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别墅通往市区的道路上,黑色的劳斯莱斯正在疾驰。
车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肖牧侵的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理智告诉他,陈铭的分析大概率是对的,顾离浅混在九点大部队里的可能性最大。
但心底深处那股强烈的不安感,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苏沐禾的求救,他本能抗拒,却又被新港项目和苏家关系这两块巨石压着,不得不暂时放下最核心的猎物。
这种失控感,比任何直接的对抗更让他难以忍受。
车子一个急刹,稳稳停在苏宅门外。
肖牧侵推门下车,裹挟着一身寒气径直闯入。
客厅里,家庭医生正蹲在沙发旁,而苏沐禾斜倚着,左脚踝被冰袋敷着,脸色略显苍白,眉宇间盈满了楚楚可怜的委屈。
肖牧侵的目光精准地落在苏沐禾的脚踝上,没有石膏,没有固定支架,甚至连明显的红肿都显得极其有限,根本不是电话里那撕心裂肺描述的骨折的惨状。
“怎么回事?”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目光冰冷的审视着苏沐禾。
苏沐禾心头一紧,脸上却立刻堆满痛苦和依赖:“牧侵!你终于回来了!好痛…医生说是韧带严重撕裂,可能伤到骨头了…呜呜,动都不敢动…”
她试图去拉肖牧侵的手,身体也配合地瑟缩了一下。
家庭医生在一旁谨慎补充:“苏小姐踝关节有明显扭挫伤,韧带损伤可能性较大,但骨头目前看x光片未见明显骨折线,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观察。”
他避开了苏沐禾电话里夸张的骨头断了的定性。
肖牧侵深邃的眼眸闪过怒意,一股被愚弄的戾气冲上头顶。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沐禾。
“你电话里不是说骨头断了,动不了?”
苏沐禾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强自镇定。
“我…我当时太痛了,吓坏了,感觉就像断了一样…牧侵,你别生气,我真的好害怕,好需要你…”
她试图用眼泪软化他。
就在这时,肖牧侵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陈铭!
肖牧侵毫不犹豫地接通。
电话那头,陈铭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丝紧张。
“肖总!确认了!顾小姐…是乘坐面包车赶往的机场,她办理了快速通道通行证,买的是在k市中转的机票!并且在机场内,她一直走的是内部医疗团队的快速安检和边检!现在正走向安检口!”
“我们的人被医疗团队和机场安保挡在外面,无法靠近!来不及了!!”
“混账!!!”
一声压抑的低吼从肖牧侵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他猛地抬手,毫不留情地将抓住他胳膊的苏沐禾狠狠推开!
苏沐禾猝不及防,惊呼一声摔回沙发里,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惊恐。
“牧侵!你要去哪?爸爸马上就要回来了”
肖牧侵看都没看她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正压抑着无边的怒意。
他转身冲出苏宅大门,无视身后佣人的惊呼和苏沐禾凄厉的哭喊。
驾驶着劳斯莱斯朝着机场的方向疾驰!
肖牧侵的脸色阴沉,他无视沿途的红灯,方向盘在他手中暴戾地转动,每一次变道都惊险万分。
车载通讯器里,陈铭的声音不断传来,带着无能为力的焦灼:
“肖总!顾小姐已经准备通过安检了”
“闭嘴!”肖牧侵的声音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