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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兵将领看了看饭和酒，又看了看我。
他没有动。
傅辰见状，以为我找到了办法，脸上露出喜色。
“对对对！我们是客人！我们是她的客人！”他连忙附和。
我却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与阴兵将领对视。
半晌，阴兵将领缓缓抬起手，不是去拿饭和酒，而是指向了傅辰他们。
又指了指我刚刚拿出的那碗饭。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不要我准备的饭。
他要的，是这几个新鲜的“活人饭”。
傅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阴兵将领的长戟再次举起，这一次，金光护盾再也抵挡不住。
“咔嚓”一声脆响。
护盾消失。
长戟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傅辰的心脏。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被挑了起来，鲜血染红了甲板。
“啊——”
剩下的几个跟班，看到这一幕，彻底疯了。
他们尖叫着，有的跳进了满是彼岸花的海里，瞬间被花藤缠绕，拖入深渊。
有的则被随后而来的阴兵，像串糖葫芦一样，一个个刺穿。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很快，船上就只剩下我，以及一地的狼藉。
阴兵的队伍，从我们船边经过，没有再看我一眼，继续朝着黄泉路的尽头走去。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清理了一点路边的垃圾。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
我抬头看向远方。
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天，快亮了。
中元节，过去了。
昨夜的风波过后，忘川河的黎明一如既往地寂静。河水冲刷了一夜，船上的血迹早已了无踪影，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但我知道，因为昨晚那场直播，外面估计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果然，天亮不久，几名警察就找到了我的船边，神情严肃。
“是周晚舟吗？因昨晚的网络直播事件，你涉嫌一桩重大命案，请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没有警灯呼啸，没有快艇围堵，只是一张冰冷的传票。
我安抚了一下身旁紧张的晚宁，平静地跟着他们上了岸，坐进了警车。
审讯室里，头顶的灯光惨白得有些刺眼。
负责审讯的警察是个中年男人，他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周小姐我也不瞒你了，傅老爷已经给我们施压了，傅少的死，全市关注。直播视频就是铁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看着他，不发一言。凡人的律法，如何能审判阴阳之事？
我的沉默显然激怒了他们。旁边一个年轻警察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站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肯开口了！”
他从墙角拿起一根不知是什么的警械，一步步向我逼近，脸上带着狰狞的笑。
就在那警械即将落到我身上时——
“砰！”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重重地撞在墙上。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站在门口，他手持一柄拂尘，目光清冷，不怒自威。整个房间的气压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