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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钟叔再也没提过林家的事。
世界彻底清净了。
一个月后,秘书敲门进来,表情有些为难。
“夏董,楼下有位自称是林天成母亲的女士,想要见您。”
我头也没抬地看着档。
“她有什么事?”
秘书支支吾吾地说。
“她说她说她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想在临死前跟您当面道个歉。”
我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
我看着秘书,忽然笑了。
又是这一套。
用道德绑架,用示弱来博取同情。
他们这一家人,永远都学不会新的把戏。
“去财务部,给她开一张十万块的支票。”
我淡淡地吩咐。
“告诉她,这是我提前给她准备的丧葬费。她的葬礼,我就不去了,太忙。”
秘书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好的,夏董。”
她转身出去,脸上带着一丝解气的笑意。
不知不觉,窗外已经华灯初上。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是钟叔。
他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夏董,您又忘了吃饭。”
他将饭菜一一摆在茶几上,三菜一汤,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我让家里厨房做的。”
我放下档,走到沙发上坐下。
“钟叔,辛苦你了。”
“不辛苦。”
他站在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味道很好。
“钟叔,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们安静地吃着饭,谁也没有说话。
没有尴尬,反而有一种难得的安宁。
吃完饭,他默默地收拾好饭盒。
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开口。
“夏董,先生他很为您骄傲。”
我点点头。
“我知道。”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说。
“您不必事事都自己扛着。”
我看着他,很认真地回答。
“我知道。”
“但我可以。”
他听完,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脚下,是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车水马龙。
这里是我公司的顶楼。
是我亲手打下的江山。
我不再需要通过婚姻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也不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
我就是我,夏如雪。
过去种种,爱恨痴缠,都已是前尘旧事。
从今往后,我的人生,山海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