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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任何留恋，离开了婚礼现场。
这五天的时间，是他偷来的。
如今时间到了，自己也该离开了。
顾西洲一路开车回到南城，停在了审讯室门口。
“你好，我要自首。”
警局内的白炽灯尤为刺眼，顾西洲低垂着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了无生气。
眼神逐渐变得涣，思绪飘向远方。
那天，地下室阴暗潮湿，黑衣男也因为害怕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茉苦苦哀求着他，可最后还是被他打晕。
他敛眸，脸色变得阴沉。
走到厨房混合了辣椒盐水，毫不留情的全都泼在了周茉身上。
伤口发出滋滋的响声，周茉脸色变得惨白不已，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慌感，声音疼得泛起哭腔。
“顾西洲，你就是个疯子！今天你的所作所为迟早都会败露的！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保证不会再来骚扰你，更不会报警。”
“你就看在过去的份上，看在我曾经为你打了个孩子的份上放过我吧。”
这些话轻飘飘的传进了顾西洲耳朵里，反倒是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周茉，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来挑衅我。孩子又能怎样？你情我愿罢了，还想要怪到我头上？”
“之前你在我身下叫的不是挺欢的吗？怎么，如今我身无分文，家到中落，又想要求着我放了你？”
“周茉，你做的那些破事，一件件，一桩桩，全都要给我还回来。”
他嘴角勾起抹狞笑，手里的电锯嗡嗡作响。
“不要！你要干什么！”
顾西洲紧咬着牙关，血珠四溢飞溅，染红了视线。
残缺的小腿被他反复拉锯，周茉更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全身沾满了血污，意识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你这样做还不如直接杀了我！顾西洲，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许知意的原谅！将来我便做厉鬼也要狠狠缠着你！”
他听着烦躁，直接割断了舌头。
最后一把大火，彻底将别墅烧了个干干净净。
很快，笔录就做完了。
所有的民警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和愤怒。
顾西洲脸色灰白，脚铐发出刺耳的声响，银白色的铁链在日光下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从自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没想过能够活得出去。
顾家已经彻底衰败，自己心爱之人也嫁给了哥哥。
他的人生，已经就此停滞在了这里。
再无论何波动和转机。
周茉的家人已经全都不在了。
最后定罪十年。
判决书落下的那一刻，他眼前闪过种种回忆，自嘲的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顾家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判决结束走回监狱的瞬间，身后传来到熟悉的声音。
“顾安。”
他顿住脚步。
已经很久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他缓缓转过头去，顾澈在人群里，修长的身影格外突出，视线沉沉，像是可怜他，又多了一无奈。
“你之前所说的赎罪，就是用这种方式吗？”
“为什么偏偏要杀人？”
“顾安，这一次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住你了。”
他只是稍稍抬眸看了一眼，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浅笑。
“这是她的报应。”
“拜托，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许知意。最好让她永远埋在鼓里。”
时间已到，狱警攒动着二人分开。
顾西洲眸光清浅无波，轻声道，
“谢谢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