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猛地站起身，再也无法多待一秒。
“叔公婶子，我有事先走了。”
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子。
清冷的山风吹在我的脸上。
却吹不散我心中的火。
我望向奶奶坟包的方向，泪水再次决堤。
我回到生活了十八年的老房子。
爸爸又醉倒在地上，鼾声如雷。
看着他睡得人事不知的模样，我拿起了门口面的砍柴刀。
我把刀高举过头顶，像奶奶当时把门劈开救我一样，狠狠砍下去，他必死无疑。
就在砍柴刀落到半空时，我想到了被村长带走那天，奶奶用力推了我一把。
她要我快走。
走得远远的。
奶奶用命换我出来，不是让我为了眼前的烂人搭上自己的命。
我的命是奶奶给的。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我又找到了当年的老警察。
整理了奶奶被拐的所有线索和证言。
加上偷偷录下来的村民的证词。
证据链终于完整。
我和妈妈紧紧握着手，走进了警察局，递交了厚厚一摞举报材料。
我们举报的不仅是刘拐子及其参与犯罪的儿孙。
还有我的爸爸以及堂叔。
警察行动迅速。
几辆警车开进山村，这次不再是送喜报，而是抓捕。
当警察给刘拐子戴上手铐时，他的几个儿子和孙子顿时炸了锅。
挣扎着、叫骂着，气焰极其嚣张。
“凭什么抓人！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花钱买的婆娘，天经地义！”
“放开我爹！你们这是欺负老实人！”
“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告的黑状！不得好死！”
当警察走向爸爸和堂叔时，爸爸先是懵了，随即暴怒挣扎：“操！你们干什么！老子犯什么事了！”
当他看到从警车里下来的人是他以为再也找不到的“婆娘”时，眼睛瞬间瞪大。
“是你！你个臭婊子！你竟然没死！你还敢回来告老子？我操你妈的！老子当初就该打死你！”
他猛地起身，想冲过去打妈妈，被警察死死按住。
他一边挣扎，一边对着妈妈破口大骂，言语污秽不堪。
“狗日的贱货！跑了这么多年还敢回来害老子！看我不弄死你！”
“你生是老子的婆娘，死也是老子的鬼！”
“告我？你告天王老子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