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盒子里是一枚罕见的粉钻戒指，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萧景怀却只觉得讽刺。
五年前她连婚礼都没给他，结婚证还领的假的，现在却来求婚？
“傅予禾，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像话吗？”
傅予禾执拗地举着戒指。
“我知道你恨我，那就用婚姻折磨我一辈子。”她抬头看他，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卑微，“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萧景怀一笑，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好。”
傅予禾的脸色瞬间沉下去。
“由不得你说不！”
她声音嘶哑，眼中翻涌着疯狂。
“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吗？”
萧景怀拼命挣扎，但药效让他浑身发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他惊恐地看着傅予禾从西装内袋掏出两个红本。
“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冷笑。
“我们的结婚证。五年前是假的，但现在”
她翻开证件，怼到萧景怀脸前。
“我让民政局特批的，货真价实。”
萧景怀脸色煞白。
“你、你她妈疯了！这是违法的！”
“违法？”傅予禾低笑，“在沪城，我就是法！”
她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餐厅内设的休息室。
“今晚，我要把欠你的洞房花烛夜，补上。”
萧景怀拼命挣扎。
“放开我！裴清涟不会放过你的！”
“让她来！”
傅予禾一脚踹开休息室的门，把萧景怀扔到床上。
“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从我傅予禾的婚床上，把人抢走！”
她扯掉领带，俯身压下来，声音温柔得可怕。
“景怀，这次，你逃不掉了。”
萧景怀绝望地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就在傅予禾的唇即将落下时，休息室的落地窗突然“哗啦”一声碎裂。
裴清涟如鬼魅般从窗外跃入，手中军刀寒光凛冽。
“傅予禾，你的死期到了。”
萧景怀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大周朝。
那年的锦衣卫指挥使裴清涟，也曾这样手持绣春刀，从刑场上一路杀到他面前。
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重叠。
裴清涟一身黑衣，军刀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刀锋划破空气，赫赫风采，与当年如出一辙。
傅予禾迅速翻身而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怎么找过来的？”
裴清涟没有理会，刀尖直指傅予禾咽喉。
“把萧临洲的骨灰还回来，放他走。”
萧景怀挣扎着撑起身子，药效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虚弱地唤道：
“清涟，别杀人犯法的。”
裴清涟余光扫过他凌乱的衣衫，眼中杀意更甚。
“傅予禾，你对他做了什么？”
傅予禾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领。
“夫妻之事，裴队长也要过问？”
话音未落，裴清涟的军刀已抵上她的咽喉，一颗颗血珠顺着刀锋滑落。
“再动一下，我让你血溅三尺。”
傅予禾不慌不忙，反而勾起唇角。
“杀了我，你也走不出沪城。”
她看向萧景怀。
“更何况，他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萧景怀强撑着站起身，踉跄着走到两人中间。
“够了。”
他按住裴清涟持刀的手。
“清涟，我们走”
傅予禾突然开口。
“景怀，三天后的总决赛，我会亲自到场。”
“到时候，我要你的答案。”
裴清涟冷笑一声，将萧景怀打横抱起，一脚踹开包厢门。
迎着傅予禾助理震惊的目光，裴清涟一步步朝电梯走去。
傅予禾站在原地，指尖轻抚颈间的血痕，眼神晦暗不明。
萧景怀虚弱地靠在裴清涟肩头，强撑着开口。
“我兄长的骨灰”
“有什么可担心的，姐已经派人去取了。”
得了这个令人心安的答案，萧景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