑风寨的方向——那座盘踞在半山腰的土寨，烟筒正冒着灰烟，像头蛰伏的野兽。
淬l九重又怎么样？
他摸了摸怀里的小布包，里面是半块血红色的珠子碎块——那是他爹临终前塞给他的，说关键时刻能救命。
今天，大概就是关键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