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城市像个巨大的冰箱,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我叫李默,是个送外卖的。
电瓶车快没电了,头盔镜片上全是雾,最后一个订单的地址是金辉大厦顶楼。
那地方我知道,烂尾快十年了,连鬼都不去。
但平台显示,这单小费给了一百块。
一百块。
够我给妈买一个礼拜的药了。
我没得选。
车停在楼下。
风更大,吹得破楼呜呜响,像有人在哭。
我拎着外卖箱,走进黑洞洞的楼梯口。
电梯早就废了,只能爬。
三十层。
我一边爬一边骂,这他妈谁点的外卖,玩我呢
爬到二十层,我喘得跟破风箱一样。
肺疼。
医生说我这肺再不治,以后就得躺着等死。
可我没钱。
终于爬到顶楼。
门虚掩着。
我推开门,愣住了。
楼顶干干净净,中间坐着个老头。
穿得破破烂烂,胡子头发都打结了,像个老乞丐。
但他眼睛亮得吓人,直勾勾盯着我。
您的……外卖。我把袋子递过去。
老头没接。
他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小子,你快死了。
我心头一火。
大半夜玩我,还咒我
老爷子,外卖到了,麻烦给个好评。我压着火气。
老头摇摇头。肺经碎裂,丹田枯竭。凡人到这地步,早该躺棺材了。你还能爬三十楼,有点意思。
我愣住了。
他怎么知道我肺有病
医生说的术语,跟他说的差不多。
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老头嘿嘿一笑,因为打伤你的人,用的是我三百年前随手丢出去的‘蚀骨掌’。没想到还有残渣传下来,祸害人。
我懵了。
三百年前蚀骨掌
这老头疯了吧
我下意识后退,想跑。
老头突然抬手,对着我一点。
我瞬间动不了了,像被水泥浇透。
恐惧猛地攥紧我的心。
资质差得要命,根骨也烂。老头围着我转圈,像挑牲口。但心性还行,快死了都没扔下这口吃的。算了,就你吧。
什么……就我我舌头都打结了。
老夫乃‘混元天尊’,遭人暗算,肉身崩坏,只剩这点残魂困在这鬼地方。他指了指脚下。等了整整十年,才等来你这么个活物。老夫要传你道统,借你身子离开这儿。你帮我重修,我救你的命。很公平。
我还没说不公平呢！
这都什么玩意儿！
可下一秒,老头猛地化作一道金光,直接撞进我胸口！
轰！
我感觉整个人炸开了。
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脑子里钻,疼得我嗷一嗓子,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我躺在楼顶,浑身冰冷。
那老头不见了。
我赶紧摸自己身上。
没事。
肺好像……没那么疼了
脑子里多了些东西。
一套叫《混元一气诀》的修炼法门,还有几招散手。
像做了个荒诞的梦。
可那感觉太真实了。
我试着按脑子里的方法,吸了口气。
嘶——
一股细微的凉气,顺着鼻子钻进肺里,舒服得我直哆嗦。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喘气这么顺畅！
难道是真的
我跌跌撞撞爬下楼,骑上电瓶车往回赶。
一路上,我不停地试着吸气。
每次都能吸到那股凉气,肺里的灼痛一点点被抚平。
我信了。
那老疯子真是个神仙！
虽然听起来离谱,但我真的撞大运了！
我能活了！
狂喜像炸弹一样在我心里爆开。
我一边骑一边嗷嗷叫,路边扫大街的大妈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住在一个城中村的握手楼里,不到十平米。
开门进去,霉味扑面而来。
我妈躺在床上,咳嗽得缩成一团。
妈！我赶紧过去给她拍背。
小默……回来啦……她气若游丝,脸白得像纸。药……买了吗
我鼻子一酸。
那一百块小费,平台还没结算。
我兜里只剩三块钱。
快了,快了,明天就能买。我挤出一个笑,运气按老头教的方法,把手按在她背上,试着把那股凉气传过去一点。
我不知道行不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妈咳嗽慢慢停了,呼吸平稳了些,昏睡过去。
有用！
真的有用！
我激动得手都在抖。
从那天起,我像换了个人。
送外卖间隙,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练那个《混元一气诀》。
进步快得吓人。
力气一天比一天大,跑起来电瓶车都快追不上。
最神奇的是我的肺,彻底不疼了。
就是饿得快,一顿能吃五碗饭。
脑子里那老头再没出现过,好像彻底消失了。
但我能感觉到,身体里有股微弱的气流在转。
那是希望。
直到一周后。
我在一个高档小区送完外卖出来,听见巷子里有女人喊救命。
我冲过去一看,三个混混围着一个女孩动手动脚。
女孩的衣服都快被撕破了。
住手！我吼了一嗓子。
那三个混混转过头,一脸凶相。
滚蛋！少管闲事！
领头的黄毛掏出了匕首。
我有点怂。
以前遇到这种事,我肯定头也不回地跑。
赔不起医药费,更怕被打死。
但现在……
我身体里那股气躁动起来。
放开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吓人。
黄毛骂了一句,一刀捅过来。
我脑子还没反应,身体自己动了。
侧身,躲过刀子,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猛地戳在黄毛肋下。
脑子里那招破煞指！
噗一声闷响。
黄毛眼珠子一凸,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在地,缩成个虾米,吐白沫。
剩下两个混混吓傻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也傻了。
这么厉害
妈的！弄他！另外两人嚎叫着扑上来。
我下意识又是两指戳出去。
砰砰两声。
那两人也倒了,和黄毛一个德行。
全程不到五秒。
我站着,他们全躺了。
那女孩裹紧衣服,惊恐地看着我。
谢……谢谢……
我这才看清她的脸。
很漂亮,气质特别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没事,赶紧走吧。我摆摆手,心跳得厉害。
不是怕,是兴奋。
那股气在身体里奔腾,爽得要命。
女孩没走,反而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要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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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我转身就想跑。
这麻烦惹得不小。
等等！她追上来,塞给我一张名片。我叫苏晴。有需要一定要打我电话！
我捏着名片,骑上车就跑。
回到家,我还在回味刚才那一戳。
力量的感觉,真好。
可第二天麻烦就来了。
中午,我正在路边啃馒头,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
下来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墨镜,寸头,一身腱子肉。
李默先生
我点点头,警惕起来。
我们老板想见你。
谁
苏氏集团,苏文山董事长。
苏氏集团
那个房地产巨头
我猛地想起昨晚那个女孩,苏晴。
是她爸
车开到一栋豪华别墅。
书房里,我见到了苏文山。
五十多岁,不怒自威,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他打量着我,像看一件商品。
昨晚,是你救了我女儿
碰巧。
好一个碰巧。他笑了,但眼里没笑意。黄毛三兄弟,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狠角色。每人肋下第三根骨头断裂,内脏轻微出血,力道控制得极精准。高手所为。
我心里一咯噔。
他查得这么清楚
练过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跟我干吧。苏文山直接说。月薪五万,负责我女儿的安全。
五万！
我心跳差点停了。
我妈一个月的药费才三千。
五万,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
但我拒绝了。
谢谢苏总,但我还得送外卖。
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
而且,老头传我的东西,我不想拿来当打手。
苏文山很意外。
嫌少
不是。就是不习惯。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点点头。有性格。行,不强迫你。这张卡你拿着,二十万,谢你救我女儿。别拒绝,我苏文山女儿的命,不止这点。
他把卡推过来。
我看着那张卡,手有点抖。
二十万。
能给我妈买多少药能让我们换个小公寓,不用再闻这霉味。
我最终收下了。
谢谢苏总。
以后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苏文山意味深长地说。
有了这笔钱,我立刻带我妈去了最好的医院。
检查结果让医生目瞪口呆。
奇迹！你母亲的肺部纤维化居然出现了逆转！不可思议！
我知道,那是我每晚偷偷用那点微末真气给她温养的结果。
混元一气诀,比啥药都管用。
我给我妈换了最好的药,租了个干净的小公寓。
日子好像真有盼头了。
我依旧送外卖。
修炼也没停下。
那股气越来越粗,身体越来越轻快。
我能跳上三米高的墙头,能一拳打穿砖头。
但我很小心,从不轻易显露。
直到那天晚上。
我送完最后一单,抄近路回家,经过一个废弃的工厂。
突然,一股阴冷的气息锁定了我。
像被毒蛇盯上。
我猛地停下脚步。
工厂阴影里,走出一个干瘦的男人。
穿着长衫,脸色惨白,眼睛冒着绿光。
他盯着我,像看一个死人。
找到你了。他声音嘶哑。偷学我尸阴宗秘法的小贼。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尸阴宗秘法
我立刻想到脑子里那老头！混元天尊！
是他惹的祸！
你是谁我强行镇定。
尸阴宗,外门执事,鬼手。干瘦男人伸出右手。
那只手干枯发黑,指甲老长,冒着黑气。
你身上有‘混元老贼’的臭味！说！他在哪！
我心头巨震。
他真是来找那老头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找死！鬼手厉喝一声,身形一晃,鬼魅般扑来,那只黑手直掏我的心口！
快！太快了！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混元一气诀自动运转,破煞指全力点出！
砰！
指尖对黑爪。
一股阴寒歹毒的力量顺着手臂钻进我身体,冻得我血液都快凝固了。
我哇地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胳膊断了,钻心地疼。
鬼手也退了一步,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上面有个红点。
炼气一层居然能伤我他眼中绿光大盛。看来混元老贼真给了你不少好处！擒下你,搜魂炼魄,不怕找不到他！
他再次扑来。
我绝望了。
差距太大！
我根本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我胸口猛地一热！
一道金光炸开！
一个虚幻的老头身影浮现,正是混元天尊！
他对着扑来的鬼手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尸阴宗的杂碎,也敢动老子的人！
他虚幻的手掌一拍。
金光大作！
鬼手像被卡车撞上,惨叫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撞塌了一堵墙,没动静了。
金光消散。
老头的身影淡得快看不见了。
小子……老子最后一点家底……也给你榨干了……他声音虚弱得风一吹就散。赶紧跑……这杂碎只是最低等的……更强的……马上就来……
说完,他彻底消失了。
我连滚带爬地起来,忍着剧痛,玩命地跑。
一路跑回新租的公寓,反锁上门,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透了我。
尸阴宗！
鬼手！
搜魂炼魄！
这不是小说！是真的！会死人的！
那老头坑死我了！
第二天,新闻播了废弃工厂发现不明尸体,警方介入调查。
我知道,那是鬼手。
混元天尊最后一下,把他拍死了。
但更强的,马上就来。
我怎么办
跑能跑到哪去
我妈怎么办
巨大的压力让我喘不过气。
我必须变强！
立刻！马上！
我想起苏文山。
他那种大人物,肯定认识些奇人异士。
或许有办法。
我拿出苏晴的名片,打了过去。
我想见你爸。
再次见到苏文山。
在他豪华的办公室里。
我直接撩起袖子,露出还打着夹板的胳膊。
苏总,我想跟你干。但有个麻烦,得先解决。
苏文山看着我：说。
有人要杀我。很厉害的人。像昨晚新闻里那种。
苏文山眼神一凝。你干的
自保。
他沉默了,手指敲着桌子。
过了很久,他开口。
今晚,带你去个地方。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保你。甚至,帮你解决麻烦。
晚上,车把我带到郊外一个地下格斗场。
血腥味、汗臭味、疯狂的嚎叫声混在一起。
苏文山坐在VIP包厢,看着下面的铁笼。
笼子里,两个壮汉正在搏杀,招招见血。
黑石格斗场。苏文山说。这里不打拳,只分生死。
他指着笼子里一个两米多高,像熊一样的巨汉。
那是‘暴熊’,连胜十七场。对手非死即残。
他又指向另一个瘦小些,但眼神像毒蛇一样的男人。
‘蝮蛇’,擅长杀人技。速度极快。
你的对手,是他们两个。苏文山看着我。赢了,你就有价值,我倾力投资你。输了,尸体扔出去喂狗。
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我知道,没退路了。
尸阴宗的人随时会找来。
我需要资源,需要保护,需要变强。
苏文山是我唯一的稻草。
好。我听见自己说。
站在铁笼里。
聚光灯烤着我。
四周是疯狂的叫喊。
撕碎他！暴熊！
蝮蛇！咬死他！
暴熊狞笑着捶打胸膛。
蝮蛇阴冷地舔着匕首。
我深吸一口气。
肺叶扩张,那股微弱的气流加速运转。
断臂还在疼。
但顾不上了。
铃响！
暴熊咆哮着冲来,像一堵墙。
蝮蛇则鬼魅般绕到我侧后方。
前后夹击！
我猛地蹲下,躲过暴熊的巨臂,破煞指点向他膝盖！
噗！
暴熊惨叫一声,小山一样的身体轰然跪倒。
但脑后生风！
蝮蛇的匕首到了！
我狼狈地前扑翻滚,匕首划破我后背,火辣辣地疼。
太快了！
这两个都是杀人的老手！配合默契！
我单打独斗那点经验,根本不够看！
暴熊爬起来,膝盖冒血,但更疯狂了。
他和蝮蛇再次扑来。
我被迫躲闪,格挡。
好几次匕首差点划开我的喉咙。
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行！
我体力快跟不上了！
必须拼命！
我故意卖个破绽,后背空门大开。
蝮蛇果然上当,匕首直刺我后心！
就在匕首即将刺中的瞬间,我猛地拧身,不顾一切地用受伤的胳膊夹住他的手腕！
咔嚓！
骨头可能又裂了,剧痛钻心！
但蝮蛇的手也被固定住了！
死！我另一手的破煞指,全力点向他心口！
蝮蛇眼中闪过惊恐,想退,退不了！
噗！
指尖贯穿！
他身体一僵,眼神涣散,软倒在地。
背后,暴熊的怒吼传来。
风声呼啸！
我根本来不及转身！
只能拼命向前扑！
但还是慢了点。
砰！
暴熊的拳头擦过我后背。
我感觉像被汽车撞了,飞出去,撞在铁笼上,又弹回来,满嘴血腥味。
五脏六腑都挪了位。
暴熊红着眼,再次冲来。
要死了！
我意识开始模糊。
不！
不能死！
我妈还在等我！
混元一气诀！给我转！
我拼命催动那点可怜的真气。
气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
冲破某个关卡！
炼气二层！
力量涌了出来！
暴熊巨大的拳头砸到我面前。
我狂吼一声,不闪不避,破煞指迎着他的拳头点上去！
以指对拳！
噗嗤！
指尖的气劲,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拳头！从他后背透出！
暴熊的冲势戛然而止。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烂掉的拳头,又看看我。
轰然倒地。
笼外,死一般寂静。
然后,爆发出更大的狂吼。
苏文山站起来,用力鼓掌。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贪婪。
我赢了。
但也快死了。
全身没一块好地方。
醒来时,我在一间高级病房。
苏文山坐在旁边。
医生说你伤得很重,但恢复得快得吓人。他笑着说。欢迎加入苏氏。
我成了苏晴的贴身保镖,兼苏氏集团的安全顾问。
月薪十万,配车配房。
资源倾斜给我,找最好的中医理疗,用最好的药材进补。
我的修为一日千里。
炼气三层,四层……
我对气的运用越来越熟练。
破煞指能隔空点碎花瓶。
身体强度堪比钢铁。
苏文山对我很满意。
他甚至找来了一个真正的古武老者教我招式。
我如饥似渴地学。
我知道,尸阴宗的威胁还在。
我必须更强。
和苏晴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
她似乎很依赖我,总喜欢找我说话。
带我见识她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但又常常看着窗外发呆,说羡慕我活得简单。
有一次遇袭,我为她挡了一刀,刀尖离心脏只差半厘米。
她在病床边哭得稀里哗啦。
我心里有点东西,悄悄变了。
但我知道差距。
她是天鹅,我是癞蛤蟆。
偶尔,我能感觉到暗处有阴冷的目光窥视。
像毒蛇在等待。
尸阴宗的人,来了。
他们在等我落单。
苏文山给了我一个任务。
去边境接手一批特殊货物。
我知道,这是考验,也可能是摊牌。
我带着一队精锐出发。
边境雨林,毒虫瘴气。
交易很顺利。
但返回时,我们被包围了。
对方火力猛得吓人,还有高手！
带队的几个苏家精锐瞬间被打成筛子。
我护着货物,且战且退。
躲进一个山洞。
追兵逼近。
带头的是个三角眼,身手诡异,枪法奇准。
是苏文山对手派来的人！
他们要人货两吃！
李默！出来受死！给你留个全尸！三角眼在外面喊。
我数了数子弹,不多了。
绝境。
但我发现,那批特殊货物,竟然是几块古老的玉简！
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混元一气诀居然自动运转,吸收着玉简里微弱的灵气！
脑子里的混元天尊,居然又冒出来一点虚影,激动得大叫。
狗日的苏文山！居然搞到了上古传送阵的碎片！小子！拼一把！按我说的摆！
绝境逢生！
我按照老头的指点,快速用玉简和随身带的几块玉石布置。
三角眼已经带人冲了进来。
杀了他！
枪声大作！
就在子弹即将把我撕碎的瞬间。
玉简亮起刺眼的白光！
整个山洞剧烈震动！
我感觉被扔进了洗衣机,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前,我只听到混元天尊的狂笑和三角眼惊恐的尖叫。
哈哈哈！随机传送！看命吧小子！
醒过来。
我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古香古色的街道,穿着长袍的行人。
天空偶尔有人御剑飞过！
我懵了。
欢迎来到修真黑市,小子。混元天尊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带着幸灾乐祸。你运气真好,那破阵把咱们传到‘南离墟市’了。这儿可是修真者的地盘,远离你那个凡人都市亿万里。
我傻了。
修真黑市
御剑飞行
我真的穿越了
那……那我妈怎么办苏晴怎么办我急了。
先操心你自己吧！老头骂骂咧咧。尸阴宗的总舵好像就在这附近星域！你身上我的味儿,跟灯笼似的！
正说着,一股恐怖的威压降临。
天空暗了下来。
一个黑袍中年人,脚踏白骨幡,悬浮在空中,阴冷的目光锁定了我。
混元老贼！果然是你这苟延残喘的废物！
还有你这偷学秘法的小畜生！
今日,将你二人抽魂炼魄,以儆效尤！
威压如山,我动弹不得。
绝望再次笼罩。
但这一次,我看着空中那不可一世的身影,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世界,看着自己体内因为吸收玉简灵气而暴涨到炼气六层的修为。
一股狠劲冒了出来。
去他妈的尸阴宗！
去他妈的绝境！
老子从送外卖的走到今天,什么没经历过！
我慢慢站直了身体,擦掉嘴角的血,抬头死死盯住那个黑袍人。
炼气六层对金丹大佬
蝼蚁仰望苍穹
那又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狗屁的尸阴宗！想炼你爷爷我
来啊！
看今天谁先死！
声音在陌生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无比渺小,又异常响亮。
混元天尊在我脑子里愣了一秒,然后疯狂大笑。
哈哈哈！好！有老子当年那点疯劲了！
小子！准备好！咱们爷俩,今天杀他个天翻地覆！
故事,显然才刚刚开始。
而我这条从泥地里爬出来的命,硬得很。
没那么容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