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云层，将练剑场的青石地染成金红色。林越手持铁剑，屏息凝神站在场地中央，眼前摊着的蓝皮剑谱正是《全真剑法精要》——封面上用烫金字体写着剑谱名，内页里每一招式都配有详细的图谱，旁侧还标注着内力运转的诀窍，是李玄通今早刚从藏经阁取出的珍品。
“《全真剑法精要》共三十六式，核心在‘以柔克刚、剑气化境’。”李玄通手持木剑，站在林越对面，“你之前练的‘流云七星剑’重招式配合，而这精要剑谱更重内力与剑招的融合。比如第一式‘气贯长虹’，需将内力尽数灌注剑身，出剑时要快如闪电，却又要留三分后劲，以防敌人反扑。”
说罢，李玄通手腕轻抖，木剑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剑尖直指林越肩头，却在即将触碰到衣料时骤然停住——剑风裹挟着内力，竟将林越鬓边的发丝吹得微微扬起。“看清楚了吗？出剑时丹田内力要顺着手臂经脉直灌剑尖，但不能一次性耗尽，要像溪流般连绵不绝。”
林越点头，依言握住铁剑，尝试调动丹田内力。昨日刚将《全真内功进阶篇》练至小成，内力比往日浑厚不少，顺着手臂流转时，竟真能感受到剑身传来的轻微震颤。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剑谱图谱挥剑，“气贯长虹”的剑招虽算完整，却总觉得内力与剑招脱节，剑尖的力道也弱了几分。
“别急，慢慢来。”李玄通走上前，手指点在林越的手腕处，“内力灌注时，手腕要稳，不能晃。你刚才出剑时手腕偏了半寸，内力就泄了三成。再试一次，这次专注于内力流转，招式慢些没关系，先求‘融’，再求‘快’。”
林越调整呼吸，重新握剑。这次他刻意放慢速度，感受内力从丹田出发，经三焦经、手臂经脉，一点点渗入剑身。当内力与剑招终于契合的瞬间，铁剑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出剑时竟带起一阵破空声，比刚才利落了许多。
“对！就是这种感觉！”李玄通眼中闪过赞许，“再练第二式‘流云逐月’，这招要讲究‘巧劲’，剑招要像流水般灵活，能根据敌人的招式随时调整方向。”
两人一教一学，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个时辰。杨过提着食盒匆匆赶来，老远就喊：“林越！李师叔！该吃早饭了！我特意多拿了两个肉包，你练剑辛苦，得多吃点！”
林越收剑时，额头上已满是汗珠，却丝毫不觉疲惫——练剑时内力流转带来的舒畅感，以及招式渐熟的成就感，让他浑身充满力气。他接过杨过递来的肉包，刚咬了一口，就看见几个弟子神色慌张地往大殿跑，嘴里还念叨着“后山出事了”。
“怎么回事？”李玄通皱起眉，快步拦住一个弟子。那弟子喘着气，脸色发白：“师叔，后山黑风谷方向……好像有浓烟，还有弟子说听到了野兽的嘶吼声，不知道是不是黑风寨的人又回来了！”
林越心里一紧，立刻放下肉包：“我们去看看！黑风谷离密道出口不远，要是真有异动，说不定和黑风老怪有关。”
三人快步往后山赶，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黑风谷方向升起一缕黑烟，隐约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嘶吼声，不似人声，倒像大型野兽的嚎叫。杨过拉着一个守在后山的弟子问：“你看到什么了？黑烟是怎么回事？”
那弟子摇头，声音发颤：“我也不知道，半个时辰前突然看到谷里冒烟，还听到嘶吼声，不敢靠近，只能跑回来报信。而且……刚才我在路边看到了几根黑色的兽毛，比普通野兽的毛粗多了！”
林越接过弟子递来的兽毛，放在手心比对——毛丝粗硬，颜色漆黑，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和上次在黑风寨令牌上看到的兽毛一模一样。“是黑风寨的人养的野兽！”他脸色凝重，“黑风老怪上次逃跑时说不再来重阳宫，说不定是故意骗我们，现在派野兽来探路，想找机会报复！”
李玄通点头：“有可能。黑风老怪在黑风山养了不少猛兽，用来对付江湖门派。我们得去黑风谷看看，要是真有野兽，得尽快处理掉，不然等它们闯到重阳宫，肯定会伤了弟子。”
三人顺着山路往黑风谷走，越靠近谷口，嘶吼声越清晰，空气中还多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林越握紧铁剑，示意杨过跟在自己身后：“小心点，说不定黑风寨的人就藏在附近。”
刚到谷口，眼前的景象就让三人愣住了——谷内的空地上，几只体型庞大的黑熊倒在地上，身上满是伤口，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草地；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穿黑衣的汉子被黑熊的爪子抓伤了腿，正蜷缩在地上呻吟，身边还散落着几根驯兽用的铁链。
“是黑风寨的人！”杨过指着那汉子，“他手里的铁链，和上次我们看到的黑风寨驯兽链一样！”
那汉子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林越三人，眼里满是恐惧，挣扎着想爬走，却因为腿伤疼得倒吸冷气。李玄通上前一步，沉声问道：“这些黑熊是黑风老怪派来的？他想干什么？”
汉子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说：“总、总舵主……上次被你们打败后，心里不服气，就想派这些黑熊来重阳宫捣乱，让你们顾不上看守藏经阁……没想到这些熊突然失控，还伤了我……”
林越蹲下身，看着黑熊身上的伤口——伤口边缘整齐，不像是黑熊互相撕咬造成的，倒像是被利器划伤的。他心里一动，又看了看周围的地面，发现草地上有几处新鲜的脚印，比普通人的脚印大一圈，边缘还沾着泥土，像是从谷深处走出来的。
“不对。”林越站起身，指着脚印，“这些脚印不是你的，也不是黑熊的，像是另一个人的。而且黑熊的伤口很整齐，肯定是被人用剑划的，你根本没这个本事。说实话，谷里还有谁？”
汉子眼神闪烁，不敢看林越的眼睛。李玄通见状，上前一步，内力运转间，周身散发出一股威压：“再不说，我就废了你的武功，把你扔在这里喂熊！”
汉子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有、有个穿灰衣的人！刚才我带着黑熊往重阳宫走，他突然从谷里冲出来，用剑伤了黑熊，还说……还说黑风老怪背叛了他，要找黑风老怪报仇！我害怕，就想跑，结果被黑熊抓伤了腿……”
“穿灰衣的人？”林越皱眉，“他长什么样？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没、没看清脸，他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汉子摇头，“只看到他手里的剑是银色的，出剑很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黑熊就被他伤了……”
李玄通和林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黑风谷深处极少有人去，这个突然出现的灰衣人是谁？他和黑风老怪有什么恩怨？
“我们去谷里看看。”李玄通做出决定，“不管这个灰衣人是谁，他伤了黑风寨的黑熊，说不定和黑风老怪是敌人，或许能从他那里打听出黑风寨的消息。而且这些黑熊虽然伤了，但还没死，得尽快处理，免得它们恢复后闯到重阳宫。”
三人往谷深处走，地上的血迹和脚印越来越清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地上散落着几根银色的剑穗，旁边还有一个被打翻的药篓，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显然灰衣人刚离开没多久。
林越捡起剑穗，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影”字，材质是罕见的玄铁，入手冰凉。“这个剑穗不像是江湖上常见的样式，说不定是某个隐世门派的标志。”
杨过则蹲在药篓旁，捡起几株草药：“这些是止血草和解毒草，都是治疗外伤的，灰衣人可能受伤了，才会在这里采药。”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呼喊：“林师兄！李师叔！不好了！藏经阁的《九阴真经》残卷不见了！”
林越心里一沉，立刻往重阳宫赶。回到藏经阁，掌事长老正站在书架前，脸色铁青——原本放着《九阴真经》残卷的格子空着，旁边的木架上还留着一个黑色的手印，像是被人用内力按出来的。
“刚才我来藏经阁检查，发现残卷不见了，书架上还有这个手印。”掌事长老指着黑色手印，“这手印带着阴寒的内力，和黑风老怪的‘黑风魔功’不一样，倒像是……像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幽冥掌’！”
“幽冥掌？”李玄通脸色一变，“那不是三十年前被各大门派联手剿灭的幽冥教的武功吗？听说幽冥教的人都死绝了，怎么会突然出现？”
林越突然想起黑风谷的灰衣人：“师叔，我们在黑风谷遇到一个穿灰衣的人，他戴着斗笠，用银色的剑，还会‘幽冥掌’吗？要是他偷了残卷，那他很可能是幽冥教的余孽！”
“很有可能。”李玄通点头，“幽冥教当年就是因为想抢夺《九阴真经》，才被各大门派剿灭。说不定这个灰衣人是幽冥教的余孽，一直躲在黑风谷，这次趁我们对付黑风老怪，偷偷潜入重阳宫偷了残卷！”
掌事长老急得直跺脚：“《九阴真经》残卷虽然只有三页，却记载着厉害的内功心法，要是被幽冥教的人拿到，肯定会用来危害江湖！我们必须尽快把残卷找回来！”
林越沉吟片刻，开口道：“灰衣人在黑风谷受了伤，肯定跑不远。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去黑风谷追踪灰衣人的踪迹，一路留在重阳宫加强守卫，防止灰衣人回来反扑。我和杨过去黑风谷，李师叔您留在宫里，协调各门派的人，这样既不会错过踪迹，也能保证宫里的安全。”
李玄通点头同意：“你们多加小心，灰衣人会‘幽冥掌’和厉害的剑法，要是遇到他，别硬拼，先回来报信。我会让丐帮的王帮主派弟子帮忙追踪，他们熟悉山林地形，能更快找到灰衣人的踪迹。”
杨过立刻拿起短剑，兴奋地说：“我去拿火把和干粮！这次一定要抓住灰衣人，把残卷抢回来！”
林越则走到藏经阁的书架前，仔细观察那个黑色手印——手印边缘带着细微的划痕，像是灰衣人按手印时，指甲不小心刮到了木架。他又看了看地面，发现几处浅浅的脚印，脚印的尺寸和黑风谷的脚印一模一样，还沾着一点黑风谷特有的黑土。
“灰衣人肯定是从黑风谷来的，脚印上的黑土就是证据。”林越握紧铁剑，“我们现在就去黑风谷，说不定能追上他！”
很快，林越和杨过带着火把、干粮和弓箭，骑着快马往黑风谷赶。路上，杨过忍不住问：“林越，你说那个灰衣人真的是幽冥教的余孽吗？他偷《九阴真经》残卷干什么？”
“可能是想复兴幽冥教。”林越勒紧缰绳，眼神坚定，“不管他想干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得逞。《九阴真经》残卷要是落在坏人手里，肯定会有很多人遭殃。我们一定要把残卷找回来，保护重阳宫，保护江湖百姓。”
杨过重重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短剑：“嗯！我会跟你一起，就算灰衣人再厉害，我们也不怕！”
夕阳西下，将黑风谷的山路染成橘红色。林越和杨过骑着马，很快就到了黑风谷口。地上的脚印还在，顺着谷深处延伸，像是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林越勒住马，示意杨过下马：“我们步行进去，免得马蹄声惊动了灰衣人。”
两人提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往谷深处走。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树木，地上的血迹和草药越来越多，显然灰衣人就在前面不远处。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林越立刻熄灭火把，拉着杨过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借着月光，他们看到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旁，一个穿灰衣的人正靠在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株草药，正在往腿上的伤口敷——他的斗笠掉在一旁，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嘴角还沾着血迹，显然伤得不轻。
而在灰衣人的脚边，放着一个蓝色的布包，布包上露出一角黄色的纸，正是《九阴真经》残卷的封面！
“就是他！”杨过压低声音，握紧了短剑，“我们现在冲上去，肯定能抓住他！”
林越摇了摇头，小声说：“他虽然受伤了，但还能动手。我们等他敷完药，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冲上去，这样更有把握。”
两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灰衣人敷完药，刚要拿起布包，林越突然大喊一声：“别动！把残卷交出来！”
灰衣人吓了一跳，立刻拔出银色的剑，转身看向林越和杨过，眼里满是警惕：“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们是重阳宫的弟子，你偷了我们的《九阴真经》残卷，快交出来！”林越举起铁剑，一步步逼近灰衣人，“你是幽冥教的余孽，当年幽冥教危害江湖，现在还想偷残卷，你就不怕被各大门派联手剿灭吗？”
灰衣人听到“幽冥教”三个字，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不是幽冥教的余孽！幽冥教早就被黑风老怪灭了！我找黑风老怪报仇，顺便拿了这残卷，有错吗？”
林越愣住了——灰衣人不是幽冥教的余孽？那他为什么会“幽冥掌”？黑风老怪又为什么要灭幽冥教？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黑风老怪的嘶吼：“灰衣贼！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林越心里一沉——黑风老怪怎么来了？难道他一直跟着灰衣人？
灰衣人脸色一变，握紧银色的剑，对林越说：“你们要是想拿回残卷，就帮我对付黑风老怪！他才是真正的坏人，当年他勾结幽冥教的叛徒，灭了幽冥教，还抢了《九阴真经》残卷，我这次来，就是要报仇，要把残卷拿回来还给江湖！”
林越看着灰衣人，又看了看远处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心里犹豫起来——灰衣人说的是真的吗？要是帮他对付黑风老怪，会不会有危险？但要是不帮他，黑风老怪来了，不仅残卷拿不回来，他们还可能被黑风老怪打败。
就在林越犹豫的时候，黑风老怪已经骑着马冲了过来，手里的铁杖指着灰衣人，眼里满是怒火：“灰衣贼！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灰衣人立刻举起银色的剑，准备迎战。林越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不管灰衣人说的是真是假，先对付黑风老怪再说！他对杨过道：“我们帮灰衣人，先打败黑风老怪，再问残卷的事！”
杨过点头，举起短剑，和林越一起冲向黑风老怪。月光下，铁剑、短剑和银色的剑交织在一起，与黑风老怪的铁杖碰撞出阵阵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