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初遇如光
九月的风裹着未散尽的暑气,从敞开的窗户灌进高二（3）班教室,吹动了讲台上散落的粉笔灰,也吹得林悦额前的碎发贴在了汗津津的额头上。
她抱着一摞刚从教务处领来的数学练习册,脚步匆匆地往教室后排赶,怀里的本子有点沉,压得她胳膊发酸。走到倒数第三排过道时,不知是谁伸出来的脚绊了她一下,林悦惊呼一声,身体往前踉跄,怀里的练习册哗啦啦掉了一地,散得满地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旁边座位的男生连忙收回脚,弯腰帮忙捡本子。
林悦也顾不上揉被磕疼的膝盖,蹲下身捡本子,嘴里还念叨着：没事没事,是我自己走太快了。她一边捡一边抬头,想看看是谁帮了自己,视线却先落在了过道另一边靠窗的座位上。
那里坐着一个陌生的男生。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白衬衫,领口系得很整齐,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清瘦却结实的手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和挺直的鼻梁,他正低头看着摊开的课本,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喂,林悦,发什么呆呢帮她捡本子的男生把一摞练习册递过来,都捡齐了。
林悦猛地回过神,接过本子,脸颊有点发烫：谢啦！她抱着练习册,脚步不自觉地往那个靠窗的座位挪了挪——那正是她的同桌位。
原来班里空了半个月的同桌位,终于有人了。
她把练习册放在自己桌上,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自认为最阳光的笑容,敲了敲男生的桌子：同学你好！我是林悦,以后就是你的同桌啦！
男生抬起头,林悦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却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意,像冬日里结了薄冰的湖面,没什么温度。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许辰。
声音也和他的人一样,清冷淡漠。
林悦却没觉得受挫,她早就习惯了用热情融化别人的距离感。她从自己的笔袋里摸出一颗草莓味的硬糖,递到许辰面前：这个超甜的,给你吃！算是欢迎你加入我们班～
许辰的目光落在那颗裹着粉色糖纸的硬糖上,停顿了两秒,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说完,他就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明显是不想再搭话的样子。
林悦握着糖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但她很快就把糖收了回来,塞进自己嘴里,小声嘀咕：没事,以后你会喜欢的。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老班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敲了敲黑板：这节课摸底考,让我看看你们暑假有没有偷懒！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林悦也苦着脸趴在桌上,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数学题,一个头两个大。她偷偷瞥了眼旁边的许辰,发现他已经开始答题了,笔尖在纸上滑动的速度很快,神情依旧平静。
不愧是转学生,看起来就很厉害啊……林悦心里嘀咕着,也赶紧收回目光,开始啃那些让她头疼的题目。
摸底考的时间过得飞快,交卷的时候,林悦看着自己空了一大片的试卷,叹了口气。许辰倒是很干脆,把试卷叠好,交给收卷的同学,然后又拿出课本看了起来。
许辰,你数学是不是特别好啊林悦忍不住凑过去问。
许辰侧了侧头,避开她凑近的脸,语气平淡：还好。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啊林悦眨着眼睛,一脸期待,我数学超差的,每次考试都拖后腿。
许辰沉默了几秒,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转回头继续看书。林悦觉得,这大概就是默认了,顿时喜笑颜开。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充分发挥了自己元气少女的特质,每天都变着花样跟许辰搭话。
早上到教室,她会把妈妈做的三明治分一半给许辰：我妈妈做的三明治超好吃的,你尝尝！
上课的时候,老师讲的知识点她没听懂,会偷偷戳戳许辰的胳膊,递过去一张写着这题怎么解的小纸条。
下课的时候,她会跟许辰分享班里的八卦：你知道吗班长和学习委员好像在谈恋爱呢！
放学的时候,她会跟在许辰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今天的夕阳好漂亮啊！许辰你家住在哪个方向啊我们顺路吗
许辰大多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会在她递小纸条的时候,在纸条上写下解题步骤,或者在她问问题的时候,简单地回答一两句。他从不主动搭话,也很少笑,但林悦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比一开始要缓和了一些。
比如,他会收下她递过去的三明治,虽然只是默默吃掉,不会说谢谢。
比如,他会在她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时,悄悄用胳膊肘碰她一下,提醒她注意听讲。
比如,他会在她忘记带课本时,把自己的课本往她那边挪了挪,让她一起看。
这些小小的举动,都让林悦觉得很开心,她觉得,许辰这座冰山,正在被自己慢慢融化。
周五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林悦写作业写得有点困,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的头发很长,垂下来,刚好落在许辰的胳膊上。
许辰正在写物理题,感觉到胳膊上有柔软的触感,低头一看,发现林悦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嘴角还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脸上,把她的皮肤衬得格外白皙。许辰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柔软。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把落在自己胳膊上的头发拨开。
指尖刚碰到她的头发,就感觉到一阵柔软的触感,许辰的动作顿了顿,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假装继续写题,可脸颊却悄悄地红了。
林悦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碰了自己的头发,她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看向旁边的许辰：许辰,你刚才碰我头发了吗
许辰的笔顿了一下,声音有点不自然：没有,你看错了。
哦。林悦有点迷糊,也没多想,伸了个懒腰,我居然睡着了,自习课都快结束了吧
嗯,还有十分钟。许辰点了点头。
林悦拿起笔,准备继续写作业,却发现自己的数学练习册上,有一道她早上纠结了很久都没解开的题,旁边多了一行清秀的字迹,写着详细的解题步骤。
她惊喜地看向许辰：许辰,这是你帮我写的吗
许辰没有看她,只是嗯了一声。
太谢谢你了！林悦开心地说,我早上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你一写我就懂了！
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许辰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但他自己也没意识到,那一刻,他心里的那层冰,又融化了一点。
自习课结束的铃声响起,同学们都收拾好东西,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林悦也收拾好书包,对许辰说：许辰,明天见！
明天见。许辰点了点头。
林悦走出教室,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许辰还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冷淡了。
明天也要继续努力,让许辰多笑一笑！林悦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然后蹦蹦跳跳地跑下了楼。
许辰看着林悦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收回目光。他拿起桌上的那颗林悦第一天递给他的草莓味硬糖,犹豫了一下,剥开糖纸,放进了嘴里。
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许辰的嘴角,又一次悄悄地弯了起来。
他想,这个叫林悦的同桌,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第二章
暧昧渐浓
国庆前一周,班主任在班会课上宣布了个消息：下周三咱们年级组织户外拓展,去城郊的青山森林公园,两天一夜,带好换洗衣物和必备用品,注意安全。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后排几个男生已经开始讨论晚上怎么在帐篷里打牌,女生们则围在一起商量要带什么零食。林悦也兴奋地戳了戳许辰的胳膊：许辰许辰,户外拓展哎！可以住帐篷看星星了！
许辰正在整理错题本,闻言抬了抬头,目光掠过窗外——他上周才从青山森林公园路过,知道那地方山路不算好走。他看了眼林悦亮晶晶的眼睛,语气依旧平淡：山路滑,注意别摔跤。
知道啦！林悦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凑过来小声问,你会带零食吗我准备带薯片、巧克力还有果冻,到时候分你吃！
许辰笔尖顿了顿,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林悦立刻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承诺。
出发那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阳光不燥。全班人坐大巴车前往森林公园,林悦一路上都没闲着,一会儿跟后座的女生聊八卦,一会儿又转过头给许辰递小饼干。许辰大多时候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只有当林悦递东西过来时,才会睁开眼接过去,偶尔还会提醒她：坐好,别晃。
两个小时后,大巴车抵达森林公园门口。教练先带着大家做了热身运动,然后宣布任务：今天我们要徒步登上山顶的营地,全程五公里,大家互相帮助,不许掉队！
五公里的山路听起来不长,但走起来却格外费力。刚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走了一半后,不少人都开始气喘吁吁。林悦平时很少运动,此刻更是累得满头大汗,脚步越来越沉,小腿肚子也开始发酸。
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她扶着旁边的树干,大口喘着气。
许辰走在她前面两步远的地方,听到声音后停了下来,回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额角渗出的薄汗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烟火气。还能走吗他问。
好像……有点难。林悦皱着眉,揉了揉发酸的小腿。
许辰沉默了一下,弯腰把自己背包侧袋里的水拿出来,递到她手里：先喝点水,休息两分钟。
林悦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冰凉的矿泉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些疲惫。她看着许辰的背包,发现他的包比自己的还鼓,却走得比谁都稳,忍不住问：你背包里装了什么啊这么重还走这么快。
帐篷和睡袋。许辰言简意赅。班主任怕女生力气小,特意把重一点的露营装备分给了男生,许辰主动领了两人份的帐篷——他知道林悦肯定拎不动。
林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帮自己也带了帐篷,心里顿时暖烘烘的。那你快歇会儿,别累着了。她把水递回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许辰接过水,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递给她,含着,能提神。
林悦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瞬间驱散了不少倦意。她看着许辰转身继续往前走的背影,忽然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赶紧跟上他的脚步：许辰,等等我！
接下来的路,许辰特意放慢了脚步,跟在林悦身边。遇到难走的台阶,他会伸手扶她一把；看到她快要被树枝碰到,会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前面。林悦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也就习惯了,甚至会主动拉住他的胳膊保持平衡。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偶尔手臂碰到一起,林悦都会觉得脸颊发烫,心跳也跟着快了几拍。她偷偷看许辰,发现他的耳朵好像也有点红,却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不由得在心里偷偷笑了起来。
就在快到山顶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林悦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踩空了一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崴了一下脚。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扶着脚踝蹲了下来,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许辰立刻转过身,蹲在她身边：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脚……脚踝好疼。林悦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
许辰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裤脚,发现脚踝已经开始红肿。应该是崴到筋了,不能再走了。他皱了皱眉,四处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块平坦的石阶,我扶你到那边坐下。
他扶着林悦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石阶上坐下。林悦疼得直抽气,看着自己肿起来的脚踝,忍不住委屈地说：都怪我不小心,这下怎么办啊,还有那么远才能到营地……
别担心。许辰说完,直接背对着她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林悦愣住了,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不、不用了吧,你已经背了很重的包了,再背我……
少废话。许辰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快点上来,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营地。
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趴在了他的背上。许辰的肩膀很宽,后背很结实,带着淡淡的皂角味,让她莫名觉得很安心。他伸手托住她的腿弯,慢慢站了起来,动作很稳,没有让她感觉到丝毫颠簸。
抓好了。他低声说。
嗯。林悦轻轻应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背包带,脸颊贴在他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
山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过来,拂过林悦的脸颊,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偷偷抬头,看着许辰线条利落的下颌线,还有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紧的脖颈,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怦怦直跳。
许辰,她小声问,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呀
许辰的脚步顿了顿,沉默了几秒钟,才用比平时低一点的声音说：嗯。
就这一个字,却让林悦的心里乐开了花。她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连脚踝的疼痛都好像减轻了不少。
后面的路,许辰走得很稳,即使遇到陡峭的地方,也没有让林悦感觉到丝毫危险。偶尔有同学从旁边经过,看到这一幕,都会善意地笑一笑,林悦虽然觉得不好意思,却没有想过要下来——她很喜欢这种被他背着的感觉,温暖而安心。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山顶的营地。许辰把林悦轻轻放在草地上,然后松了口气,抹了把额角的汗。林悦看着他湿透的后背,心里既感动又愧疚：许辰,谢谢你,你累坏了吧
还好。许辰摆摆手,从背包里拿出医药包——这是他特意带的,怕有人受伤,我帮你处理一下脚踝。
他蹲下来,先用冷水帮林悦敷了敷脚踝,然后拿出云南白药喷雾,小心翼翼地喷在红肿的地方。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专注的神情让林悦看得有些出神。
好了,先别走路,多休息。处理完后,许辰把药收起来,对她说。
嗯。林悦点点头,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的时间,同学们都在忙着搭帐篷。许辰帮林悦搭好帐篷后,又去帮其他同学。林悦坐在帐篷门口,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偶尔有人跟他说话,他还是言简意赅,但脸上却没有了平时的冷漠,甚至会对帮忙的同学点一下头,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苏瑶也在不远处搭帐篷,她一直注意着许辰和林悦的动静,看到许辰背着林悦回来,又帮她处理伤口、搭帐篷,心里的嫉妒像藤蔓一样疯长。她走到林悦身边,故作关心地问：林悦,你的脚怎么样了没事吧
已经好多了,谢谢你。林悦礼貌地回答。
许辰还真挺照顾你的。苏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不过也是,你这么不小心,确实需要人照顾。
林悦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却不想跟她争辩,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苏瑶见她不接话,觉得没趣,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许辰,转身走了。
晚饭是大家一起烤的烧烤。许辰烤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递给了林悦：多吃点,补充体力。
你也吃啊。林悦接过烤串,又把自己烤好的鸡翅递给他。
许辰接过鸡翅,咬了一口,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林悦顿时笑了起来：那当然,我可是很会烤鸡翅的！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篝火晚会,唱歌、做游戏,气氛很热闹。林悦因为脚疼,坐在一旁看着,许辰也陪在她身边。篝火的光芒映在他脸上,把他的轮廓衬得格外柔和。
许辰,你会唱歌吗林悦问。
不会。许辰摇了摇头。
那你会什么乐器吗
会一点钢琴。
哇,好厉害！林悦崇拜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能听你弹钢琴啊
许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沉默了一下,说：以后有机会的话。
晚会快结束的时候,同学们都散去休息了。林悦和许辰还坐在篝火旁,看着天上的星星。山里的星星特别亮,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天空,漂亮极了。
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林悦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兴奋地说。
许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那是北极星。
原来那就是北极星啊。林悦恍然大悟,听说看到北极星就能找到方向,是不是真的
嗯。许辰应了一声,转头看着她。篝火的光芒照在她脸上,她的眼睛里映着星星的光芒,像盛满了星光,格外好看。他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赶紧转过头,看向别处。
林悦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依旧兴致勃勃地指着星星问东问西。许辰耐心地回答着,声音比平时温柔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林悦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有点困了。
那我送你回帐篷。许辰站起来,扶着她的胳膊。
嗯。林悦点点头,靠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走向帐篷。
到了帐篷门口,林悦停下脚步,看着许辰：许辰,今天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许辰摇摇头,早点休息,明天我再帮你看看脚。
好。林悦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轻轻抱了抱他的胳膊,晚安。
说完,她就赶紧钻进了帐篷,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
许辰站在帐篷门口,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林悦抱过的胳膊,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的脸颊又开始发烫,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句：晚安。
回到自己的帐篷,许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林悦趴在他背上的样子,还有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以及最后抱他胳膊时的温柔触感。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还是烫的,不由得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好像,真的不讨厌这个叽叽喳喳的同桌了,甚至……有点喜欢。
第二天早上,许辰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林悦的脚。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脚踝的红肿消了不少,但还是不能走太多路。许辰帮她换了药,又扶着她在营地附近慢慢走了走。
感觉好多了,谢谢你。林悦笑着说。
不用谢。许辰看着她的笑容,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上午的活动是团队游戏,林悦因为脚疼,只能在一旁看着。许辰所在的小组赢得了游戏,大家都在欢呼庆祝,许辰却径直走到林悦身边,递给她一瓶果汁：赢了的奖品,给你。
林悦接过果汁,心里甜滋滋的：哇,那我沾你的光啦！
中午吃过饭后,大家就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了。许辰依旧背着林悦,虽然下山比上山轻松一些,但他还是走得很稳。林悦趴在他的背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忽然觉得这次户外拓展真的太美好了。
许辰,她小声说,以后我们还一起出来玩好不好
许辰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林悦笑得更开心了,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小声说：真好。
回到学校后,林悦和许辰的关系明显亲近了很多。他们会一起去图书馆学习,许辰帮林悦补习数学,林悦则帮许辰整理笔记；傍晚放学后,他们会一起绕着操场散步,分享彼此的心事；林悦忘记带早餐,许辰会默默帮她带一份；许辰熬夜刷题,林悦会偷偷在他桌上放一杯热牛奶。
班里的同学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经常拿他们开玩笑。林悦,许辰对你这么好,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林悦都会红着脸否认,却偷偷看许辰的反应。许辰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耳朵却会悄悄变红,也不会反驳同学们的玩笑。
苏瑶看着两人越来越亲密的关系,心里的嫉妒越来越强烈。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许辰,找各种借口跟他说话,却总是被许辰冷淡地应付过去。许辰的眼里只有林悦,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有一次晚自习,教室里突然停电了,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同学们都惊呼起来,林悦也吓得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人的手。
那是一只温热的手,手指修长,紧紧地握住了她。林悦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她知道,那是许辰的手。
别怕,我在。许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嗯。林悦轻轻应了一声,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
黑暗中,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林悦的脸颊发烫,却舍不得松开手。许辰也没有松开,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电工修好电路,教室重新亮起来。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林悦低着头,不敢看许辰,脸颊红得像苹果。许辰也转过头,假装看课本,耳朵却红得厉害。
旁边的同学打趣道：哟,停电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在牵手啊
林悦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你们看错了！
许辰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课本往林悦那边挪了挪,让她能看得更清楚。林悦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嘴角好像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心里顿时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知道,许辰这座冰山,已经彻底被她融化了。而她对他的喜欢,也越来越深了。她开始期待,他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能从同桌,变成更亲密的人。
第三章
心事如潮
十一月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刮得教室窗户呜呜作响。林悦裹紧了身上的校服外套,盯着数学试卷上鲜红的78分,嘴角忍不住往下撇——这是她跟着许辰补习了一个月后的第一次月考,虽然比上次进步了十几分,可距离她心里的目标还差得远。
别泄气,进步已经很明显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试卷,许辰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和。他刚把自己的试卷收进抽屉,卷首148的分数刺得林悦眼睛有点酸。
林悦把试卷往抽屉里塞了塞,闷声道：可还是差好多,你看这道大题,我明明按你教的步骤做了,结果还是算错了数。
许辰拉过她的试卷,摊在桌面上,拿起笔在错题旁圈画：这里的公式套用没错,但第二步移项的时候符号错了。下次算完别急着往下写,回头检查一遍基础步骤。他的笔尖在纸上滑动,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手背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林悦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胳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墨水的清香飘进鼻腔,她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往后缩了缩。许辰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继续讲解：这道函数题,你可以试着用图像法解,比代数法更直观,不容易错。
他边说边在草稿纸上画起函数图像,线条流畅而精准。林悦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那道复杂的数学题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她咬了咬唇,小声说：许辰,你下次讲题的时候能不能慢一点我有时候反应不过来。
好。许辰立刻点头,把画好的图像推到她面前,现在再看这道题,懂了吗
林悦盯着图像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懂了！原来这么简单,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
许辰看着她的笑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前排的张昊恰好回头拿东西,看到这一幕,故意吹了声口哨：哟,许辰,你对林悦也太耐心了吧上次我问你题,你就扔给我一本习题册！
林悦的脸颊唰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看试卷。许辰瞪了张昊一眼,张昊嬉皮笑脸地做了个鬼脸,转了回去。教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悦却觉得耳根一直发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放学铃声响起时,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打在窗玻璃上,很快就模糊了窗外的景色。林悦翻了翻书包,懊恼地发现自己早上急着出门,忘了带伞。
没带伞许辰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
嗯。林悦点点头,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我妈今天加班,没法来接我。
许辰把书包甩到肩上,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黑色雨伞：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你家跟我家又不顺路,绕远路太麻烦了。林悦赶紧摆手,她知道许辰家在学校东边,而她家在西边,隔着整整三条街。
没事,反正我不急着回家。许辰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回头看她,快点,雨要下大了。
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书包跑了过去。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许辰撑开伞,把大半个伞面都倾斜到她这边。冰凉的雨丝被伞挡住,林悦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温度——两人靠得很近,胳膊偶尔会碰到一起,每一次触碰都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
你伞往你那边挪挪,都淋到了。林悦看着许辰肩膀上湿掉的校服,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伸手想把伞往他那边推。
不用。许辰按住她的手,我不怕淋。他的手掌温热,覆在她的手背上,林悦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赶紧收回手,假装整理书包带。
一路无话,只有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嗒嗒声。林悦偷偷看许辰,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侧脸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她忽然想起上次户外拓展时,他背着自己上山的样子,还有停电时紧紧握住她的手,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怦怦直跳。
许辰,她鼓起勇气开口,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许辰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看她。雨丝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挂了一层细小的水晶。他沉默了几秒钟,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就是好奇。林悦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烫得厉害。
许辰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林悦心里有点失落,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么冒昧的问题。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许辰突然说：有。
林悦猛地抬起头,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她看着许辰的眼睛,期待着他说出那个名字,又害怕听到的不是自己。
可许辰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把伞又往她那边挪了挪,轻声说：快到你家了。
林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家小区门口。她心里的失落更甚,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伞你拿回去吧。
不用,你拿着用,明天还给我就行。许辰把伞递给她,快进去吧,别淋着了。
那……明天见。林悦接过伞,转身跑进了小区。她跑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发现许辰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方向。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林悦的心里一阵发烫,赶紧转过头,快步跑回了家。
回到家后,林悦把伞靠在门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许辰刚才的话——他说他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会是谁呢是班里的女生吗还是以前学校的同学
她越想越烦躁,连晚饭都没吃多少。晚上写作业的时候,也总是走神,眼前不断浮现出许辰的样子。她拿起手机,想给许辰发消息,问他喜欢的人是谁,可编辑了半天,还是把消息删了——她怕得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早上,林悦起得特别早。她把伞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到了教室,许辰已经在了,正趴在桌子上看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林悦走过去,把伞放在他的桌角：伞还给你,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不客气。许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睛有点红,没睡好
啊没有啊。林悦赶紧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昨天淋雨有点着凉了。
许辰皱了皱眉,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感冒药：这个给你,要是不舒服就吃点,别硬撑。
谢谢你。林悦接过感冒药,心里暖暖的。她看着许辰,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问他喜欢的人是谁。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许辰,想找出他喜欢的人的线索。她发现许辰除了跟自己说话,很少跟其他女生交流,就连苏瑶找他问问题,他也只是简单地敷衍几句。这让林悦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却还是不敢确定。
周五下午,学校要举办秋季运动会,班里的同学都很兴奋,只有林悦有点提不起精神——她报了女子800米,可昨天淋了雨,今天有点感冒,头昏昏沉沉的。
要不别跑了,跟老师请假吧。许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担心地说。
没事,都报了名了,不能弃权。林悦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而且我们班女生少,要是我不跑,就没人替了。
许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温水和一块巧克力,递给她：跑之前喝点水,吃块巧克力补充体力。要是不舒服,就马上停下来。
嗯。林悦接过水和巧克力,心里暖暖的。
很快就到了女子800米比赛的时间。林悦站在起跑线上,心里有点紧张。许辰站在跑道边,看着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林悦笑了笑,心里的紧张顿时消了不少。
发令枪响,林悦和其他选手一起冲了出去。刚开始她还能跟上队伍,可跑了一半后,感冒带来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头晕得厉害,脚步也越来越沉。她看着前面的选手一个个超过自己,心里有点着急,想加快速度,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听到了许辰的声音：林悦,加油！坚持住！
她抬起头,看到许辰正沿着跑道边跟着她跑,眼神里满是鼓励。林悦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力量,她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可就在离终点还有100米的时候,林悦的眼前突然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许辰赶紧冲过去,扶住她：别跑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不,我要跑完。林悦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跑。她的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许辰跟在她身边,时刻准备着扶住她。
终于,林悦冲过了终点线,虽然是最后一名,却赢得了全班同学的掌声。她刚冲过终点,就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许辰的怀里。
林悦！许辰赶紧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滚烫滚烫的,跟我去医务室！
他抱起林悦,快步往医务室跑。林悦靠在他的怀里,头晕得厉害,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体温,心里格外安心。她闭上眼睛,小声说：许辰,谢谢你。
傻丫头,逞什么强。许辰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多的是关心。
到了医务室,校医给林悦量了体温,39度5,发了高烧。校医给她打了退烧针,又开了些药,让她在医务室休息。许辰一直守在她身边,给她递水、盖被子,无微不至。
你不用一直守着我,去看比赛吧。林悦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比赛哪有你重要。许辰坐在她身边,帮她掖了掖被子,睡一会儿吧,醒了就好了。
林悦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许辰的声音温柔,像催眠曲一样,让她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很沉,做了个甜甜的梦,梦里许辰对她笑,还说喜欢她。
不知睡了多久,林悦醒了过来。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医务室里只有一盏小灯亮着。许辰坐在她身边,趴在床边睡着了。他的头发有点乱,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格外安静。
林悦看着他的睡颜,心里一阵悸动。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头发,可手刚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她怕吵醒他。
就在这时,许辰突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她。林悦的手僵在半空,脸颊瞬间红了,赶紧收回手,假装整理头发：你醒啦
嗯,感觉怎么样许辰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好多了,不头晕了。林悦笑了笑。
那就好。许辰松了口气,站起身,我送你回家吧,你爸妈应该担心了。
嗯。林悦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许辰扶着她,慢慢走出了医务室。
晚上的风有点凉,许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外套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皂角味,林悦的心里暖暖的。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只有路灯投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许辰,林悦鼓起勇气开口,上次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谁啊
许辰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看她。路灯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眼神格外认真。他沉默了几秒钟,轻声说：是你。
林悦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许辰的眼睛,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特别。许辰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林悦,我喜欢你。
林悦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难过,而是开心。她看着许辰,哽咽着说：我……我也喜欢你。
许辰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他反应过来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是林悦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像阳光一样,温暖而耀眼。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心跳。林悦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起。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林悦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世界里,多了一抹属于许辰的光。
第四章
暖意盈心
周一清晨的阳光带着初冬特有的柔和,透过教室窗户斜斜地落在课桌上。林悦站在教室门口,手抓着书包带,深吸了一口气才迈进去——这是她和许辰表白后的第一个早晨,心脏从出门起就没安分过,跳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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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辰已经在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头整理课本,晨光勾勒出他挺直的脊背和利落的侧脸。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和林悦撞了个正着。两人都愣了一下,林悦的脸颊唰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往座位走,连招呼都忘了打。
早。许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早、早啊。林悦把书包往桌上一放,匆忙拉开椅子坐下,不敢看他。她能感觉到许辰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烫得她耳朵都发疼,只好假装翻找课本,手指却在书包里乱摸。
许辰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温热的豆浆杯和一个裹着油纸的肉包,轻轻推到林悦面前：刚买的,还热着。
林悦抬起头,看到熟悉的早餐——是她平时最爱吃的那家早餐铺的豆浆和肉包。她昨天随口提过一句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买早餐,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你……你特意去买的
顺路。许辰转回头去翻课本,耳朵却悄悄红了。其实他今天特意提前了十分钟出门,绕到街角的早餐铺排队买的,就怕去晚了她爱吃的肉包卖完了。
林悦拿起豆浆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暖得她眼睛都有点发热。她咬了一口肉包,熟悉的咸香在嘴里散开,忍不住弯起嘴角：真好吃,谢谢你。
嗯。许辰应了一声,却偷偷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吃得开心,自己也觉得心里甜甜的。
前排的张昊刚进教室就注意到了这一幕,他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哟,林悦,这早餐是许辰给你买的吧可以啊你们,周末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林悦嘴里的肉包还没咽下去,闻言差点呛到,赶紧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压了压。许辰皱了皱眉,瞪了张昊一眼：别瞎打听,赶紧回你座位去。
我就问问嘛。张昊嬉皮笑脸地摆摆手,却故意提高了声音,不过看你们这默契劲儿,用不了多久就得全班皆知咯！说完,他飞快地转了回去,还不忘回头冲两人做了个鬼脸。
林悦的脸更红了,埋着头小口啃肉包,连眼皮都不敢抬。许辰侧过头,看到她通红的耳尖,忍不住轻声说：别理他。
嗯。林悦点点头,偷偷抬眼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许辰的眼睛很亮,里面映着晨光,也映着她的影子,温柔得让她心跳又漏了一拍。两人对视了两秒,又都慌忙移开视线,教室里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和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早自习结束后,班里渐渐热闹起来。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讨论周末看的电影,男生们则在走廊里打闹。林悦正低头整理笔记,忽然感觉手背被什么碰了一下——是许辰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许辰正假装看窗外,手指却还停留在离她手背不远的地方。林悦的心跳瞬间加速,犹豫了一下,悄悄把自己的手往他那边挪了挪,指尖碰到了他的指尖。
许辰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暖,手指修长有力,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林悦的脸颊烫得厉害,却舍不得松开,任由他握着,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林悦,许辰,你们俩在干嘛呢班长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过来,笑着打趣,上课了啊,赶紧松开手。
两人慌忙松开手,林悦低下头,把脸埋在笔记本里,连脖子都红了。许辰则假装整理课本,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班长笑着摇了摇头,把作业本放在讲台上,没再多说——班里早就传他们俩关系不一般,如今看这模样,算是坐实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班拿着上周的周测试卷走进来,脸色不太好：这次周测整体成绩不太理想,尤其是几道基础题,错的人最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许辰身上,许辰,你上来把这几道题的解题步骤写一下,给大家讲讲。
许辰站起身,拿起粉笔走向黑板。他的板书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每一步都写得清晰明了。林悦坐在下面,仰着头看他,心里满是崇拜——她以前总觉得数学枯燥难懂,可自从许辰帮她补习后,看着他解题的样子,竟觉得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符号都变得亲切起来。
许辰讲题的时候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逻辑严谨,连最调皮的男生都安静下来认真听。讲完最后一道题,他看向林悦,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林悦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许辰的嘴角才微微弯了弯,转身走回座位。
不错啊许辰,讲得比我还清楚。老班满意地点点头,以后班里谁数学有问题,都可以问许辰,他要是没时间,就问林悦——林悦这次进步很大,值得表扬！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林悦的脸又红了,却忍不住挺直了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努力,跟上许辰的脚步。
下课铃响后,老班刚走,就有几个同学围过来问许辰题。许辰耐心地一一解答,林悦坐在旁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悄悄拿出笔记本,把刚才没记全的解题步骤补好。
林悦,你这道题是怎么解的啊我还是没听懂。女生李萌凑过来,指着试卷上的一道题问。
林悦抬起头,笑着说：我给你讲吧,许辰刚才讲的时候,我记了点笔记。她拿起笔,按照许辰教她的方法,一步步给李萌讲解。许辰讲完题,回头看到这一幕,眼神变得格外温柔——他记得林悦以前连自己的题都做不明白,如今却能帮别人讲题,这其中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等李萌走后,许辰递过来一瓶温水：讲得不错。
还不是你教得好。林悦接过水,笑得眉眼弯弯,不过刚才有个步骤我还是有点模糊,你再给我讲一遍好不好
好。许辰拉过她的试卷,低下头认真讲解。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温馨得让人不忍打扰。
午休的时候,林悦趴在桌上,看着许辰认真刷题的样子,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妈妈说的话——妈妈察觉到她最近总是对着手机傻笑,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她当时没承认,却在心里偷偷打定主意,等下次考试成绩再进步一点,就跟妈妈坦白。
在想什么许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林悦摇摇头,凑过去看他的习题册,这道题好难啊,你都做出来了
嗯,其实不难,就是步骤多一点。许辰把习题册推到她面前,我给你讲……
两人头挨着头,一起研究习题,偶尔有同学经过,都会善意地笑一笑。张昊端着饭盒经过,故意嚷嚷：啧啧,这学习氛围,我都要被感染了！许辰,你可别光顾着教林悦,也给我补补呗
自己看课本去。许辰头也不抬地说。
林悦忍不住笑了起来,张昊撇了撇嘴,灰溜溜地走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因为天气转冷,老师让大家自由活动。女生们大多躲在教室里聊天,男生们则跑到操场上打球。林悦原本想留在教室里复习,却被许辰拉着走出了教室。
别总待在屋里,出来晒晒太阳。许辰把她带到操场边的长椅上坐下。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林悦靠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打球的男生们,忽然问：许辰,你以前在原来的学校,也经常打球吗
偶尔打。许辰点点头,那时候学习忙,没太多时间。
那你现在怎么不打了
不想打。许辰看着她,陪你坐一会儿挺好的。
林悦的脸颊又红了,赶紧转过头去看打球的人,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两人静静地坐着,偶尔聊几句班里的趣事,或者说说学习上的问题,虽然话不多,却觉得格外安心。
忽然,一个篮球朝着林悦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她,许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另一只手伸出去抓住了篮球。林悦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还有淡淡的皂角味。她的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僵在他怀里,连呼吸都忘了。
没事吧许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紧张。
没、没事。林悦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不远处的张昊跑过来,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抓稳,差点砸到林悦。
下次注意点。许辰把篮球扔给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知道了知道了。张昊接过篮球,识趣地跑开了,还不忘回头冲两人挤了挤眼睛。
林悦坐在长椅上,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心跳还没平复下来。刚才撞进他怀里的触感太清晰,让她心里像揣了团火,烧得她浑身都热。
许辰看着她通红的脸颊,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我在呢。
林悦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点了点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在初冬的阳光下,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放学的时候,两人一起走出教室。林悦想起昨天答应妈妈要早点回家,有点舍不得地说：我今天得早点回去,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好。许辰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暖手宝,塞到她手里,刚充好电的,拿着暖手。
暖手宝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林悦看着他,心里暖暖的：你自己不用吗
我不怕冷。许辰笑了笑,快走吧,路上小心点。
嗯,明天见。林悦抱着暖手宝,快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发现许辰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她挥了挥手,才转身跑开。
许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是一支钢笔,昨天路过文具店时看到的,笔身上刻着细小的星星图案,他觉得林悦会喜欢,就买了下来,想等她下次考试进步了送给她当礼物。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自然。他们会一起早读,一起吃早餐,一起在晚自习后绕着操场散步。许辰依旧话不多,却总会用行动表达关心：林悦的笔没水了,他会默默递上一支；她感冒了,他会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做题累了,他会给她递上一块她爱吃的草莓糖。
林悦也学着用自己的方式关心许辰。她知道许辰晚上经常熬夜刷题,就每天早上给他带一杯热牛奶；他的笔记本用完了,她会偷偷买一本新的放在他抽屉里；看到他衣服上沾了粉笔灰,她会小心翼翼地帮他拍掉。
班里的同学都习惯了他们形影不离的样子,偶尔打趣几句,两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害羞,只是笑着不说话,眼神里的甜蜜却藏不住。只有苏瑶,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都会露出嫉妒的神色,却再也不敢主动凑过来。
期中考试很快就来了。林悦因为有许辰帮忙补习,心里踏实了不少。考试前一天晚上,许辰给她发消息：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我相信你。
林悦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忍不住弯起,回了句：嗯！你也要加油！
考试那两天,许辰每天都会在考场外等她。考完一门,他会递上温水和零食,问她考得怎么样,帮她缓解紧张情绪。林悦原本还有点紧张,看到他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考完最后一门数学,林悦走出考场,长长地舒了口气。许辰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果汁：考得怎么样
感觉还行,好多题都是你教过我的！林悦笑着说,对了,最后一道大题,我用了你说的图像法,一下子就解出来了！
那就好。许辰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
两人一起走出学校,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悦看着身边的许辰,忽然说：许辰,等成绩出来,如果我数学能考到90分以上,我就跟我妈妈说我们的事。
许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眼睛亮得像星星：好,我等你。
林悦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不管成绩怎么样,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一周后,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林悦的数学考了92分,比上次又进步了14分,总分也冲进了班级前二十。当她拿着成绩单跑去找许辰时,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许辰！我考了92分！她把成绩单递到他面前,语气里满是兴奋。
许辰接过成绩单,看着上面的分数,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可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给你的礼物,祝贺你进步。
林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刻着星星图案的钢笔,笔身上还刻着她的名字缩写。好漂亮！她拿起钢笔,心里甜得像吃了蜜,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许辰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自然又温柔。
放学回家的路上,林悦抱着成绩单,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家门。妈妈正在厨房做饭,看到她回来,笑着问：成绩出来了考得怎么样
妈,我数学考了92分,总分班级第十九！林悦把成绩单递过去,鼓起勇气说,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谈恋爱了,是我们班的许辰,他学习很好,还帮我补习数学……
妈妈接过成绩单,看到上面的分数,先是惊讶,随即笑了起来：这小子不错啊,能让你进步这么多。行,妈不反对,但你们得互相鼓励,不能影响学习,知道吗
林悦没想到妈妈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惊喜得差点跳起来：知道了妈！我们一定会互相鼓励的！
晚上,林悦给许辰发消息：我跟我妈妈说了,她同意了！
没过多久,许辰回了消息,只有两个字：真好。后面跟着一个星星表情。
林悦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了起来。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温柔而明亮,像极了许辰看她时的眼神。她知道,这个冬天,因为有了许辰,再也不会冷了——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的青春,暖得她整颗心都盈满了暖意。
第五章
冬日暖歌
十二月的风裹着碎雪粒子刮过教学楼,玻璃上凝起一层薄薄的白霜。林悦趴在课桌上,对着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出神——距离圣诞节还有一周,班里已经开始筹备班会,张昊他们几个男生正围着黑板商量画什么图案,粉笔灰落了一地。
又在发呆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敲了敲她的练习册,许辰把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放在她手边,刚去医务室借的,驱寒。
林悦回过神,端起姜茶抿了一口,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指尖的冰凉。你怎么知道我冷她眨了眨眼,看着许辰把自己的厚外套往她肩上又拉了拉——自从上次她感冒后,许辰每天都会把外套分她一半搭在肩上。
看你手都冻红了。许辰指了指她握笔的手,指尖泛着不正常的粉色。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米白色的手套,递了过去,我妈织的,多出来一副,你戴着。
林悦接过手套,柔软的毛线贴在掌心,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她认出这手套的花纹——上周许辰妈妈来送东西时,手上戴的就是同款。显然不是多出来的,是特意为她织的。阿姨真好。她小声说,心里暖烘烘的。
她听说你数学进步了,挺开心的。许辰低头翻着复习资料,耳朵有点红。其实他妈妈早就催着他把林悦带回家吃饭,只是他觉得还没到时候,想等期末考试结束再说。
林悦戴着新手套,指尖终于暖和起来。她看着许辰认真的侧脸,忍不住凑过去问：圣诞班会,咱们班要表演节目吗
班长说每人至少参与一个。许辰点点头,张昊他们要演小品,你想参加什么
林悦咬了咬唇,有点犹豫：我唱歌不太好听,跳舞也不行……要不我去帮着布置会场吧
别啊,一起表演个节目吧。张昊突然凑过来,手里还拿着半截粉笔,我看你们俩合唱挺好的,许辰不是会弹吉他吗你们弹唱一首,肯定能拿第一！
林悦的脸瞬间红了：我不行,我唱歌跑调……
试试嘛,许辰教你。张昊拍了拍许辰的肩膀,你小子可得抓住机会,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别浪费了！说完,他又蹦蹦跳跳地跑回黑板前,继续画他的圣诞树。
许辰看着林悦紧张的样子,轻声说：要是不想唱也没关系,不勉强你。
不是不想……就是怕唱不好,给你丢脸。林悦小声说。其实她心里有点心动,想和许辰一起表演,又怕自己拖后腿。
不会的。许辰拿出手机,翻出一首曲子,咱们试试这首《小幸运》旋律简单,也好唱。我弹吉他伴奏,你跟着唱就行。
林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歌词,点了点头：那……那我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放学后,两人都会留在教室排练。许辰抱着吉他坐在讲台上,手指拨动琴弦,温柔的旋律在教室里散开。林悦站在他对面,看着歌词,小声跟着唱。刚开始她确实有点跑调,尤其是高音部分,总是唱不上去,急得鼻尖都冒了汗。
别急,慢慢来。许辰停下弹奏,走到她身边,高音的时候气息放平稳,不要用力过猛。你跟着我唱一遍。他轻声唱起来,声音清澈温和,林悦跟着他的调子,慢慢找到了感觉。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把吉他的影子和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偶尔有路过的同学趴在窗户上看,笑着走开,没人过来打扰。林悦唱着唱着,看着许辰专注的眼神,忽然觉得就算唱不好也没关系,能这样和他一起排练,就已经很开心了。
排练了两天,林悦的进步越来越大,已经能完整地跟着伴奏唱下来了。许辰看着她,眼里满是欣慰：越来越好了,明天咱们再练几遍,就没问题了。
都是你教得好。林悦笑着说,递给他一瓶温水,你弹了这么久,歇会儿吧。
许辰接过水,喝了一口,忽然说：周末我妈让我带你回家吃饭,说想谢谢你帮我整理笔记。
林悦的脸唰地红了：啊这不太好吧……会不会太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她早就想见你了。许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别紧张,我妈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
那……那好吧。林悦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这是她第一次去许辰家,也是第一次见他的家人。
周末早上,林悦特意穿上了妈妈新买的米白色羽绒服,还让妈妈帮她梳了个简单的马尾。出门前,妈妈塞给她一个保温盒：这里面是我做的糖醋排骨,你带过去给许辰妈妈尝尝,礼多人不怪。
知道了妈。林悦抱着保温盒,心里踏实了不少。
许辰在小区门口等她,看到她过来,眼睛亮了亮：今天真好看。
林悦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小声说：谢谢。
许辰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家就在前面。
他的手很暖,紧紧握着她的手,驱散了冬日的寒意。林悦跟着他走进小区,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许辰家住在三楼,打开门,一个温柔的中年女人笑着迎了出来：这就是林悦吧快进来,外面冷。
阿姨好。林悦赶紧问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快坐快坐,别拘束。许辰妈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又给她倒了杯热果汁,早就听许辰说起你,说你学习很努力,还帮他整理笔记,真是个好孩子。
没有没有,都是许辰帮我更多,他帮我补习数学,我才能进步这么多。林悦赶紧说。
许辰爸爸从书房走出来,笑着说：别站着了,快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都是林悦爱吃的：糖醋排骨、可乐鸡翅、番茄炒蛋……许辰妈妈不停给她夹菜：多吃点,看你这么瘦,肯定是学习太辛苦了。
谢谢阿姨。林悦的碗里很快就堆成了小山,心里暖暖的。许辰坐在她身边,悄悄帮她把碗里不爱吃的青椒挑出来,动作自然又熟练。
吃完饭,林悦主动提出帮忙洗碗,许辰妈妈笑着拦住她：不用不用,你跟许辰去他房间玩会儿,我来洗就行。
许辰带着林悦走进他的房间。房间很整洁,书桌上摆满了书籍和习题册,墙上贴着几张奖状,还有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这是你小时候啊真可爱。林悦拿起照片,笑着说。
别笑了。许辰有点不好意思地抢过照片,都好久以前的了。
林悦看着他泛红的耳朵,忍不住笑了。她走到书桌前,看到上面放着一个笔记本,里面记满了数学公式和解题思路,字迹工整清晰。这是你的错题本吗记得真详细。
嗯,遇到不会的题就记下来,方便复习。许辰走过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给你的。
林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书签,上面刻着一颗小小的星星,还有她的名字缩写。好漂亮！她拿起书签,心里甜滋滋的。
知道你喜欢看书,特意给你刻的。许辰摸了摸她的头,喜欢就好。
喜欢,特别喜欢！林悦把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不过还没做好,等做好了再给你。她指的是她正在织的围巾,已经织了一半了,想在圣诞节那天送给许辰。
好,我等着。许辰笑着说。
两人坐在书桌前,一起看了会儿书,又聊了聊班里的趣事,时间过得飞快。下午四点多,林悦要回家了,许辰妈妈给她装了满满一袋子零食和水果：带回去吃,下次有空再来玩。
谢谢阿姨。林悦接过袋子,心里暖暖的。
许辰送她回家,路上,林悦说：你妈妈真好,做的饭也特别好吃。
喜欢的话,以后常去。许辰牵着她的手,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林悦的脸又红了,点了点头,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回到家,妈妈看到她手里的袋子,笑着说：看来许辰妈妈很喜欢你啊。
嗯,阿姨人特别好。林悦坐在沙发上,把书签拿给妈妈看,这是许辰给我的礼物,好看吗
好看,他还挺用心的。妈妈摸了摸书签,你们俩互相鼓励,一起进步,妈就放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除了和许辰排练合唱,剩下的时间都在偷偷织围巾。她的手不太巧,织了拆,拆了织,手指都被针戳破了好几次,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妈妈看到了,笑着帮她指导：织的时候针脚要均匀,这样才好看。
在妈妈的指导下,围巾终于在圣诞前一天织好了。米白色的毛线,上面织着简单的星星图案,和许辰送她的手套是一个颜色。林悦把围巾叠好,放进漂亮的盒子里,心里满是期待。
圣诞班会那天,教室里布置得格外漂亮。黑板上画着圣诞树和雪花,窗户上贴着圣诞贴纸,天花板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带和气球。同学们都穿着漂亮的衣服,脸上洋溢着笑容。
班会开始了,同学们表演了各种各样的节目：张昊他们的小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李萌的独舞赢得了阵阵掌声,还有几个男生合唱了一首励志歌曲,气氛格外热烈。
终于轮到林悦和许辰上场了。许辰抱着吉他坐在椅子上,林悦站在他身边,心里有点紧张,手心都出汗了。许辰看出了她的紧张,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小声说：别紧张,有我呢。
林悦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吉他声响起,温柔的旋律在教室里散开。林悦看着许辰,跟着旋律唱了起来。她的声音虽然不算特别动听,却很清澈,带着满满的真诚。许辰偶尔抬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当最后一句歌词唱完,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同学们都在欢呼：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林悦的脸通红,赶紧鞠躬,拉着许辰跑下了台。张昊凑过来,拍了拍许辰的肩膀：可以啊你们俩,配合得真默契！我看今年的最佳节目非你们莫属了！
别瞎说。许辰笑着说,却把林悦的手抓得更紧了。
班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交换礼物。同学们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在讲台上,轮流上去抽。林悦抽到了一个漂亮的笔记本,是李萌送的；许辰抽到了一支钢笔,是张昊送的。
交换完礼物,同学们都散了,林悦和许辰留在教室里收拾东西。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圣诞树上的彩灯一闪一闪的,映得整个教室格外温馨。
这个给你。林悦把装着围巾的盒子递给他。
许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围巾,眼睛亮了亮：你织的
嗯,可能有点丑,你别嫌弃。林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不丑,很好看。许辰拿起围巾,立刻围在了脖子上,很暖和,我很喜欢。
林悦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许辰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圣诞快乐。
林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星星,和书签上的星星一模一样。好漂亮！她惊喜地说。
我帮你戴上。许辰接过项链,轻轻绕在她的脖子上。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子,林悦的身体僵了一下,心跳瞬间加速。
戴好项链,许辰看着她,眼神格外温柔：林悦,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林悦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暖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踮起脚尖,轻轻抱了抱他：许辰,能遇到你,我也很幸运。
许辰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满是幸福。圣诞树上的彩灯依旧在闪烁,映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温暖而美好。
从教室出来,外面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许辰把围巾分给林悦一半,两人一起走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撒了一层碎钻。
下学期就要分班了,你想选文科还是理科林悦问。
理科。许辰点点头,你呢
我也选理科,这样我们就能还在一个班了。林悦笑着说。
嗯,我们还在一起。许辰握紧她的手,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林悦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个圣诞节,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圣诞节。而她和许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林悦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她坐在书桌前,打开许辰送她的笔记本,在第一页写下：2023年12月25日,雪,和许辰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愿我们永远在一起,互相鼓励,一起成长。
窗外的雪花越下越大,屋里的灯光温暖而明亮。林悦看着笔记本上的字,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有许辰在身边,未来的每一天都会像这个冬日一样,温暖而美好。
第六章
分班季的约定
一月的风裹着寒气钻进教室,林悦把许辰的厚外套又往身上裹了裹,盯着物理试卷上的受力分析图,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半天,还是没理出头绪。讲台上,物理老师正拿着试卷讲解期末重点,粉笔头在黑板上敲得哒哒响,她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离期末考只剩两周,分班志愿表也发下来了,她盯着表上理科那栏,手指攥得发白。
又卡壳了许辰的声音压得很低,递过来一张写满步骤的草稿纸。纸上的受力分析画得清晰,关键节点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写着先找施力物体,再画重力。
林悦接过草稿纸,顺着他的思路重新演算,果然顺畅了不少。她抬头冲许辰笑了笑,刚想说谢谢,就被物理老师点了名：林悦,这道题的摩擦力方向怎么判断
她心里一慌,许辰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用口型说向左。林悦定了定神,大声回答：向左,因为物体有向右滑动的趋势！
对了,坐下吧。物理老师点点头,继续讲课。林悦松了口气,悄悄瞪了许辰一眼,却忍不住弯了嘴角——每次她走神或者卡壳,他总能第一时间帮她解围。
下课铃一响,林悦就把志愿表推到许辰面前：我还是有点怕,物理每次都刚及格,真选理科会不会跟不上
许辰拿起志愿表,看到她在理科那栏犹豫着没打勾,轻声说：怕什么,有我帮你补。你最近进步很快,上次模拟考物理不就考了72分吗
可那是你押对了两道大题！林悦趴在桌上,有点泄气,万一到了理科班,大家都很厉害,我垫底怎么办
那就一起努力,我不会让你垫底的。许辰把志愿表推回去,在理科那栏帮她打了个勾,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林悦看着那个勾,心里的犹豫渐渐散了。她知道许辰从不说空话,既然他这么说,就一定会陪着她一起努力。她拿起笔,在自己的名字旁边认真写下理科两个字。
这时,张昊抱着一摞复习资料跑过来,把一张物理错题集拍在桌上：许辰,这几道题我实在搞不懂,快给我讲讲！他瞥见林悦的志愿表,笑着说,可以啊林悦,跟许辰选一样的,这是要绑定三年啊
别瞎说。林悦的脸有点红,把志愿表收进抽屉。许辰已经拿起张昊的错题集,指着其中一道题说：这道题的关键是动能定理,你把运动过程拆成两段再算……
林悦坐在旁边,看着许辰耐心讲解的样子,心里踏实了不少。她拿出自己的物理错题本,把刚才卡壳的题目抄进去,按照许辰教的方法标注好思路——她不想一直依赖许辰,也想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接下来的两周,班里的氛围变得格外紧张。大家都埋头刷题,连课间都很少有人打闹。林悦每天早上都会提前半小时到教室,背物理公式和化学方程式；午休时,她会和许辰一起在图书馆刷题,遇到不会的题就立刻问他；晚上回家,她还会多做一套数学卷子才睡觉。许辰也陪着她,每天帮她批改作业,找出她的薄弱点,针对性地给她找练习题。
有天晚上,林悦做数学卷子到十一点,一道导数题卡了半个多小时,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给许辰发消息：导数的极值点偏移怎么算啊,我实在搞不懂。
没过两分钟,许辰就打来了视频电话。屏幕里,他穿着睡衣,头发有点乱,手里拿着草稿纸：别急,我给你画个图讲。他边画边讲,从定义到例题,一步步拆解,直到林悦点头说懂了,才放心地挂了电话。挂电话前,他说：别熬太晚,明天我给你带早餐。
第二天早上,林悦刚到教室,就看到桌上放着热豆浆和她爱吃的豆沙包。许辰坐在座位上,正在帮她整理昨天的错题,草稿纸上写满了详细的解题步骤。林悦走过去,小声说：谢谢你,昨天又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许辰抬头看她,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晚也没睡好,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悦咬着豆沙包,心里暖烘烘的。她知道,许辰为了帮她,每天都比她睡得还晚,早上还要早起买早餐,可他从来没抱怨过一句。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考试,不能辜负他的付出。
期末考终于来了。第一场是语文,林悦做得很顺利,提前半小时就交了卷。她在考场外等许辰,看到他出来,赶紧迎上去：考得怎么样
还行,作文写得挺顺的。许辰递给她一瓶温水,下一场是数学,别紧张,按平时的节奏来。
嗯！林悦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接下来的几门考试,许辰都会在考场外等她,帮她缓解紧张情绪,给她递水和零食。有他在身边,林悦的紧张感少了很多,发挥得也很稳定。
最后一场是物理,林悦走出考场时,长长地舒了口气。许辰走过来,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挺简单的,好多题都是你给我讲过的！林悦开心地说,尤其是最后一道大题,跟你上次让我做的模拟题几乎一样！
那就好。许辰揉了揉她的头发,考完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林悦吸溜着面条,忽然想起什么,问：你爸妈知道我们选理科了吗
知道了,我妈还说,等成绩出来,让你再来家里吃饭。许辰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她,她还想教你做糖醋排骨呢。
真的吗太好了！林悦眼睛亮了亮——她上次吃了许辰妈妈做的糖醋排骨,一直念念不忘。
吃完面,两人沿着街道散步。冬天的太阳挂在天上,暖洋洋的,却没什么温度。林悦把手揣进许辰的口袋里,他的手很暖,紧紧握着她的手。
等分班了,我们还能坐同桌吗林悦问。
应该可以,我跟班主任说过了。许辰点点头,就算不能,我也会跟你坐得很近。
林悦笑了笑,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忽然觉得,选理科的决定是对的,只要能和许辰一起,再难的题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一周后,成绩出来了。林悦的总分排在班级第十二,物理考了81分,比上次进步了整整10分。她拿着成绩单跑去找许辰,兴奋得跳了起来：许辰！我物理考了81分！总分第十二！
许辰看着她的成绩单,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可以。他的成绩依旧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三,比上次又进步了两名。
班里的同学都围过来看成绩单,张昊拍着许辰的肩膀说：可以啊你俩,一个第一一个第十二,这是要承包班级前排啊！李萌也笑着说：林悦你进步也太大了,以后可得多跟我们分享学习经验！
林悦的脸有点红,拉着许辰的手,心里满是自豪。她知道,这份成绩里,有许辰一半的功劳。
当天下午,分班名单贴在了教学楼前的公告栏上。公告栏前挤满了人,林悦有点紧张,紧紧抓着许辰的手。许辰牵着她,慢慢挤到前面,在理科一班的名单里找他们的名字。
找到了！许辰指着名单,我在第三行,你在第四行,挨着的！
林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己和许辰的名字,两人的座位号也是连在一起的。她激动得抱住许辰：太好了！我们还在一起！
许辰回抱住她,轻声说：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周围的同学都在欢呼或叹气,林悦却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许辰。她知道,新的学期,新的班级,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有许辰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寒假很快就来了。林悦每天都会和许辰一起学习,上午在图书馆刷题,下午偶尔会一起去看电影或者逛书店。许辰妈妈也经常让许辰带林悦回家吃饭,教她做糖醋排骨、可乐鸡翅,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
有天下午,两人在图书馆学习累了,一起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公园里的湖面结了冰,几个小孩在冰上滑冰车,笑声传得很远。林悦看着他们,笑着说：我小时候也经常在冰上玩,后来摔了一跤,就再也不敢了。
我带你玩。许辰拉着她,走到湖边的安全区域,这里的冰厚,不会有事的。他扶着林悦,让她慢慢站在冰上,自己则在旁边护着她。
林悦一开始很紧张,紧紧抓着许辰的手,慢慢挪动脚步。许辰耐心地陪着她,教她保持平衡。过了一会儿,林悦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敢慢慢滑两步了。她笑着说：原来也没那么可怕！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只要敢尝试,就会发现没那么难。许辰看着她的笑容,眼神格外温柔,就像你学物理一样。
林悦点点头,心里忽然明白了许辰的用意。他不仅是在陪她滑冰,更是在鼓励她,让她勇敢面对未知的挑战。她看着许辰,认真地说：谢谢你,许辰。不管是学习还是别的,有你在,我就敢去尝试。
许辰握紧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慢慢在冰面上滑行。阳光洒在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极了他们充满希望的未来。
寒假的最后一天,许辰带林悦去了市中心的天文台。晚上,他们站在观测台,看着满天的星星。林悦靠在许辰的肩膀上,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说：那是北极星吧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亮。
嗯。许辰点点头,就像我们的约定一样,不管遇到什么,都要一起走下去。
林悦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们一定会的。
许辰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见证着他们的约定。林悦知道,这个寒假结束后,新的学期就要开始了,她和许辰会在新的班级里,一起努力,一起进步,一起走向更远的未来。
回家的路上,林悦坐在公交车上,靠在许辰的肩上睡着了。许辰轻轻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帮她盖好外套。他看着窗外的夜景,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他知道,他要做林悦的北极星,永远为她指引方向,永远陪着她,一起走过高中的每一天,一起迎接属于他们的未来。
第二天早上,林悦背着新书包,和许辰一起走进了理科一班的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崭新的课桌上,也洒在他们年轻而充满希望的脸上。林悦看着身边的许辰,笑着说：新的学期,请多指教啦！
许辰回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请多指教,林悦。
教室里,同学们都在互相打招呼,充满了新的活力。林悦知道,属于他们的新旅程,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而这趟旅程里,有许辰的陪伴,一定会充满阳光和温暖。
第七章
春日里的并肩
二月末的风还带着残冬的凉意,却已悄悄裹进几分草木的清香。林悦背着书包走进理科一班的教室时,早读铃刚响过第一遍。许辰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摊开的语文课本旁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杯壁上贴着张便利贴,写着温的,快喝。
来啦许辰抬头冲她笑,伸手帮她把书包挂在椅背上,昨天让你背的《赤壁赋》背熟了吗早读课代表要抽查。
林悦吐了吐舌头,拉开椅子坐下,端起豆浆抿了一口——温度刚好,暖得她胃里熨帖。背熟了！不过‘浩浩乎如冯虚御风’那句,我总把‘冯’的读音记错。她从书包里掏出语文课本,翻到《赤壁赋》那一页,指尖点着冯虚御风四个字。
许辰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读píng,通‘凭’,凭借的意思。你记不住就想,‘冯’字像有人站在水上,不就是凭借虚空乘风而行吗他边说边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笔画：一个小人站在波浪上,张开手臂迎着风。
林悦看着那幼稚却形象的画,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方法真管用,我肯定忘不了了！她跟着许辰的节奏轻声背诵,果然顺畅了不少,那些拗口的文言词句,仿佛都随着他的讲解变得生动起来。
早读课代表抽查背诵时,林悦站起来,流利地背完了整段《赤壁赋》,连易错的字音都没出错。课代表笑着点头：林悦进步好大啊,上次抽查还磕磕绊绊的。
林悦坐下时,偷偷看了眼许辰,他正低头看书,嘴角却藏着浅浅的笑意。她心里甜滋滋的,悄悄把那张画着小人的草稿纸折好,放进了笔袋里——这是属于他们俩的小秘密。
新学期的理科一班,汇聚了全年级的尖子生。第一次数学周测,林悦就感受到了压力：试卷难度比以前大了不少,最后两道大题她几乎没思路。交卷时,她看着许辰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慌。
别担心,第一次周测都难。许辰看出了她的不安,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我刚才看你前面的题都做得挺对,最后两道题班里没几个人会。
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差太远了。林悦剥开巧克力,苦涩的甜味在嘴里散开,你看李然,刚才交卷时说最后两道题都做完了,还有张昊,他数学都比我高了五分。
许辰坐在她旁边,拿过她的草稿纸,指着上面的演算痕迹说：你看,这道函数题,你只是最后一步计算错了,思路是对的；还有立体几何,辅助线画得很准,就是没敢往下算。其实你不缺方法,缺的是信心。他顿了顿,又说,这样吧,每天放学我陪你多做一道大题,咱们从基础题型开始补,肯定能赶上。
林悦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她知道,许辰从不会说空话,只要跟着他的节奏,一定能慢慢进步。
从那天起,每天放学后,教室里总会留下他们两个的身影。许辰会先帮林悦分析当天的错题,找出她的薄弱点,再从题库里挑出类似的题目让她练习。遇到她实在搞不懂的知识点,他会画图、举例子,一遍又一遍地讲解,直到她完全明白。
有天傍晚,他们在做一道电磁感应的综合题,林悦卡了快半个小时,怎么都理不清电路关系。她把笔一扔,趴在桌上泄气：我是不是太笨了这道题你讲了三遍我还是不会。
许辰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去走廊接了杯温水递给她：先喝点水歇会儿。这道题确实难,我第一次做的时候也卡了很久。他坐在她身边,拿起草稿纸重新画电路,你看,这里的滑动变阻器是并联还是串联先把电源和用电器分开看,就像咱们整理房间,先把大物件归好类,小物件就好找了。
他的声音温和又有耐心,林悦渐渐平静下来,跟着他的思路重新分析。当最后算出正确答案时,她兴奋地拍了下桌子：我会了！原来这么简单！
许辰看着她眼里的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说过你不笨吧只是需要多一点时间。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教学楼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林悦收拾书包时,发现许辰的校服袖口沾了块墨渍——那是刚才她激动地拍桌子时,不小心蹭到的。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回家洗一洗就掉了。许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走出教学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春天的湿润。路边的迎春花已经开了,嫩黄的花朵缀在枝条上,像一串串小铃铛。林悦看着那些花,忽然说：下周学校要开春季运动会,你报了什么项目
1500米和接力赛。许辰说,张昊拉着我报的,说班里男生少,得凑人数。你呢
我报了跳远,还有集体跳绳。林悦有点紧张,我跳远从来没拿过名次,就是凑个数。
那我陪你练。许辰说,每天早上早来半小时,咱们去操场练跳远,我教你技巧。
接下来的一周,林悦每天都和许辰一起提前到学校。操场上,许辰耐心地教她摆臂、起跳、落地的技巧,还帮她纠正姿势。一开始,林悦总是掌握不好起跳时机,要么跳早了,要么跳晚了,好几次还差点摔倒。许辰总是及时扶住她,笑着说：别急,慢慢来,找到节奏就好了。
在他的指导下,林悦的跳远成绩一天比一天好,从一开始的三米出头,慢慢能跳到三米五了。运动会前一天,她甚至跳出了三米七的成绩。太好了！明天肯定能拿名次！她兴奋地说。
许辰递给她一瓶水：别骄傲,明天比赛时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运动会当天,天气格外好。操场上彩旗飘扬,同学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林悦的跳远比赛在上午九点开始,许辰的1500米在下午。比赛前,许辰特意来给她加油：记住我教你的技巧,落地时注意缓冲,别伤到脚。
知道啦！你快去准备你的项目吧！林悦笑着推了推他。
轮到林悦上场时,她深吸一口气,按照许辰教的方法摆臂、助跑、起跳。身体腾空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轻盈的小鸟,稳稳地落在沙坑里。裁判报出成绩：三米八五！
周围的同学都欢呼起来,林悦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成绩——这是她跳得最远的一次！最终,她凭借这个成绩拿到了女子跳远第三名。领奖时,她看着台下的许辰,他正笑着朝她挥手,眼里满是骄傲。
下午的1500米比赛,林悦全程站在跑道边给许辰加油。1500米是耐力型项目,跑到最后一圈时,许辰已经领先了第二名快五十米。但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呼吸也很急促。林悦看着心疼,忍不住大喊：许辰,加油！坚持住！
许辰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冲她笑了笑,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最终,他以绝对的优势拿到了第一名。冲过终点线时,他差点摔倒,林悦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许辰喘着气,接过她递来的水,你刚才喊得真大声,我都听见了。
林悦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有点心疼地说：早知道你这么累,我就不催你了。
不催我怎么拿第一许辰笑着说,为了给你拿个第一名当榜样,再累也值得。
运动会结束后,班里的同学一起去学校附近的餐馆聚餐。张昊举着饮料杯说：今天咱们班真是大获全胜！许辰1500米第一,林悦跳远第三,接力赛还拿了团体第一！必须得敬他们俩一杯！
大家都举起杯子,林悦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许辰却笑着说：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我们俩的功劳。
聚餐时,许辰一直帮林悦夹她爱吃的菜,还提醒她别吃太多辣的,免得胃不舒服。坐在旁边的李萌笑着说：你们俩也太甜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呢。
林悦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吃饭。许辰却很自然地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虽然他说的是最好的朋友,但林悦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她偷偷看了眼许辰,他正和张昊说着话,嘴角带着笑,好像完全没在意李萌的话。
聚餐结束后,许辰送林悦回家。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快到林悦家楼下时,许辰忽然说：林悦,你是不是很在意李萌刚才说的话
林悦愣了一下,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许辰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其实,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林悦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许辰。
从第一次帮你讲数学题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可爱。许辰的声音有点紧张,却很认真,看着你一点点进步,我比自己考第一还开心。运动会上,你为我加油的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林悦,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林悦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用力点点头：我愿意！许辰,我也喜欢你！
许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伸手抱住她：太好了！林悦,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林悦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满是幸福。晚风吹过,带着迎春花的香味,好像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
从那天起,林悦和许辰正式在一起了。他们没有告诉班里的同学,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但相处间多了几分甜蜜。许辰会每天给她带早餐,会在她学习累了的时候给她讲笑话,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陪她散步。林悦也会在许辰跑步后给他递水,会在他生日时偷偷准备礼物,会在他熬夜学习时给他泡一杯热牛奶。
四月中旬,学校组织了一次春游,去郊外的植物园。班里的同学都很兴奋,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零食和游戏。出发那天,林悦和许辰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一起听着歌,分享着耳机。许辰的手悄悄放在座位下,握住了林悦的手,她的手心有点出汗,却舍不得松开。
植物园里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桃花、樱花、郁金香……五颜六色的,像一片花的海洋。同学们分成小组活动,林悦和许辰、张昊、李萌分到了一组。张昊和李萌在前面拍照,林悦和许辰落在后面,悄悄牵着手散步。
你看那棵樱花树,真好看。林悦指着一棵开满粉色樱花的树说。
嗯,比你差一点。许辰笑着说。
林悦的脸一下子红了,轻轻捶了他一下：你真讨厌！
许辰抓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说真的,在我眼里,你比任何花都好看。
就在这时,张昊突然转过头：你们俩在后面干嘛呢快过来拍照！
林悦赶紧把手抽回来,和许辰一起跑了过去。拍照时,许辰悄悄站在林悦身边,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身后,像是在保护她一样。李萌看着他们俩,笑着眨了眨眼,却什么也没说。
中午野餐时,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带来的零食。许辰把林悦爱吃的草莓和圣女果都挑出来,放在她的餐盒里。张昊看在眼里,笑着说：许辰,你对林悦也太好了吧,比对我还好！
那当然,林悦是女生,当然要多照顾。许辰说得很自然,林悦却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下午,老师组织大家玩两人三足的游戏。林悦和许辰一组,张昊和李萌一组。绑好腿后,许辰小声说：跟着我的节奏走,别慌。
比赛开始后,他们配合得格外默契,一步一步地往前跑,很快就领先了其他组。快到终点时,林悦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许辰赶紧扶住她,放慢了速度：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快走吧,别被追上了！林悦说。
许辰点点头,扶着她继续往前跑,最终拿到了第一名。张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你们俩也太厉害了吧,是不是偷偷练过
没有啊,就是配合得好。林悦笑着说,心里却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彼此信任,才能如此默契。
春游结束后,李萌偷偷拉着林悦说：你和许辰是不是在一起了
林悦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们俩的眼神就知道了。李萌笑着说,许辰看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谢你。林悦松了口气。
回到学校后,学习节奏又快了起来。期中考试越来越近,班里的学习氛围也越来越浓。林悦和许辰一起制定了复习计划,每天按计划复习各科知识点,互相抽查背诵,一起做模拟题。
有天晚上,林悦在家复习化学,遇到一道关于化学平衡的题,怎么都搞不懂。她给许辰发消息,没过十分钟,他就打来了视频电话。屏幕里,他穿着校服,应该是刚从书房出来。哪道题不会我给你讲。
林悦把题目念给他听,他立刻在草稿纸上画起了思维导图：化学平衡的关键是‘逆、等、动、定、变’,这道题里,温度升高,平衡向吸热方向移动,你先判断反应是吸热还是放热……
他讲得很详细,林悦很快就明白了。挂电话前,她看着屏幕里的许辰,忽然说：许辰,有你真好。
许辰笑了笑,眼神温柔：有你也很好。早点休息,别熬太晚了。
期中考试时,林悦发挥得很稳定。成绩出来后,她的总分排在班级第八,比上学期又进步了四名。许辰依旧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二。班主任在班会上表扬了他们俩：林悦和许辰同学,不仅自己学习好,还互相帮助,带动了班里的学习氛围,大家要向他们学习！
班里的同学都鼓起掌来,林悦看着身边的许辰,他正笑着朝她点头。她知道,这份成绩,是他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放学后,许辰拉着林悦的手,走到学校的樱花树下：恭喜你,又进步了。
这也是你的功劳。林悦笑着说,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考不了这么好。
许辰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是情侣,就该一起进步。
樱花树下落了一地粉色的花瓣,风一吹,花瓣像雪花一样飘起来。林悦靠在许辰的怀里,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个春天,是她最美好的回忆；而和许辰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这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而明亮。
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和并肩中,慢慢沉淀成最珍贵的模样。就像这春日里的草木,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向着阳光,向着未来,努力生长。
第八章
并肩的余生
六月的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吹得教室后墙的倒计时牌晃了晃——最后一个数字停留在0。林悦放下笔,看着满桌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忽然有些恍惚。许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发呆了,收拾东西吧,下午要去学校估分。
林悦点点头,指尖划过那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物理错题本——上面记满了许辰的字迹,红笔标注的重点、补充的解题思路,还有偶尔画的小太阳,都是这三年来最温暖的印记。她把错题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又拿起那条米白色的围巾——那是她送给许辰的第一份礼物,现在还被他整齐地叠在抽屉里。
在看什么许辰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围巾,笑了,怎么突然想起它了
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林悦把围巾递给他,刚织好的时候还怕你嫌弃,没想到你戴了整个冬天。
我媳妇织的,怎么会嫌弃。许辰接过围巾,顺手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自从春游那天告白后,他就习惯这么叫她,每次都能让林悦的脸红成苹果。
估分那天,教室里闹哄哄的。林悦对着答案,手指有点发抖：语文和英语发挥稳定,数学比预期好,可理综的化学部分错了两道选择题,物理最后一道大题也没完全答对。她算了算,总分大概在620分左右。
怎么样许辰很快就估完了分,凑到她身边。
620上下吧。林悦有点没底气,理综错了好几道题,不知道能不能上想去的师范大学。她的目标是本市的师范大学物理系,去年的录取线是615分,今年竞争可能更激烈。
许辰摸了摸她的头：肯定能上,我估了680,比你高不少,但我查过了,师范大学旁边的理工大学,去年录取线670,刚好能报。
林悦眼睛亮了亮：真的那我们就能在一个城市了
嗯。许辰点点头,眼底藏着笑意——其实他的分数能上北京的顶尖大学,但他早就偷偷查过本市的高校,特意选了理工大学的王牌专业,就为了能和她离得近一点。
可这份计划,却在填报志愿前出了岔子。许辰的爸妈找他谈话,坚持让他报北京的大学：你爷爷在教育部工作,以后能帮你铺路,留在本市太可惜了。
我不想去北京。许辰坐在沙发上,语气很坚定,林悦报了师范大学,我想留在本市陪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许爸爸有点生气,爱情能当饭吃吗好大学好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对我来说,林悦和前途一样重要。许辰站起身,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我已经决定了,就报理工大学。
那天的谈话不欢而散。许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给林悦发消息：志愿的事有点麻烦,我爸妈想让我去北京,但我不会去的,你别担心。
林悦看到消息,心里揪了一下。她知道许辰的分数能去更好的学校,却因为她要留在本市。她拨通视频电话,看着屏幕里许辰疲惫的脸,小声说：要不……你还是报北京的大学吧我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异地恋。
不行。许辰立刻拒绝,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在这边,异地恋太辛苦了。再说,理工大学的专业也很好,不是委屈自己。他顿了顿,又说,明天我再和我爸妈谈谈,他们会理解的。
第二天,许辰把林悦也带回了家。饭桌上,许辰妈妈看着林悦,叹了口气：林悦,你是个好孩子,但许辰这分数,不去北京太可惜了。
阿姨,我知道。林悦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其实我也劝过许辰,让他报北京的大学。但我想跟您说,许辰不是因为我放弃前途,理工大学的机械工程专业在全国都排前十,他很喜欢这个专业,不是一时冲动。她从包里拿出许辰整理的专业资料,这些都是他查的,里面记了很多笔记,他是真的想学好这个专业。
许辰没想到林悦会做这些准备,心里又暖又酸。他接过话头：妈,我不是一时糊涂。机械工程是我的兴趣,留在本市也能好好发展,而且我想多陪陪你们,也想陪着林悦。
许爸爸看着儿子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那些写满笔记的资料,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们就不逼你了。但你要记住,自己选的路,再苦也要走下去。
谢谢爸！许辰笑了,林悦也松了口气,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七月底,录取通知书寄到了。林悦收到了师范大学物理系的通知书,许辰的理工大学机械工程专业通知书也同一天到达。两人拿着通知书,在小区的公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阳光洒在身上,暖得像做梦。
以后我每周都去找你。许辰把林悦的通知书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拍照发了朋友圈——配图是两张并排的通知书,配文：一起走下去。
开学那天,许辰陪着林悦去师范大学报到。帮她铺好床、整理好书桌,又带着她熟悉校园：教学楼、图书馆、食堂,每到一个地方都记下来,说以后好找她。
你快回去吧,理工大学那边还要报到呢。林悦推着他,心里却舍不得。
不急。许辰摸了摸她的头,我已经跟辅导员说好了,下午再去。你第一次离开家,我得把你安顿好。
直到中午,许辰才离开师范大学。走之前,他把一个手机挂坠递给林悦：里面有我的照片,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挂坠是银色的,上面刻着一颗小星星,和他送她的项链一模一样。
林悦把挂坠戴在手机上,看着许辰的背影消失在校园门口,眼睛有点红,但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他就在隔壁的学校,只要她想他,随时都能见到。
大学的生活比高中丰富多了。林悦加入了学校的物理协会,每周都有学术沙龙；许辰则进了机械工程系的实验室,经常泡在里面做项目。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他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分享彼此的生活：林悦会说协会里的趣事,许辰会讲实验室里的新发现,偶尔也会抱怨专业课太难。
每周六,许辰都会来师范大学找林悦。他们一起去图书馆自习,一起在食堂吃饭,一起在校园里散步。有次林悦要考计算机二级,许辰特意帮她整理了复习资料,每周六都陪她刷题,直到她顺利通过考试。
谢谢你。拿到证书那天,林悦抱着许辰,开心地说。
谢什么,我媳妇这么厉害,肯定能过。许辰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但大学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大二那年,林悦的物理实验课出了问题——她负责的小组在做光学实验时,仪器突然出了故障,数据全没了,还差点损坏了仪器。老师很生气,让他们一周内重新做完实验,否则就给不及格。
林悦急得哭了,给许辰打电话时,声音都在发抖：怎么办啊,仪器坏了一部分,重新买要花很多钱,而且时间也不够了。
别慌,我马上过去。许辰挂了电话,立刻从理工大学赶了过来。他陪着林悦去实验室检查仪器,发现只是零件松动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帮你们修。许辰从包里拿出工具——他平时在实验室经常修机器,对这些很熟悉。
那天晚上,许辰陪着林悦和她的小组,修好了仪器,重新做了实验,直到凌晨才把数据整理好。离开实验室时,林悦看着许辰布满油污的手,心疼地说：都怪我,让你这么累。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许辰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以后遇到事别自己扛,记得还有我。
这件事之后,林悦更依赖许辰了,也更努力了。她知道,只有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能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一直依赖他的帮助。她开始泡在图书馆里,不仅学专业课,还自学了数据分析软件,大三那年,她的实验报告还被评为校级优秀报告。
许辰也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大三时,他参加了全国大学生机械创新设计大赛,每天泡在实验室里,熬了一个多月,终于设计出了一款新型的环保垃圾桶。比赛那天,林悦特意请假去看他,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他自信地讲解设计理念,心里满是骄傲。
最终,许辰的作品拿到了全国二等奖。领奖时,他特意提到了林悦：谢谢我的女朋友林悦,在我最累的时候一直陪着我,给我鼓励。没有她,我可能坚持不下来。
台下的林悦红了眼眶,周围的人都在为他们鼓掌。她知道,他们的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互相扶持,一起成长。
大四那年,毕业季的压力扑面而来。林悦忙着准备教师资格证考试和实习,许辰则在找工作和准备考研之间犹豫。
你想考研吗有天晚上,两人在校园里散步,林悦问。
有点想考,但又怕耽误工作。许辰叹了口气,我爸妈想让我早点工作,稳定下来,但我想再学两年,以后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支持你考研。林悦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我已经拿到实习学校的offer了,毕业后就能转正,工资够我自己花,还能补贴你。你放心去考,我陪着你。
许辰看着林悦坚定的眼神,心里暖暖的。他抱住她：好,那我就考研,考本校的研究生,这样还能在一个城市。
接下来的几个月,许辰开始复习考研,林悦则一边实习,一边帮他整理复习资料。每天晚上,林悦下班回来,都会给许辰带一份他爱吃的糖醋排骨——那是她跟着许辰妈妈学的,现在做得和阿姨一样好吃。许辰复习到深夜,林悦就陪着他,在旁边备课,偶尔递一杯热牛奶,提醒他别熬太晚。
考研成绩出来那天,许辰考了380分,顺利通过了复试,成为了理工大学机械工程系的研究生。林悦也通过了实习考核,拿到了转正通知书,成为了一名高中物理老师。
毕业那天,学校举行了毕业典礼。林悦穿着学士服,和许辰一起拍了很多照片。站在图书馆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林悦忽然说：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在这里一起复习,你帮我讲物理题吗
当然记得。许辰笑着说,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现在愿望实现了。林悦靠在他的肩上,笑得很开心。
毕业典礼结束后,许辰带着林悦去了高中的校园。樱花树还在,只是比以前更粗了。许辰拉着林悦的手,走到樱花树下,忽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林悦,许辰的声音有点紧张,却很认真,从高中第一次帮你讲数学题,到现在一起毕业,我们一起走过了六年。这六年里,我们一起刷题,一起考试,一起面对困难,一起成长。我知道我不够浪漫,但我想给你一个家。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悦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用力点点头：我愿意！许辰,我愿意！
许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钻戒的中间是一颗小星星,和他送她的项链、手机挂坠一模一样。这颗星星,代表着你是我生命里最亮的光。他把戒指戴在林悦的手上,站起身,抱住了她。
樱花树下,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像一场浪漫的婚礼。林悦靠在许辰的怀里,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份幸福来之不易,是他们一起努力、一起坚持换来的——那些一起刷题的深夜,那些互相鼓励的瞬间,那些克服困难的勇气,都成了感情里最珍贵的养分。
一年后,他们举行了婚礼。婚礼很简单,来的都是亲戚和朋友。张昊作为伴郎,在婚礼上开玩笑说：我早就知道你们俩会在一起,从高中合唱《小幸运》的时候就知道！
林悦和许辰相视而笑,眼里满是温柔。
婚后的生活很平淡,却很幸福。林悦在高中当老师,每天和学生打交道,过得充实又快乐；许辰读完研究生后,进了一家机械制造公司,从工程师做起,慢慢晋升为项目主管。
每天早上,许辰都会早起给林悦做早餐,送她去学校；晚上,林悦会做好晚饭,等他下班回来。周末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超市买菜,一起做饭,或者去公园散步,回忆高中和大学的时光。
有天晚上,林悦靠在许辰怀里看电影,忽然说：还记得当初你爸妈想让你去北京吗要是那时候你去了,我们会不会就分开了
不会。许辰抱紧她,就算去了北京,我也会每天给你打电话,每个月回来找你,总有一天会回来陪你。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认定你了。
林悦笑了,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相框——那是他们高中时的合照,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站在樱花树下,笑得一脸青涩,却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她知道,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情节,却有着最踏实的幸福。那些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克服的困难,都成了婚姻里最温暖的底色。就像春日里的樱花,历经寒冬的考验,才能开出最绚烂的花；他们的爱情,历经岁月的打磨,才变得如此珍贵而坚定。
往后余生,他们会继续并肩走下去,看遍四季风景,尝尽人间烟火,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最甜蜜的模样。
许辰番外：我的星星
我第一次注意到林悦,是高一开学的第一天。
她坐在我斜前方,扎着低马尾,发梢有点自然卷,垂在脖颈后面。班主任让大家自我介绍时,她站起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脸还红到了耳根,说自己物理不太好,希望以后大家多帮忙。说完就慌慌张张地坐下,连凳子都差点带倒。
我当时没太在意,只觉得这姑娘胆子也太小了。直到第一次物理周测,她拿着试卷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手指把选择题的选项都快戳破了,我才想起她开学时说的话。
那天课间,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自己的试卷推了过去：这道题的受力分析,你可以先画重力,再看接触面的弹力。她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像受惊的小鹿,小声说了句谢谢。那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圆圆的,睫毛很长,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弯成月牙。
从那以后,我就总忍不住注意她。看到她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会在桌下用口型给她提示；看到她对着物理题发呆,会提前把解题步骤写在草稿纸上,假装不经意地推过去。张昊总笑话我成了林悦的专属家教,我嘴上说顺手的事,心里却有点偷偷的欢喜——我喜欢看她听懂题后,眼睛亮晶晶地冲我笑的样子,比解出最难的数学题还让人开心。
分班志愿表发下来那天,我看到她对着理科那栏犹豫,手指攥得发白。我知道她怕,物理确实是她的短板,但我更知道她心里是想选理科的——上次班会她偷偷说,想以后当物理老师,觉得讲受力分析的老师很酷。
我没多劝,直接拿过她的表,在理科那栏打了个勾。她抬头看我,眼里带着不安,我跟她说相信我,其实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帮她跟上进度,不能让她因为物理放弃自己的想法。
那两周,我每天都比她早到半小时,把前一天的重点公式抄在纸条上,塞到她的笔袋里；晚上她问我题,不管多晚,我都会打视频电话给她讲——有次她问导数的极值点偏移,我刚躺下,立马爬起来找草稿纸,怕她着急。挂电话前说给你带早餐,其实是算好了她爱吃的豆沙包,要早起去校门口那家排队,晚了就没了。
期末考成绩出来那天,她拿着成绩单跑过来,跳着说自己物理考了81分。阳光照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笑——比我自己考年级第一还高兴。分班名单贴出来时,我特意提前跟班主任说了,要和她坐同桌,看到我们的名字挨在一起,我才松了口气,觉得这两周的熬夜没白费。
春游那天,我其实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告白。张昊和李萌在前面拍照,我牵着她的手走在樱花树下,花瓣落在她头发上,我想帮她摘下来,手指碰到她的发梢时,心跳得特别快。我跟她说不想只做朋友,其实练习了好几遍,怕说得太直白吓着她,又怕说得太委婉她听不懂。
她点头说我愿意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抱住她,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觉得整个春天都亮了。
填报志愿那阵,我爸妈跟我吵得很凶,说我放着北京的好大学不去,非要留在本市。我没妥协,不是叛逆,是因为我查过师范大学的录取线,知道她大概率能上,我不想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后来我把她带回家,看到她拿出我整理的专业资料,跟我爸妈认真解释,我心里特别酸——她总是这样,会默默为我着想,从来不让我一个人扛。
大学开学后,我每周六都去师范大学找她。提前买好热豆浆揣在怀里,怕凉了；她考计算机二级,我把历年真题都整理出来,标好易错点；她实验课出问题,我放下小组会就赶过去,修仪器的时候满手油污,却觉得踏实——能帮到她,比什么都重要。
我参加机械创新大赛那阵子,每天泡在实验室,累得倒头就睡。她每天晚上都给我发消息,说别熬太晚,周末还会带着糖醋排骨来看我——那是她跟着我妈学的,第一次做的时候有点糊,却比我吃过的任何排骨都香。领奖时提到她,不是客套,是真的觉得没有她,我撑不下来那些熬夜的日子。
大四那年,我犹豫要不要考研,她跟我说我支持你,还说她的工资能补贴我。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就有了底气。复习的时候,她每天下班都给我带吃的,陪着我备课,我复习到深夜,她就趴在旁边睡,头靠在我的胳膊上,很轻。那时候我就想,等我考上研,一定要娶她。
求婚那天,我在高中的樱花树下单膝跪地,手都在抖。戒指是我攒了半年工资买的,按她喜欢的星星样式定制的——她总说北极星很亮,其实在我眼里,她才是最亮的星星。她哭着点头的时候,我抱住她,觉得这六年的等待和付出,都值了。
婚礼那天,张昊说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我看着身边穿着婚纱的林悦,笑了——其实我比他更早知道,从高一第一次给她讲物理题,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时,我就知道,这辈子就是她了。
婚后的日子很平淡。我每天早起给她做早餐,送她去学校；她晚上做好晚饭等我下班；周末一起去超市,她推着购物车,我跟在后面,帮她拿高处的东西。她不吃香菜,我做饭从来不加；她冬天手脚冰凉,我每天睡前都给她暖脚；她备课累了,我就给她揉肩膀,讲实验室里的趣事逗她笑。
有天晚上,她靠在我怀里问,要是当初我去了北京会不会分开。我抱紧她,说不会——不管在哪,我都会找到她,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是我生命里的北极星,指引着我,走向她,走向我们的家。
现在我看着她坐在沙发上改作业,头发扎成丸子头,额前有碎发垂下来。阳光照在她身上,很暖。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改完了吗带你去吃豆沙包。
她转过身,笑着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和高一那年第一次跟我说谢谢时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她,陪着她,从青涩的高中,到安稳的余生。我的星星,终于成了我的妻子,成了我一辈子的牵挂和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