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晚没太在意,目前江浅浅只要不伤害安安,她暂时没空管她。
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她该去机场了,席宴礼这几天一直在外出差,她答应了要去接他。
“你让他们继续盯着江浅浅,我去趟机场,公司这边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苏清晚拿着车钥匙起身,安心点点头。
等她离开,安心便去了策划部。
wl已经正式入驻海城,关于苏氏的合并计划,她需要紧盯,不能出一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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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席宴礼的那趟飞机已经落地,苏清晚在出口等着,没多久,她看到席宴礼的身影向他招了招手。
但席宴礼却并没有回应,他看起来神色好像有些不太对,苏清晚以为他累了,便迎过去准备帮他拿行李。
但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席宴礼一把抓住。
“不用。”
席宴礼淡淡开口,眼神落在她身上,略显沉闷。
“没事,行李箱也不沉。”
苏清晚笑着没太在意,她没注意到席宴礼深邃的目光,她拿过行李箱就往外走,等上了车,她贴心地给他将座椅向后放了一些。
“累了就眯一会。”
她给他打开了空调,放上了他喜欢的古典音乐,一切如常,席宴礼却露出了苦笑。
“晚晚。”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苏清晚正在系安全带,他轻飘飘的声音入耳,她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这么问?安安的事他知道了?
不对,不应该,消息封锁得很快,他说的应该是别的。
苏清晚系好安全带转头,见席宴礼盯着自己,她启动了油门。
“没有,我有什么可瞒你的。”
苏清晚全当什么都没发生,她面色如常地开车,却没注意到席宴礼的脸色越来越差。
后边的路上席宴礼闭着眼没再说话,苏清晚几次转头看他,见他沉默,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也只当自己想多了。
没多久,他们回到别墅,苏清晚下车就要帮他拿行李,席宴礼却按住了她的手。
“送我去公寓吧。”
苏清晚一愣,“嗯?”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她疑惑开口,“怎么了?是有夜班?”
苏清晚开口,席宴礼张了张嘴,突然有些累了,她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吗?
原来她这么不了解他。
也许是失望,也许是有些累了,有些话,他本来没想说,但……
“晚晚,我们聊聊吧。”
他声音有些哑,苏清晚终于发现不对。
她抿唇想问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苏清晚说,“进去聊吧。”
席宴礼点头,他们一起进去,安安这会和姜莱出去散步了,家里只有他们,席宴礼便坐到了客厅。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
苏清晚给席宴礼倒了杯水,席宴礼没喝,不知怎么,苏清晚突然觉得,席宴礼与她似乎好像有了隔阂。
“宴礼,你……”
“晚晚,其实,你还是爱沈砚川的对吧?”
席宴礼低眸摸索着水杯,他的声音盖过苏清晚,苏清晚一愣。
她下意识说,“不爱。”
席宴礼却笑了,这笑里有三分自嘲七分讽刺。
他自嘲的是以往听到这些话他真的很开心,而他讽刺的是,他和苏清晚都在自欺欺人。
之前的五年,有些事他们从来不提,不是因为事情过去了,而是因为有些事一旦提了,生活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一直以为,这个平衡只要不打破,他就可以和苏清晚一直安稳的生活下去。
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假象就是假象,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
“晚晚,昨天安安和我通电话了。”
是,她知道,当时她在忙,安安便拿着手机进了房间,所以呢,是安安和他说了什么?
苏清晚疑惑看他,席宴礼低眸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缓缓拿下来摩擦。
“之前去度假酒店,沈砚川也在吧?”
这……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件事。
她倒是把这件事忘了。
“是,他是在,但是那只是巧合,我没告诉你是因为……”
“是因为那只是巧合,你觉得没必要说。”
席宴礼抢答,苏清晚愣了一下,她点头,席宴礼抬眸看她,眼底是浓厚的难过。
“所以,他和安安接触你也不告诉我,安安出事你也不告诉我,安安的幼儿园,有他股份你也不告诉我,晚晚,你真的当我是自己人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泣血。
苏清晚惊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
她想解释,想说安安出事时怕他分心,想说幼儿园股份的事是后来才知道,可话到嘴边,却发现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确实瞒了他,用“怕你担心”做借口,将他隔绝在那些与沈砚川相关的碎片之外。
席宴礼见她沉默,眼底最后一点光亮也灭了,他将戒指轻轻放在茶几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我们都面对现实吧,我知道我无法走近你的心,我也知道,你把我当哥哥,我原本想一辈子这样,但,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晚晚,去找他吧,我会宣布我们和平分手,等时机成熟我也会公开,我们从未领证。”
席宴礼说着起身,苏清晚下意识地与他一起站起。
她不想拦着他离开。
她只是有些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不起。”
许久,所有的话汇成一句道歉。
席宴礼难过,但同时,也如释重负。
“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些年我做的这些事,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有负担,你不是给了我很多股份吗,我们扯平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我们还是一家人。”
“但我真的不爱沈砚川。”
苏清晚抿唇,她不是解释,这话更像说给她自己听,席宴礼无奈地笑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像五年前他们还没离开海城那样。
自然,随性。
“你啊,就是犟,你不是不爱,只是不敢再爱,但人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不是吗?而且,安安有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的权利,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躲着沈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