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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缩在角落里坐立难安的小桃看到楚云澜时喜极而泣:
“陛下,您终于来了,我试了很多方法,可是殿门怎么也打不开。”
楚云澜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随后环视四周。
却不见其他太监宫女。
“椒房殿其他人呢?”
小桃抹了一把眼泪:
“都被公孙凌音借口调走了。”
楚云澜这才发现整个椒房殿灰尘遍布,物品成堆,一副很久都无人打扫的样子。
顾不得追究这些,他压下心底的怒火,用力踹向殿门。
门开了以后,楚云澜迫不及待走了进去。
“阿楹”
楚云澜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视线落在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苏扶楹身上。
她整个人瘦削又苍白,呈现着一股病态。
她穿着第一次进宫时的装束,嘴角和领口的衣襟全被鲜血染红,昭示着她曾经的痛苦。
她眉目安静仿佛像睡着的婴孩,却连呼吸都没有。
楚云澜的心跳不断加快,仿佛要从胸膛跳出来。
他难以置信地冲上前想要唤醒他,手却触碰到她冰冷如铁的肌肤。
楚云澜如坠冰窖。
他后退两步,不断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
一旁的小桃颤抖着将手伸向苏扶楹鼻尖,片刻后发出一声惊叫。
“娘娘!”
小桃的哭声在楚云澜耳畔不断放大,刺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强撑着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
“太医不是已经研制出解药了吗?阿楹怎么还会”
小桃泣不成声:
“陛下明查,娘娘一直都没有收到解药,更没有一个太医来给娘娘诊治。”
“娘娘一直在忍受箭毒攻心的痛苦以及公孙凌音对她的欺凌,陛下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
楚云澜怒不可遏地冲到殿门口大声咆哮:
“来人!给朕来人!去喊太医过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楚云澜瘫坐在椅子上,几乎不敢再看一眼沉睡的苏扶楹。
可眼前却猛然浮现苏扶楹一次又一次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场面。
她替他挡箭,给他吸毒,为他搏击野兽,无数次为他豁出性命,娇嫩的身躯上更是落下无数道难以愈合的疤痕。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不止一次地对天发誓。
“我楚云澜会疼爱守护苏扶楹一辈子,不会让她为我流一滴泪。”
可他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连她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他闭上双眼,却难掩眸中痛色。
这些年苏扶楹的默默陪伴让他早就习以为常,却在猛然失去她时才顿觉剜心刻骨。
很快太医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他哆哆嗦嗦地替苏扶楹把了脉,随即磕头如捣蒜:
“陛下请节哀,娘娘她箭毒发作,薨了。”
再次听到太医的判刑,楚云澜的心仿佛被大卸八块,痛不欲生。
他一把拎起太医,咆哮出声:
“你不是说三天内就可以研制出解药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太医吓得冷汗直流,战战兢兢跪回复道:
“陛下是您说最近公孙姑娘身体不适,下旨让整个太医院停下手中一切事物随侍左右,故臣等根本没有时机去研制解药”
楚云澜神色一僵。
他的确下过这样一道谕旨,只因那时他眼里只有难受不已的公孙凌音,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的皇后还在榻上等着解药。
当时太医还特意提醒他苏扶楹状况不佳,急需解药。
他当时在做什么?
他急着给公孙凌音题诗作画,让太医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烦她,否则就地处决。
自责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楚云澜喉间发涩。
“陛下还有一事禀报,关于公孙姑娘和皇后娘娘的箭毒,通过臣的反复查验,公孙姑娘的伤口并没有毒素,反倒是皇后娘娘中毒颇深”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起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