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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很快提取了那片发光土壤的样本。
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上面的血迹，和我从井里捞出的骸骨，完全吻合。
铁证如山。
婆婆在警局里一醒过来，就全招了。
她的心理防线，在那片蓝光亮起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崩溃。
“警察同志，不关我的事啊！”她哭天抢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人是周学强杀的！我就是，我就是看他是我儿子，才帮他了一把啊！”
她为了减刑，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周学强身上。
从周学强如何打死我，到她如何出主意抛尸沉井。
从他们如何散播谣言，到她如何想出用血衣栽赃我哥。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恶毒和自私。
李梅也被带到了警局。
她也被吓破了胆，不敢有丝毫隐瞒。
“警察同志，我，我虽然不知道他杀了人，可我听他提过一次。”
“有一次他喝多了，说为了我，他把家里那个垃圾给清出去了。”
“我当时害怕，也没敢多问。”
两个最亲近的女人的证词，成了压垮周学强的最后两根稻草。
审讯室里，李睿把口供和鉴定报告，扔在了周学强面前。
“周学强，你妈，你老婆，都招了。”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周学强看着那些白纸黑字，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椅子上。
他知道，再狡辩也没有用了。
“我说。”
他声音沙哑，如同漏风的破鼓。
“那天，她知道我和李梅的事，在电话里骂了李梅。”
“我回家，她就跟我闹，骂我没良心，骂李梅是狐狸精。”
“我当时喝了点酒，被她骂得火大，就，就动了手。”
“我没想到她那么不经打，几下就，就没气了。”
“我当时也慌了，是我妈，我妈说不能报警，报警我这辈子就完了。”
“是她让我去村口那口井看看，是她让我找的磨刀石。”
“也是她让我跟她哥说，陈小兰是偷了钱跑了。”
他把一切，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仿佛，他只是犯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
随着他的供述，案件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一张无罪释放证明，送到了哥哥手上。
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
哥哥从里面走了出来。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瘦了，也老了，眼神里一片死寂。
李睿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石，对不起。”
哥哥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天空。
两行眼泪，从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无声地滑落。
他自由了。
可他的心，却被永远地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