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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
陆星野痛得眼前发黑,他看着两个冷漠的女人,猩红的眼里充斥着不甘和恨意。
“哈哈哈——你跟我说报应?那你们呢?沈溪知!沈云意!你们以为你们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能想出这种计划欺骗人,你们两个也会有报应的!”
“是!我是伤害了池砚舟,可是比起你们而已的欺骗和肆意的玩弄,我的伤害又算得了什么?”
陆星野痛得气息不稳,连声音都在发抖。
可看到两个男人变得铁青的脸色,心中报复的快感让他咬着牙继续说下去。
“你们你们才是伤害他最深的人!”
“笑死人了,沈溪知你在道歉视频里自以为深情的表白,其实就是个笑话!”
“他,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原谅你们!”
说完这句,他彻底晕了过去。
一室寂静,两个女人紧紧攥着拳头,却无法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恐慌。
因为他们知道,陆星野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他们这些天一直刻意回避,不敢去提及的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茫和不安。
陆星野被医护人员带走治疗,他霸凌别人致死之时还未成年,法律上不好进行量刑。
沈溪知和沈云意不甘心,她们花了很多心思,终于发现了陆星野在成年后恶意撞人致死的证据,将他送进监狱。
沈溪知做了流产手术。
她和沈云意办理了出院,回了池砚舟住过的别墅。
房子的摆设依旧保持着原样,只是属于池砚舟的一切都消除得干干净净。
相框里他的单人照已经消失,双人合照被他拿剪刀从中间裁开,只剩下一个人。
曾经一起拼的乐高,一起画的油画,阳台上一起去挑选的盆栽,全部消失。
衣柜里,他的衣服一件不剩,他送给她的礼物也被全部清走,一件不剩。
而她们送他的礼物,全部留在原地。
他用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决绝,将双方彻底割裂开来。
沈溪知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眼前出现了池砚舟靠着沙发,将她搂在怀里的场景。
她喜欢宅在家里,下班之后喜欢煲剧。
有时池砚舟下班早,会下厨给她做饭,饭后两人选一部电影,抱在一起消磨时间。
她像个小仓鼠一样吃着薯片,还会把薯片时不时塞池砚舟嘴里。
她是很喜欢他的。
这一刻,沈溪知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跟陆星野在一起的时候,她需要准备很多东西,想很多活动才能感觉到充实。
可跟池砚舟在一起的时候,她不需要去思考这些,她很放松,来自灵魂深处的放松。
可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沈溪知靠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任由眼泪疯狂落下。
沈云意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摩挲着空了的相框发呆。
这里原本摆放着一张照片,是池砚舟穿着睡衣坐在飘窗上看书的照片。
那天早上的光线很好,将他照得宛如神祗,她拍下之后洗了出来,一直摆在梳妆台。
她很喜欢那张照片,每次坐在梳妆台边上,总会贪恋地看着。
池砚舟特别帅,是一种侵略性很强,让人过目不忘的帅。
其实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秘密。
第一次沈溪知出国看陆星野,让她假扮他陪伴池砚舟的时候,见到他的一眼,她就疯狂为他心动。
也是那一次,在沈溪知离开的那几天,她跟他发生了关系。
但也是这样畸形的开始,让她的感情陷入怪圈。
因为他喜欢的是沈溪知,在他的眼里,她只是沈溪知。
所以她疯狂压抑自己,每次听陆星野说池砚舟欺负他,她就会在心里唾骂他,告诉自己那是一个恶毒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喜欢。
她成功地骗过了自己。
如果她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如果她能不受陆星野的挑唆,如果她能阻止沈溪知的计划
可惜没如果。
眼泪一颗颗砸落在空相框上,她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云意,”沈溪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些许晦暗和艰涩:“这次找到砚舟,我们公平竞争吧。”
“过去的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
沈云意沉默良久,才哑着嗓子回应:“好,重新开始,公平竞争。”
就在这时,沈溪知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那头助理的声音带着着急:“沈总,池先生疑似已经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