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众人哄笑着，无人在意顾苒的窘迫。
她怔怔站在那里，看着林潇又蹦蹦跳跳地去拆那些堆成小山的礼物。
名贵的珠宝，首饰，名表
喜欢的她全戴在身上，不喜欢的随手扔在地上。
傅砚修只是笑着，转身去拿酒杯。
等到他走远，林潇突然抬起头，直视着顾苒。
“顾苒，我要是你，早就自己识趣地滚了。”
“一个替身，跟在砚修身边蹭吃蹭喝五年，还不够本吗？”
众人愣在原地，没想到林潇会如此直白。
顾苒看着她，忽然笑了，笑容苍凉又可悲。
“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又何必找一个替身？”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林潇的痛处。
她瞬间勃然大怒，猛地抓起桌上的红酒，朝着顾苒的头狠狠砸去。
“砰”地一声！
剧痛袭来，酒液混着鲜血顺着顾苒的额头流下。
她猛地踉跄的同时，林潇却顺势尖叫一声，将自己的头往昂贵的蛋糕上一撞，哭喊起来：
“啊——”
傅砚修闻声折返回来。
看到的就是满头鲜血的顾苒摇摇欲坠，和一身奶油，哭得凄惨的林潇。
“发生了什么？”
林潇摘下头上的生日帽，二话不说扔向顾苒。
“顾苒，既然你不愿满足我过生日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你直说啊！有必要把我的头按在蛋糕里吗？”
傅砚修扭过头，看着顾苒头上不断流下的鲜血，下意识想去找药箱。
林潇却死死拉住他，哭得声泪俱下。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拿酒瓶砸自己的头博取同情。”
傅砚修脚步顿住，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顾苒，你疯了吗？”
“她说谎！”顾苒忍着剧痛和眩晕，指向旁边的几个兄弟，声音颤抖。
“他们，他们都看到了，是林潇拿酒瓶砸我！”
然而，在林潇暗示的目光下，那几人异口同声。
“修哥，是顾苒自己砸的自己！”
“对，我们拦不住。”
“潇姐吓坏了都。”
顾苒震惊地站直身子，看着曾经一口一个“嫂子”的他们，纷纷移开目光。
见状，林潇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却可怜兮兮地啜泣道：
“算了，砚修，我没事了，别怪她了。”
这一刻，顾苒浑身冷得彻骨。
可笑，原来在他们的圈子里，她从来都是个局外人。
傅砚修顿时心疼地搂住林潇，柔声道：“走，我带你去外面单独过生日。”
林潇却半推半就，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不了，你还是先陪嫂子去医院吧。”
傅砚修冷冷瞥了顾苒一眼：“别太善良可欺，这次若是让她得逞，以后只会变本加厉地针对你！”
哀莫大于心死。
顾苒的世界天旋地转，鲜血模糊了他们离开的背影。
意识涣散下沉之际，过去五年如同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飞速掠过。
他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他炙热的眼神，笨拙的讨好，五年如一日的坚持。
原来只是黄粱一梦。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伤心欲绝地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