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绾不曾动。
一旁的侍从却是压着她跪下。
许昌越还想求情,但许丞相却先一步开口:“今日!谁都不许求情!这个逆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丢尽了我相府的脸面!今日,我一定要家法伺候!否则,她还不知道要无法无天成什么样!”
“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动手,未免太过武断。”许绾仰头看着他:“今日之事,非我之过,您却要这般苛责于我,说出去,才是丢了相府的脸面!”
“你还敢狡辩!雪儿早就说了,你今日拒绝太子,惹怒陛下,险些牵连相府!你还有什么可狡辩!”许丞相脸色黑如锅底:
“你还敢跟孟世子私定终身,此事,你可问过我等的意见!”
“孟世子的事,难道不是父亲大人所为吗?父亲纵容相府派人污我清誉,将我与孟世子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若非如此,太子如何得知?若非如此,选妃宴上我又怎会拒绝他!父亲想让我嫁出去,又怕我抢了苏雪儿的太子妃之位。”
“你们的手段,扣在我的头上,如今反过来指责我连累相府。”
“就如从前,你们污蔑我用苦肉计接近太子一样?倘若我真的心机深沉,何至于太子妃之位在前而不选,父亲大人难道就没想过,到底是为什么吗!”
许丞相气得发抖,一双手指着许绾,险些气晕过去:“强词夺理!强词夺理!相府的人何时派人污你名声!明明是你自己”
“半日之间,我与孟世子的事情传遍京都,不是相府怕我抢了苏雪儿的太子妃之外,所以故意散布的谣言,还能是什么?”许绾打断他的话,目光炯炯:“流言,一查便知,父亲责问我之前,你查了吗?”
一句你查了吗?
再次堵住了许丞相的话。
他太阳穴突突的跳,猛地呵斥:“好!既然你还嘴硬,那就查!若查不出来,我今日势必打断你的腿!”
许丞相真的是气坏了,马上派人去查。
许夫人心惊肉跳,她焦急道:“阿绾!你的骨头,怎么这般硬,事到如今,你就不能向你爹服个软吗!?”
何必弄到这个地步!
“母亲罚我跪在府外时,就该知道,我的骨头,一直都是如此硬。”许绾言语嘲讽。
许夫人错愕,眼中飞速划过一抹震惊。
她她竟舍得这么同她说话!
许昌越听得更是头疼,在这样吵下去,怕是真的不行了!
“够了!别说了,阿绾,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你何必呢!”明明只需要乖乖认错,就能平安无事,等事情查清除,事后再好好补偿她就好了,何必要这样,跟父母双亲置气!
“我若不如此,你们会去查吗?”许绾反问。
这一问,又让许昌越噎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划过几分复杂,他垂眸看着许绾,方才惊觉,她此刻,身上竟是再也看不见从前的影子了。
从前的许绾,爱笑开朗,什么事,都愿意跟他们说,古灵精怪的,总是能想出各式各样的点子来哄家人开心,也从不会跟家人生气,哪怕是惹她生气了,说两句软话,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的她,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爱笑了,更不会想着法的哄他们开心,现在,字字句句都是夹枪带棒的,刺人的很,眼中,总是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不明白。
军营的条件虽然不如府中,但是该有的,他们都给她送过去了。
也就前面几日确实是当了几日的罪奴,后面,不是又让她恢复了身份吗?也就那几日,让她洗了几日衣裳,此后,何曾还让她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