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孙答应,对,就是那个穿赤色鸳鸯肚兜的孙答应,万万没想到,我重生了,我的眼前还出现一排排文字,我怀疑自己疯了,这些文字总是让我去投靠熹贵妃,狗都不……投,就是要投靠熹贵妃。
1.
我叫孙静好,取得是岁月静好之意,可我这一生,却与岁月静好无甚关系。
那一年,姨夫一家为求荣华将我送进宫中,可皇帝已经年老,入夏以后更是经常在圆明园养病,像我这样的小答应,连见上皇上一面都难。最终我耐不住深宫寂寞,与在宫中当差的表哥约在宫外草丛中颠鸾倒凤,却不想被路过的敬贵妃和欣嫔撞见。敬贵妃当场扣留了我和侍卫表哥,并唤来了协理六宫的熹贵妃,最终皇上判我五马分尸。
钟粹宫偏殿的窗纸,被深秋的风刮得簌簌响,像极了前次临死前,颈间绳子摩擦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身上仿佛还留着五马分尸的灼痛,指尖却先触到了身下浆洗得发硬的锦被——不是慎刑司的破草席,也不是赐死时的冰冷地面。
答应,您醒了贴身宫女春桃端着药碗进来,热气氤氲里,是她熟悉的怯懦语气,昨儿您淋了点雨就发热,太医说要好好歇着,可不敢再着凉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的声音发哑,像被砂纸磨过。
回答应,是九月十二了。春桃放下药碗,熹贵妃回宫快半年了,皇后娘娘上个月刚被禁了足呢,如今宫里可是贵妃说了算。
九月十二。
我的心脏狠狠一缩,前世再过一个月,十月十三,宫门的草丛里,我和表哥最后一次见面,那方赤色鸳鸯肚兜从身上系到了表哥腰间,直接送了我二人的性命。
我这是重生了
药……我待会儿再喝。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扫过屋角的衣箱——前世我把肚兜藏在最底层的锦盒里。这时,我眼前出现了一排排小字,密密麻麻,像虫子一样爬动:来了来了!孙答应的死亡局开始了!快跑啊姐妹!别跟沈岸扯上关系!听我的,赶紧去抱熹贵妃大腿!只有她能保你!
这些字,春桃好像看不见。我试探着问:春桃,你眼前有字吗
春桃愣了一下,道:小主在说什么
无事,我箱底那个绣着鸳鸯的红肚兜,你帮我找出来,烧了。
春桃低下头应声:是,小主。
我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指尖掐进了掌心,看来只有我能看到眼前这些字,像是回应我的心声一般,这些字告诉我,他们是追剧人发的弹幕,我所处的世界是一部电视剧,而我不过是熹贵妃用来让皇上怒火攻心的一个小角色。如若我想活下来只有投靠熹贵妃。
但现在比起投靠熹贵妃更紧急的,是解决掉侍卫表哥。
表哥叫沈岸,也是我入宫前的未婚夫。当年我选秀入宫,沈岸当上了侍卫,直到皇上病倒,我们两人才在一起。只要解决了他,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们有私情,到时投不投靠熹贵妃都能活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我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掉沈岸,俗话说得好,要想使人灭亡,必先使他疯狂,所以这几日我总是刻意避着沈岸。
我不再去御花园的必经之路散步,也不再在傍晚时分倚着窗棂等他的身影。就这样到了第七日傍晚,春桃刚出去倒洗脚水,廊下就传来了轻叩声。是有人用指节敲着廊柱,三下轻,两下重——是我和沈岸约定的暗号。
是我。门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沙哑,是沈岸。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我已经睡下了,表哥请回吧。宫里规矩严,你是侍卫,私闯嫔妃住处,是大罪。
门外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笑,带着点无奈:我知道你在躲我,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话
没有。我的声音发紧,我只是想安分守己,好好活着。表哥,你也该明白,入宫这些年,我们早就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从前的模样沈岸的声音沉了下去,从前你说,等我考了功名,就嫁我;后来你入宫,我说我会护你。现在,你却要跟我断了关系
听到这,我的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我想起在家时,沈岸在自家院子里种了棵桃树,说等桃树结果,就娶我;想起我入宫那日,他在城门外追着马车跑,喊着我会去找你。这些念想,是我在这宫里撑下去的光,可现在,这光却要烧了我。
护我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前次我被贞嫔刁难,你只能在远处看着;上次我发热,你只能偷偷送药,还差点被抓。你护不了我,反而会连累我!
门外的脚步声顿住了。沈岸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我知道我没用。可我除了这些,还能做什么我入宫,不是为了当侍卫,是为了你。若连见你一面都难,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这句话像一把刀,戳中了我内心最软的地方。我知道沈岸的性子,认死理,若我真的彻底断了联系,他说不定会做出更冲动的事。
这时眼前的弹幕刷过:别心软!心软就是死!找机会解决他!只有他死了,你才能活!
我……犹豫了很久,我终于还是松了口,明日巳时,御花园西北角的假山洞,你去那里等我。就这一次,见了面,我们就彻底断了。
门外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轻应: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掉落在绣花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弹幕还在跳:完了完了,又要重蹈覆辙了!姐妹你糊涂啊!等着吧,假山洞就是你的葬身地!
第二日巳时,我换了身素色的宫装,把头发挽得紧紧的,只戴了一支银簪,便悄悄出了门。我走得很慢,御花园里的菊花开得正盛,金灿灿的一片,可我没心思看。
西北角的假山洞很偏,平时很少有人来。我刚走到洞口,就被人拉了进去。熟悉的气息裹住她,是沈岸身上的皂角味,混着点兵器的铁腥味。
你来了。沈岸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急切。
我推开了他,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光,看着他的脸。他比前次见面时瘦了些,眼底有青黑,想来是这些日子没睡好。我心里一软,刚想说你别再惦记我了,就见沈岸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
那是一方赤色的肚兜,绣着一对鸳鸯,针脚有些歪歪扭扭——是我入宫前,连夜绣给沈岸的定情物。
你怎么把它带来了看着这熟悉的红肚兜,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想躲。眼前的弹幕疯狂闪烁:快扔了!这是凶器!他要把你往死路上带!
我知道你怕这个惹麻烦,沈岸把肚兜塞进我手里,指尖碰到我的掌心,带着点凉意,可这是你绣的,我一直带在身上。昨儿我想了一夜,你说断了,我听你的。但这肚兜你得拿着,就当……就当留个念想。
我不要!我猛地把肚兜扔在地上,声音发颤,沈岸,你听不懂吗我们断了,就什么都不能留!这东西会害死我们的!
沈岸愣住了,看着地上的肚兜,脸色一点点白下去:你就这么怕怕我连累你,怕这肚兜连累你
是!我虽然咬着牙,眼泪却掉了下来,我怕!要是被人抓了现行,你我都会没命!
不会的。沈岸斩钉截铁道,现下皇上病重,只要我们够小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看着沈岸近乎痴狂的眼神,便知道,如果不解决了他,那我还是会步上一世的老路。他根本不明白,在这深宫里,只要有私情的苗头,就足以致命。
眼前的弹幕在喊:动手!快动手!他不死,你就得死!别再等了!
就在沈岸伸手想搂我的时候,我猛地拔下头上的银簪,用尽全力,往他的脖子上扎去。银簪锋利,瞬间刺穿了他的颈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
沈岸的眼睛瞪得很大,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我看着沈岸的尸身,冰冷冷的道: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只能送你一程。
我扯乱自己的头发,撕破裙摆,捡起地上的红肚兜塞进袖袋,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有贼人!有贼人掳我!
很快,巡逻的侍卫赶了过来。我扑进侍卫长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刚才有个贼人把我掳进山洞,想对我不轨,我拼死反抗,用簪子伤了他,他……他好像死了!
侍卫们冲进山洞,看到沈岸的尸体,都惊呆了。消息很快传到了熹贵妃那里,她派人把我接回钟粹宫,又传了太医给我看伤——其实我根本没受伤,只是故意弄破了点皮。
我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贼人惦记掳走又靠自己的智慧逃脱的可怜人,熹贵妃派人安抚了我,并给了我一些丰厚的赏赐,靠着这些赏赐,我过得还不错。可到了十月十三这天,我还是被皇上下旨处死。
2.
再次醒来,我眼前的弹幕更加密集,我从弹幕中得知,上一次是因为粘杆处的夏刈调查得知我与沈岸的私情,皇上震怒之下将我处死。还好这一次我回到了和沈岸有私情之前,只要我远离沈岸,便不会有之后的事情,我再次忽略弹幕中让我投靠熹贵妃的提醒,计划着如何在后宫中保全自身。
这次重生,我回到了安嫔娘娘即将封妃的时候,看着赏赐如流水般送进延禧宫,听着春桃说着鹂妃娘娘的父亲被赦回乡,我不由得想起将我送入宫中的叔父一家,一个念头涌上我的心头。
鹂妃能靠封妃救父,我为何不能凭恩宠让叔父一家过上好日子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般缠紧了我的心。
前几日给皇后请安时,我特意留意了皇上的动向——下月皇上会在御花园设宴,让嫔妃们作陪。弹幕里刷着别争宠!安陵容就是前车之鉴!你斗不过她的!,可我看着春桃手里那支褪色的银簪,想起叔父一家送我入宫时期盼的眼神,还是压下了那些警告。
我开始悄悄做准备,让春桃托她浣衣局的姐妹,用省下的月钱改了件水绿色宫装,领口绣着细碎的白梅,不张扬,却足够亮眼。
六月初一,御花园设宴。我故意晚到一步,捧着刚做好的桂花糕,站在殿外等皇上注意到我。果然,皇上瞥见我手里的食盒,随口问了句:这是哪个答应手里拿的什么
我连忙上前跪下,声音柔婉:臣妾孙答应,听闻皇上爱吃江南点心,便学着做了些桂花糕,想请皇上尝尝。
皇上让苏培盛接过食盒,尝了一块,点了点头:味道不错,有心了。赐座吧。
我谢了恩,坐在最末的位置,眼角却瞥见皇后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几分不屑。
接下来的日子,我总能偶遇皇上——有时是在御花园浇花,有时是在长廊下看书。皇上待我不算热络,却也总赏我些小玩意儿。春桃高兴得合不拢嘴,说小主这是要熬出头了,我也觉得,自己离让叔父一家受益的目标越来越近。
可我没注意,已经有人开始暗中针对我。先是我送去的点心被不小心打翻,后是我常穿的那件水绿色宫装被泼上墨汁。春桃总说是宫女笨手笨脚,我也没敢声张。我知道自己没靠山,斗不过他们,只能加倍小心。可我没想到,越小心,陷得越深。
七月中旬,宫里传来说皇上要去圆明园避暑,让部分嫔妃随行。我因怀有身孕,胎像不稳便没在随行名单里,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却也松了口气,至少能暂时避开这些日子有意无意的针对。
可就在皇上离宫的前一日,出了事。
那天傍晚,我到御花园赏荷,在池边站了许久,觉得有些冷,便遣了春桃回宫拿披风。春桃刚离开,我突然被人捂住嘴,拖进了旁边的假山后。我挣扎着回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侍卫脸,他手里还攥着一方赤色的肚兜——和我入宫前绣给沈岸的那方,一模一样!
孙答应,别喊。那侍卫压低声音,有人让我跟你演场戏,只要你配合,保你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
我心里咯噔一下,弹幕疯狂闪烁:是皇后的人!她要陷害你!快跑!别跟他纠缠!去找熹贵妃!只有她能救你!
我猛地推开侍卫,拔腿就想跑,可刚跑出两步,却听到了贞嫔的声音:孙答应,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回头,看到贞嫔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冷笑。她身后,还站着敬贵妃!
贞嫔娘娘,您……您怎么在这我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往后退。
我要是不在这,怎么能撞见这么‘精彩’的一幕贞嫔走上前,指了指假山后的侍卫,孙答应,你刚和这位侍卫在假山后做什么这肚兜,又是怎么回事
那侍卫立刻跪下来,哭着说:娘娘饶命!是孙答应引诱奴才,还把这肚兜给了奴才,说要和奴才私通!奴才一时糊涂,才犯了错!
你胡说!我气得浑身发抖,是你把我拖进来的!是你手里拿着肚兜!跟我没关系!
是不是你,敬贵妃娘娘最清楚。贞嫔看向敬贵妃,语气里满是挑衅,贵妃娘娘,您刚才也看到了,孙答应和这侍卫在假山后拉拉扯扯,还拿着私通的信物,这罪名,赖不掉吧
敬贵妃皱着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肚兜,沉声道:本宫确实看到孙答应和这侍卫在假山后,至于其他的,还需彻查一番。
我知道,彻查不过是场面话。皇后既然敢设这个局,就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这私通的罪名,我是逃不掉了,但我还有底牌,我看着敬贵妃道:嫔妾身怀龙胎,求娘娘转告,我要见皇上!。
敬贵妃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点了点头。没过多久,苏培盛就带着人来了。他手里拿着皇上的旨意,声音冰冷:皇上有旨,孙答应秽乱宫闱,私通侍卫,打入冷宫,待产子后赐白绫!
皇上还没见我,我不去!我身怀龙胎,我要见皇上!听着这令人绝望的旨意,我崩溃地大喊。
可苏培盛并未理会,示意侍卫将我带走,被押往冷宫的路上,我回头看了一眼钟粹宫。弹幕闪了一次:早就告诉你了!不投靠熹贵妃,不远离争宠,就是这个下场!这一世,你还是没活明白啊……
冷宫的窗漏进刺骨的寒风,将窗棂上凝结的薄霜吹得簌簌落。我蜷缩在草席上,双手下意识护着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我和皇上唯一的牵连。可这份牵连,却没能换来半分信任。
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喃喃念着,心口的疼比身下的寒意更甚。话音刚落,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我猛地低下头,只见暗红色的血正从襦裙下摆渗出,像蜿蜒的蛇,很快染透了身下的草席。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我想呼救,喉咙却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音。意识渐渐模糊时,我只想着:这孩子,终究还是没能熬过这深宫的寒冬……
3.
冷宫里的血腥味还在鼻尖萦绕,我猛地睁开眼,却没看到熟悉的草席与铁窗——身下是钟粹宫偏殿柔软的锦被,指尖触到的被褥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不是冷宫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小主,您醒了春桃端着水盆进来,见我坐起身,连忙上前,您昨儿在御花园淋了雨,发热昏睡了一天,太医们都在碎玉轩救治惠妃娘娘,小主再歇歇吧。
我摸了摸小腹,平坦温热,没有丝毫隆起——没有孩子。
可一想起前世冷宫里那滩刺目的血,想起孩子在腹中流逝时的绞痛,我的心还是像被攥住般疼。弹幕里刷着这次一定要找熹贵妃!别再自己扛了!这些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眶发湿。
前两世,我躲沈岸、杀沈岸,争宠、避祸,却始终逃不过命运,连未出世的孩子都成了宫斗的牺牲品。这一世,我不要再做任人宰割的棋子,我要握住自己的命,要让那些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春桃,我声音发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去碎玉轩,去看看惠妃。
春桃愣了一下:小主,您还病着,等惠妃娘娘也已产下公主,不如明日再去吧
惠妃娘娘殁了!惠妃娘娘殁了!太监一身身的通传响彻黑夜。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可怜了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永寿宫的青竹熏香,比钟粹宫的气味更让人安心。我捧着一碟藕粉桂花糖糕站在殿外,等槿汐通报。
很快,槿汐笑着出来迎我:孙答应快请进,贵妃正说近日少见你呢。
进了内殿,甄嬛正坐在窗边看书,见我进来,放下书卷,语气温和:孙答应身子好了前几日听说你发热,本想派人去看看,又怕扰了你休息。
我连忙跪下请安,将茶匣递上前:臣妾谢贵妃娘娘挂心。这是臣妾做的藕粉桂花糖糕,听闻娘娘爱吃,便带来给娘娘尝尝。
甄嬛让槿汐接过碟子,示意我起身坐:你有心了。说起来,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一直安安分分,倒少见你主动来我这儿。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甄嬛心思通透,与其绕弯子,不如直接坦白。我站起身,再次跪下,声音恳切:臣妾家乡离松阳县不远,叔父前些日子给臣妾的家书中提及前松阳县丞,如今的杭州府织造局司库安比槐在松阳县建了一座堪比皇宫的府邸……
甄嬛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又有几分了然:你来同我说这些,你不怕我告知安嫔
臣妾不怕,臣妾知道如若不是安嫔娘娘身边的宝鹊,静和公主也不会没有额娘。我跪下,眼神坚定的看着甄嬛,臣妾从小便没有阿娘,入了宫也是举目无亲,只想求娘娘能庇护一二。
甄嬛叹了口气,让槿汐扶我起来:罢了,不过是一个可怜人,我稍后去求皇上让你到储秀宫,同欣贵人同住吧。
我连忙磕头:谢贵妃恩典!臣妾定不辜负贵妃娘娘!
从永寿宫出来时,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弹幕里刷着终于找对靠山了!接下来就是屠龙大计!姐妹加油!这次一定能活!,我攥紧了手心,第一次觉得,这深宫的路,好像不再那么难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暗中留意宫里的动静。我借着给皇上送点心的由头,打探到皇上近日总爱服用丹药夜里常咳嗽,脾气越发暴躁等消息,并传给欣贵人;又让春桃借着和宫女闲聊的机会,得知安陵容还在偷偷制迷情香,便把消息告诉了甄嬛。
甄嬛果然很快就出手了。她借着安陵容落胎一事扳倒了安陵容,让皇后元气大伤,后又借自己的孩子,让皇上禁足了皇后。
时间慢慢过去,我在储秀宫一直等着属于我的任务,直到十一月十三的清晨,天还没亮,就有太监来储秀宫传懿旨,说我秽乱宫闱,证据确凿,暂押冷宫,待皇上圣裁。我没反抗,任由太监用粗麻绳捆了手腕,踩着碎雪往冷宫走。铁链锁门的哐当声在空荡的宫巷里回响,我靠在冰冷的宫墙上,反而松了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冷宫里没有炭火,寒风从破损的窗纸里灌进来,刮得人脸颊生疼。我摸着袖中那枚甄嬛让槿汐给我的暖玉,听着远处养心殿方向隐约传来的哭喊声,心里一片平静。我知道,甄嬛此刻正在御前,或许正拿着那私通的假证,在皇上耳边说着什么。
没过几天,冷宫外的巷道上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崩——
我躲在冷宫,看着飘落的雪花,眼泪掉了下来。新帝弘曕登基,甄嬛成为太后。她没有忘记我,送我离开了皇宫,不用再参与宫里的是非,还赏了我不少银钱,让我安安稳稳过日子。
坐在离宫的马车上,我看着弹幕里刷着恭喜姐妹!终于活下来了!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回望依旧高耸的宫墙,我不再是被困在墙里的囚徒,而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稳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