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不必惧他。”孟扶桑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望着许绾,叹息道:“只可惜,现在,不能马上让你过门。”
相府尚在孝期,暂时不能成婚。
若非如此,倒是可以马上安排成亲,倒也不必如此担忧了。
许绾认真思量,摇了摇头:“此事,本就只是权宜之计,孟大哥不必自责,只是,现今形势多变,我怕是,需要问你要些人。”
相府的人,终究不可信。
许绾只能求助他了。
“好。”许绾要人,孟扶桑并不打算问,马上便同意了。
许绾松了一口气,多少有些感慨,自己真正的家人,将她置于死地,而他,却能这般帮她,人与人之间,大抵,还是要靠缘分吧。
孟扶桑身体不好,许绾方才来了片刻,他便有些撑不住了,又要睡下,许绾怕打扰了他,这便起身告辞了。
临出门时,福生送来了两个人。
两人都是机灵的,一个叫全德,一个叫富贵。
许绾本意将他们带回府中,但仔细想想,带入府中,怕是容易被发现,旋即,她拿出了银票,塞到了二人手中,当下压低了声音叮嘱:“我要找个人,是先前伺候我家祖母的嬷嬷,姓费,她对我很重要,请二位务必帮我找到。”
二人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小姐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只是这银票,万万不能收!不然,世子会”
“世子那边,不必担心,这是你们应得的。”让人办事,银子先行,道理许绾自是明白,她要找人,就断然不能节省。
二人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当即收下了。
安排妥当,许绾又去看了一旁的福生,她将一枚玉佩和一些银票塞给了他:“你家世子现在不安全,玉佩留给你,若是有事,可拿着这个,去相府后门报信,这些银票,权当谢礼。”
福生也是吓了一跳,万万不敢收,许绾倒是态度强硬,硬是将银票塞给了他。
“不必担忧,这些此刻于我而言,不过身外之物,留着也是无用,有劳了。”
许绾交代。
福生最后也是叹了一口气,将东西都收下了。
许绾打道回府。
路上倒是并未碰见什么不对,但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心中不安,哪怕是回府了,也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她心绪不宁,云和瞧着,也是担忧,但她也想不明白还能有什么事情。
许绾沉默了一下,最后只是遣了院内的两个丫头,多去外头走走,若是碰见什么,记得来禀报就是。
这人方才遣出去。
许昌越便来了。
他直接开门见山:“你又去镇安侯府了?阿绾,他是个病秧子,没几日便有可能会死,你怕是还不等嫁过去,他就有可能撑不住了,到时,京都中的人会如何看你?你这个时候,应该避嫌!”
“避嫌?赐婚圣旨已下,不管他是死是活,早就跟我脱不了干系了,兄长现在来说这些,太晚了。”许绾冷了面色,如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她不想这么快激怒许昌越,当下已经是极为心平气和了。
许昌越却是皱眉,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但是,眼前人面庞干净,依旧美貌,不曾有半分的不正常。
与那雪夜当中,宛若厉鬼的人,几乎是判若两人。
许昌越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心中异样,道:“阿麟还在祠堂跪着,之前的事,是他不对,如今父亲已经罚过他了,你也该原谅他了,有空,便去看看他吧。”
许绾神色一顿,末了才道:“他说过,不认我这个姐姐,既是不认,我又何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