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您封了正三品的奉圣夫人?!天啊!还有御赐金匾?!”
柳文山也震惊不已。
张贵更是直接跪了下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李梵娘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对那内侍颔首。
“有劳公公。请回禀陛下,臣妇叩谢天恩,定当尽心竭力,不负圣恩。”
内侍带着喜气回宫复命去了。
杜仁绍看着妻子,心中充满了自豪。
他的梵娘,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杜家备受欺凌的弱女子,她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
就在这时,一名背插令旗的传令兵,在宅门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
“报——!紧急军情!”
“杜将军!北境八百里加急!狄族集结二十万大军,由左贤王阿史那咄苾亲率,绕开狼牙峪,突袭破关,兵锋直指云州!”
“云州告急!守将战死!刺史殉城!北境危殆!”
“兵部急令:命骠骑大将军杜仁绍,即刻点兵,火速驰援云州!不得有误!”
如同又一记惊雷,狠狠劈在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心头。
北境告急!云州陷落!
二十万狄族铁骑!
杜仁绍脸上的笑容凝固,取而代之凝重和杀气。
“点兵?!驰援云州?!”李梵娘的心也瞬间沉了下去。
北境战事再起,而且一上来就是破关陷城。
杜仁绍身为骠骑大将军,责无旁贷!
可他和她才刚刚开始坦诚相待…开始亲近对方…
“军情如山!末将遵令!”杜仁绍没有任何犹豫,沉声应道。
他深深看了一眼怀中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春儿,又看向李梵娘,眼中充满了不舍、愧疚和决然。
“梵娘,春儿…我…”
“不必多说。”李梵娘打断他。
她将春儿轻轻推到张大娘怀里,上前一步,直视着杜仁绍的眼睛。
“军国大事为重。北境百姓,危在旦夕。你身为大将,自当保家卫国,马革裹尸亦在所不惜!”
“家中一切有我。春儿我会照顾好。你只需记住一点:活着回来!我和春儿,在这里等你!”
没有儿女情长的拖沓,只有理解与支持。
杜仁绍重重点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等我回来!”
他猛地转身,对着传令兵吼道:“备马!即刻回营!”
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那个身影,带着决绝,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李梵娘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春儿也察觉到了离别的气氛,小声地啜泣起来。
“爹…爹…”
李梵娘抱紧了女儿,目光却投向北方那看不见的烽火狼烟。
她知道,属于杜仁绍的战场在边关,而她要做他坚实的后盾。
杜仁绍的身影融入夜色,马蹄声也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京城的街巷深处。
李宅门前,只余下灯笼在风中摇曳的光影,映照着李梵娘的侧脸。
“梵娘”张大娘抱着还在小声抽噎的春儿,担忧地看着她。
“无妨。”李梵娘的声音平静。
“张贵,带人将陛下赏赐妥善入库登记,金匾暂收库房,待新医馆建成再行悬挂。”
“柳先生,春儿今日受惊,劳烦您多费心安抚,学业暂缓一日。”
“是,夫人!”两人连忙应声。
李梵娘从张大娘怀中接过春儿。
“春儿不怕,爹爹是去打坏人了,保护像春儿一样的小朋友和他们的家。爹爹是最厉害的大将军,一定会打胜仗,平安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