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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准备好了吗？”
盛亦川斜靠在酒店门口，目光落在时念身上。
“全程议程都在资料夹里，所有内容我都记过三遍了。”
时念轻声回答。
她身穿干练的灰白色长裙，头发盘起，露出清晰的侧颈线。
和一个月前在病床上虚弱恍惚的她，判若两人。
这是她第一次随盛亦川出席大型公开活动。
她站在后台人群中，手里握着文件夹，平静地扫过现场，神色无波。
“走吧。”盛亦川侧身引她，“从今天起，你就不只是一个助理了。”
全场灯光聚焦中央主舞台，陆续有嘉宾发言、签约、合影。
各大媒体记者、财经博主挤满前排。
“请欢迎顾氏集团ceo，顾景辰先生！”
主持人话音刚落，全场响起掌声。
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通道，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缓步上台。
黑色西装剪裁利落，神情沉稳自若。
时念低头翻页，声音不轻不重：
“他，背景资料很不错，很有潜力。”
“你确定可以？”盛亦川侧头看她，眼底微动。
“我之前和他认识吗？”她问，盛亦川没回答。
顾景辰的发言依然利落清晰，但在结束下台那一刻，他的步伐明显一顿。
他看到了她，神情一滞。
不远处，那张脸安静、清冷、专注，带着一种陌生的淡漠。
可那分明是程唯安。
他的呼吸蓦地急促几分，大脑有一瞬间空白。
她不是死了吗？
江边无人认领尸体，警方只找到她的随身物品，连生物特征都模糊。
他去过现场，看过通报，却怎么也无法真正接受那个结论。
她现在怎么会出现在他眼前？
“等一下。”
他在人群中穿过，直接走到她身边。
“你”
时念抬起头，眉心微蹙，语气冷淡：“请让开。”
顾景辰一瞬间怔住。
这个眼神，这个语气不像她。
可那张脸，那双眼睛，怎么可能错？
“程唯安？”
“你认错人了。”
时念答得毫不犹豫，眼神清澈。
顾景辰喉咙哑住，一时语塞：
“你不是她？”
“我叫时念，是镜源策划集团助理。”
她神色淡淡，“如果你有合作需要，请通过正式渠道。”
这冷静、疏离、毫无情绪波动的模样，像一把无情的刀，把他所有想象割得支离破碎。
盛亦川见状，走了过来，挡在时念身前。
“顾总这是认错人了？”
他微笑，“我这位助理上岗不久，确实长得有点讨喜，公司里追求她的男生可不少。”
顾景辰一时间无法辩解，眼神仍在她脸上徘徊。
“不打扰了。”
时念说完，礼貌点头，转身离开。
顾景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像是失去了方向感。
他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脑中反复回荡一个念头：
她不是死了吗？
会议结束后，顾景辰在车内久久没有启动车子。
他打开手机，输入镜源策划时念几个字。
资料极少，只有近期发布的一条官方招聘启事。
照片与现实中的时念一致，身份为盛亦川私人助理，兼项目执行协调人。
入职时间，刚好在她失踪不久后。
他手指微颤。
那眼神不会骗他，那骨架、步态、习惯的小动作。
如果不是她，那她是谁？
如果是她，她为什么不认他？
另一边，酒店电梯内，时念低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掌心早已渗出细汗，肩背紧绷如弓。
盛亦川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你还好？”
“我还好。”她声音沙哑，“谢谢你。”
“你记起来了吗？”他轻声问。
她摇头。
“但我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
时念望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轻声回答：
“他是我死过一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