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鬼楼探秘
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本市最有名的‘纺织厂鬼楼’,三十年没住人,据说晚上能听见女人哭,今天我就带你们探个究竟！
我举着手机,镜头扫过面前爬满爬山虎的红砖楼。直播间里弹幕刷得飞快,礼物特效闪个不停,我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这是我转型凶宅探险主播的第三场直播,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五万,比我之前播美妆时翻了十倍。
主播别装了,肯定是剧本！
楼上的等着打脸吧,苏姐可是出了名的敢来真的！
我家就在这附近,听说十年前有个女的在这儿上吊了,主播小心点！
我笑着回应弹幕,手指攥紧了口袋里的护身符——那是我妈临走前给我的,说能驱邪。其实我心里也发怵,但为了流量,只能硬撑。这栋纺织厂老家属楼3号楼,早就成了本地都市传说的代名词,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半夜能看见穿旗袍的女人在楼道里走,有说听见孩子在5楼哭,还有说谁要是敢在这儿过夜,第二天准会大病一场。
今天咱们不光要进楼,还要在402住一晚！我故意提高声音,镜头对准402的房门。门上的油漆早就剥落,门把手上锈迹斑斑,还挂着半截断掉的红绳,风一吹,红绳晃来晃去,在镜头里像条飘着的血丝。
这话一出,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苏姐疯了真要过夜
我赌一百块,主播肯定会中途跑路！
别废话了,赶紧进去！我已经备好速效救心丸了！
2
凶宅初探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提前从中介那租来的钥匙——为了租这房子,我花了三个月工资,还签了免责协议,中介反复强调出了事跟我们没关系。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断了,门轴发出吱呀的怪响,像是老人的咳嗽,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味和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家人们,闻到没这味儿够冲的！我强装镇定,举着手机往里走。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沙发,沙发上积的灰能画出完整的图案,墙角结满了蜘蛛网,网兜里还挂着几片枯叶。窗户上裂着一道斜纹,从左下角延伸到右上角,像一道没愈合的伤疤,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慢慢走过去,镜头扫过每一个角落：你们看,这房子应该有年头没住人了,家具都烂得差不多了。说着,我用脚尖踢了踢沙发腿,沙发发出嘎吱的响声,掉下来一块碎木头,里面竟然爬出来几只潮虫,吓得我赶紧往后退。
直播间里笑声一片。
哈哈哈苏姐别怕啊！不就是几只虫子吗
主播的反应也太真实了,我都跟着紧张了！
等等……你们看主播身后的墙角,是不是有个影子
我心里一紧,猛地回头——墙角空荡荡的,只有蜘蛛网在晃。肯定是光线问题,家人们别吓自己。我勉强笑了笑,手却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打火机,那是我特意准备的,据说火能驱邪。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在房子里来回转悠,给观众看发霉的卧室、漏水的厨房,还特意去了阳台。阳台的护栏早就锈得不成样子,有一节已经断了,往下看就是楼后的小巷,堆着一堆废弃的纸箱和垃圾。
现在是下午五点,天快黑了。我看了眼手机,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涨到八万,等会儿我煮点泡面,咱们边吃边聊,看看晚上到底有没有‘好朋友’来做客。
我从背包里拿出泡面和电热锅,接了点自来水——水龙头拧开时,哗哗流出来的水是黄色的,还带着股怪味,我只能先接在桶里沉淀。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心里一咯噔,举着手机慢慢回头——客厅里还是空荡荡的,沙发、墙角、门口,什么都没有。是不是风吹的我小声嘀咕,镜头扫过地面,突然发现刚才掉在地上的碎木头,竟然移到了沙发底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过去的。
家人们,你们刚才看到没那碎木头……我话还没说完,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变了画风。
苏姐别回头！你身后站着个人！
我靠！真的有影子！在主播右边！
是个女的！穿白色衣服！头发好长！
快跑啊苏姐！别播了！
3
惊魂夜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里的手机开始发抖。我不敢回头,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弹幕刷得越来越快,全是让我快跑的评论。有几个观众甚至刷了火箭,让我赶紧离开这里。
别开玩笑了家人们,肯定是你们看错了。我声音发颤,手指却已经摸到了门把手。就在这时,我听见头顶传来滴答一声,像是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我慢慢抬头,看见天花板上竟然渗下来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正好滴在我的手背上——那液体黏糊糊的,带着股铁锈味,跟血的颜色一模一样。
啊！我尖叫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摔得裂开一道缝。我顾不上捡手机,转身就往门外跑,手忙脚乱地拉开门,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楼道里的声控灯被我的脚步声惊醒,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又一盏接一盏地灭下去,灯光里,我看见楼梯扶手上挂着根长长的黑发,随着我的跑动轻轻晃动,像是有人在后面跟着我。
我一口气跑到楼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我的手机还在402,赶紧掏出备用手机,登录直播平台——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在线人数突破了十万,弹幕密密麻麻的。
刚才那是什么！我好像看见个白色的影子飘过去了！
苏姐没事吧别吓我们啊！
手机还在里面！谁快去把手机拿出来！
我录屏了！刚才天花板滴的绝对是血！
我看着弹幕,心里又怕又慌,还有点不甘心——要是就这么跑了,流量肯定会掉,而且我花的租金也打了水漂。我咬了咬牙,决定回去拿手机。这次我学聪明了,叫了个外卖,让外卖小哥帮我把手机拿出来,我在楼下等他。
二十分钟后,外卖小哥来了,他穿着黄色的制服,手里拿着我的手机,脸色白得像纸,手还在发抖。姐,你这房子……也太邪乎了。他把手机递给我,声音发颤,我进去拿手机的时候,听见卧室里有女人的哭声,还看见窗户上有个影子,吓得我差点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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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手机,屏幕已经碎得没法看,但还能开机。谢谢你啊,这是给你的小费。我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他。外卖小哥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姐你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真不能待。说完,他骑上电动车,飞快地跑了,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我拿着手机,心里犹豫了——到底要不要继续直播要是继续,说不定会遇到更可怕的事；可要是不继续,之前积累的流量就全没了。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条私信,是平台的运营：苏苏,刚才的直播效果爆炸,总部让你明天继续,要是能在402住一晚,给你流量扶持,还能上首页推荐！
流量扶持、首页推荐……这些词像钩子一样勾着我。我咬了咬牙,回复：好,明天我继续。
4
桃木剑断
回到家,我一夜没睡。我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3号楼的资料,越查越害怕。网上说,3号楼402曾经住过一个叫林梅的女人,三十年前,她丈夫在纺织厂事故中去世,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402上吊自杀了,孩子也不见了,有人说孩子被她藏起来了,有人说孩子早就死了,还有人说,林梅的鬼魂一直在找孩子,谁要是闯进402,就会被她当成孩子的仇人。
第二天晚上,我带了更多装备：手电筒、桃木剑、摄像机,还请了个据说会点道术的朋友跟着我——当然,朋友是躲在楼下的,要是有情况,他会马上上来救我。
我提前在402装了三个摄像头,分别对着客厅、卧室和阳台,然后才开播。这次直播间在线人数直接突破十五万,弹幕全是期待的声音。
苏姐来了！这次准备充分了啊！
桃木剑都带上了主播是认真的！
那个道长朋友靠谱吗别到时候一起翻车！
我已经录好屏了,要是真有鬼,直接上热搜！
我深吸一口气,举着手机走进402：家人们,今天咱们有备而来,不光有桃木剑,还有三个摄像头,全方位监控,看看到底有没有‘好朋友’。说着,我把桃木剑放在沙发上,镜头扫过三个摄像头的位置,你们看,这三个摄像头都是24小时录制的,绝对不会有假。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一直很平静。我煮了泡面,跟观众聊了聊网上看到的传说,还故意走到卧室里,对着空气说：林梅女士,要是你在这儿,就出来跟我们打个招呼,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跟你聊聊。
可什么都没发生。直播间里开始有人质疑：是不是昨天看错了其实根本没鬼苏姐是不是请演员了怎么还不出来我都等困了,再没动静我就走了。
我心里也犯嘀咕,难道昨天真的是我太紧张,出现幻觉了就在这时,放在沙发上的桃木剑突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剑身竟然断成了两截！
我吓得赶紧站起来,镜头对准地上的桃木剑：家人们！你们看！桃木剑断了！
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真有东西！桃木剑都断了！
苏姐快跑！这玩意儿太厉害了！
摄像头！快看摄像头！卧室里有影子！
我赶紧打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点开卧室的摄像头——屏幕里,卧室的门竟然自己开了,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门后飘了出来,慢慢走到床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那影子没有脚,离地半尺,头发很长,遮住了脸,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旗袍,跟网上说的一模一样！
啊！我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可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怎么也动不了。我低头一看,地上的影子竟然变成了两只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那影子冰凉冰凉的,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指甲在抠我的皮肤。
救我！救我！我对着手机大喊,眼泪都流了出来。楼下的朋友听见我的叫声,赶紧冲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张黄符,进门就往地上扔：孽障！休得伤人！
黄符落在地上,唰地一下烧了起来,火光中,我感觉脚踝上的力气消失了。我赶紧爬起来,跟朋友一起往外跑,连手机和摄像机都忘了拿。跑到楼下,我瘫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脚踝上竟然留下了几道紫色的指印,像是被人抓过一样。
朋友蹲在我旁边,脸色凝重：这东西怨气太重,你以后别再来了,不然会出事的。
5
母子魂
我点了点头,再也不敢逞强。可我没注意到,我放在402的摄像机还在录制,镜头对着客厅的天花板,慢慢拉近——天花板上,竟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长发遮面,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像是在跟镜头外的人说下次见。
第二天,我没敢去拿摄像机和手机。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有人把我昨天直播的录屏发到了网上,瞬间火了,上了好几个平台的热搜,标题全是女主播凶宅直播遇真鬼,桃木剑断裂,脚踝现指印。我的直播间关注人数一夜之间涨了一百万,私信收到了上千条,有问我后续的,有求我带他们去探险的,还有品牌方找我合作。
平台运营也给我发来了消息,说要跟我签独家合同,给我开高薪,让我继续做凶宅探险直播。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又怕又心动——高薪、流量、知名度,这些都是我之前梦寐以求的。可一想到昨天的经历,我就浑身发怵。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号码显示是未知：想知道孩子在哪吗明天晚上来402,我告诉你。
我心里一紧,孩子难道是林梅的孩子我赶紧回复：你是谁孩子在哪可对方再也没回复。
我拿着手机,心里天人交战。去,肯定很危险；不去,我又好奇,而且这是个绝佳的流量机会。最终,我还是决定去——我跟朋友约好,让他在楼下等着,要是我半小时没出来,就报警。我还准备了更多的黄符和桃木剑,甚至买了个辟邪的玉佩,戴在脖子上。
第三天晚上,我带着摄像机,独自走进了402。这次我没有开播,只是想知道孩子到底在哪,也想跟林梅做个了断。
402里跟昨天一样,阴森森的。我打开摄像机,对着空气说：林梅女士,我来了,你说吧,孩子在哪
空气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的呼吸声和摄像机的滋滋声。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很轻,很委屈,像是在找妈妈。我赶紧拿着摄像机走进卧室,镜头扫过每一个角落——床底下、衣柜里、窗户边,什么都没有。
孩子在哪你出来！我对着空气大喊。
突然,衣柜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小的影子从衣柜里爬了出来,坐在地上,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哭得撕心裂肺。那影子跟林梅的影子一样,没有脚,离地半尺,身上穿着一件小小的衣服,像是三十年前的款式。
孩子……我心里一酸,慢慢走过去,想摸摸他的头。可就在我伸手的瞬间,林梅的影子突然从孩子身后飘了出来,头发散开,露出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她的眼睛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鼻子和嘴巴都歪了,像是被人打过一样,身上的旗袍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别碰我的孩子！林梅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用指甲刮玻璃,是你们害死了他！是你们！
我吓得赶紧后退,摄像机掉在了地上,镜头对着林梅和孩子。林梅飘到我面前,伸出手想抓我,可就在她的手碰到我脖子上的玉佩时,滋啦一声,她的手像是被烫伤了一样,缩了回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玉佩……是我妈的……我颤抖着说,我妈说,这是祖传的,能驱邪……林梅女士,我没有害你和孩子,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了你们
林梅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飘到孩子身边,轻轻抱住他,声音变得哽咽：是纺织厂的厂长……当年,我丈夫在事故中去世,厂长说会给我们抚恤金,可他不仅没给,还想占我便宜,我不从,他就把我锁在屋里,还把孩子藏了起来,说要是我不答应,就永远见不到孩子……我没办法,只能上吊自杀,可我到死都没找到孩子……
那孩子……我看着地上的小影子,心里难过极了。
他一直在找我。林梅的声音很轻,我死后,他也跟着去了,可他不知道我在哪,一直在这房子里找,找了三十年……昨天,我看见你拿着手机,以为你能帮我们,所以才出来见你……
我终于明白了,林梅不是恶鬼,只是个可怜的母亲,她和孩子只是想找害死他们的人报仇,想跟对方做个了断。我捡起摄像机,对着林梅说：林梅女士,你放心,我会帮你把真相说出去,让那个厂长受到惩罚,让你们母子俩能安心。
6
真相大白
林梅看着我,点了点头,身影慢慢变得透明：谢谢你……我们终于可以走了……
说完,林梅和孩子的影子一起消失了,卧室里的哭声也停了。我拿着摄像机,走出402,心里既轻松又难过。
第二天,我把摄像机里的内容剪辑好,发到了网上,还附上了我查到的证据——当年纺织厂的事故报告、厂长贪污抚恤金的记录,还有几个知情人的采访。视频瞬间火了,上了热搜第一,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相关部门很快介入调查,那个厂长已经退休,住在郊区的别墅里,最终被警方带走,面临法律的制裁。
我的直播间关注人数涨到了五百万,成了平台的头部主播。但我再也没做过凶宅探险直播,而是转型做了公益,帮那些像林梅一样被冤枉的人寻找真相,还经常我在凶宅直播,观众说我身后站着人
（续）
带着团队去各地走访,帮那些被时间掩埋的冤屈找到重见天日的机会。有次去偏远山村,帮一位老人找回了被拐走二十年的孙子,老人拉着我的手哭着说谢谢你时,我突然明白,比起直播间里虚浮的流量,这种真实的温暖才更有意义。
只是偶尔,我还会想起纺织厂3号楼的402。
有天晚上,我整理旧物,翻出了那个摔碎屏幕的手机——就是当初在402掉在地上的那部。我试着充电,没想到它竟然开机了,屏幕上满是裂纹,却还能点开相册。里面除了直播时的截图,还有一段我从没见过的视频。
视频时长只有两分钟,拍摄角度是手机掉在地上的视角,对着客厅的天花板。画面一开始很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隐约能看见蜘蛛网在晃。突然,天花板上慢慢浮现出林梅的影子,她没有之前的狰狞,反而带着一丝温柔,怀里抱着那个小小的影子,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过了一会儿,林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低下头,看向镜头的方向。她的脸依旧被长发遮住,却能感觉到她在笑——不是诡异的笑,是释然的笑。然后她轻轻抬手,对着镜头挥了挥,身影和怀里的孩子一起,慢慢消散在月光里。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握着手机,眼眶突然湿了。原来她早就知道,我会帮她找到真相；原来她最后出现,是在跟我告别。
后来,我听说纺织厂3号楼要被拆迁了,改成城市公园。拆迁那天,我特意去了一趟,站在楼下看着工人拆除老旧的砖墙,心里没有伤感,只有平静。阳光洒在废墟上,没有了之前的阴森,反而透着一股新生的暖意。
有个老工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偶——正是视频里孩子抱着的那个,布偶的耳朵已经掉了一只,身上沾满了灰尘,却还能看出当年的模样。姑娘,你也是来看看的老工人笑着说,这楼拆的时候,在402的衣柜夹层里发现的,看着像个老物件,扔了可惜,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我接过布偶,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像是摸到了一丝温暖,仿佛还有孩子残留的体温。我把布偶小心地收进包里,对着废墟轻声说：林梅女士,孩子的布偶找到了,你们可以安心了。
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像是在回应我的话。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402,屋里没有霉味,没有蜘蛛网,阳光透过完好的窗户洒进来,照在干净的木地板上。林梅穿着干净的旗袍,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孩子,孩子手里拿着那个布偶,正对着我笑。
谢谢你。林梅开口,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我们终于能好好过日子了。
我站在门口,也跟着笑,想说点什么,却突然醒了。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那个布偶,布偶的耳朵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片小小的、带着晨露的树叶,像是有人特意放在那里的。
我拿起树叶,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原来有些相遇,看似是惊悚的意外,实则是命运的指引；有些善意,哪怕跨越阴阳,也能温暖人心。
后来有人问我,还怕鬼吗
我笑着摇头。真正让人害怕的,从来不是鬼,而是人心深处的恶；而真正能驱散恐惧的,也从来不是桃木剑和黄符,而是藏在人心里的善与勇气。
就像林梅,她不是恶鬼,只是个想为孩子讨回公道的母亲；就像我,曾经为了流量硬闯凶宅,却在最后选择用勇气和善意,帮一个被困三十年的灵魂找到了归宿。
如今我的直播间里,再也没有凶宅探险的标题,取而代之的是寻找真相的直播预告。每次开播,都会有很多观众来留言,有的分享自己知道的冤屈,有的愿意加入志愿者团队,还有的只是说苏姐,我们支持你。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偶尔会比巅峰时少,但我一点都不遗憾。因为我知道,现在留在我身边的,都是真正认同这份意义的人。
有天直播结束,我收到一条私信,发信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小的布偶头像。私信内容只有一句话：谢谢你,让我们有了家。
我看着屏幕,笑着回复：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那个布偶上,布偶的眼睛像是在笑,安静又温暖。我知道,有些故事虽然结束了,但善意和勇气,会一直传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