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段怀川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妈，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我有很多事情你要做，你最好别阻止我，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张秀琴怔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段怀川会这样对自己。
平时他可听她的话了。
段怀川摁灭烟头，皮鞋踩了又踩，开着车去贺家。
此时贺槿修已经知道许芸溪跳海的事情。
他坐在沙发上，手上的香烟刷的一下被他揉成一团灰屑散落到地板上。
他用力扯自己头发，直到鲜血从头上源源不断地滚落，视线一点一点发黑才停下。
“该死的。”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喉间涌起一股血腥味，鲜血从嘴角溢出。
跟盛夏合作是他做过的一件最大的错事。
如果他没有跟盛夏合作，段怀川也不会那样折磨许云溪。
许芸溪也不会崩溃到去跳海。
贺槿修又狠狠地抽了自己十巴掌，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顷刻间，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涌进去。
贺槿修抱着头跪在地板上。
再次睁开眼睛，他想起了一切。
上一世，他在一次舞蹈表演上，对许云溪一件钟情。
许云溪跳舞时很漂亮，身穿白色连衣裙，在空中缓缓跳跃，灵动的舞姿让她像一束满天星在空中散落到每一个角落。
他一眼就爱上了她，这辈子非她不可。
许云溪拒绝了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裂开，无法接受。
为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用她妹妹威胁她留下。
贺槿修听说女孩子都喜欢黄金，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许云溪也喜欢。
他害怕她离开自己，亲手为她打造了一个黄金笼子，把她当成一只小鸟关在笼子里。
每天，他都会让人送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讨她开心。
他以为她会过得很开心。
可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都病怏怏的。
终于有一次，贺槿修把她的妹妹从楼上推下去。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崩溃起来，当着他的面从楼上一跃而下。
这一切贺槿修都想起来了。
上一世他对她的折磨，他都想起来了。
他亲手害死了她。
贺槿修失声痛哭，眼泪湿了一地。
段怀川突然闯进来，看见跪在地上哭泣的贺槿修，满脸震惊，随即眼底恢复冰冷。
“我来这里就是找你算账的。”
“你跟盛夏联合起来离间我和芸溪有意思吗？”
“为了得到她，你就这么不择手段吗？你不是说你很爱爱她吗？你的爱就是伤害她吗？”
“你知不知道，上一世是你亲手害死了她。”
闻言，贺槿修的眸子颤了颤，眼底一片幽深。
“呵，你不也一样？”
“说要一辈子守护她，最后还不是不信任她，舍弃她，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人？”
贺槿修站起身，握紧拳头朝段怀川的脸上砸去。
“你踏马的，为什么不好好对她。”
“为什么要辜负她？”
“你为什么”贺槿修哽咽一下，反问他“不杀了我？”
此刻，贺槿修在想，如果自己死了，许云溪会不会过得很幸福。
如果她能幸福，他愿意去死。
闻言，段怀川僵滞了片刻，抬起的拳头悬在空中，最后垂下，他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一向疯批的贺少。
贺槿修的眸色暗了又暗，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子朝段怀川的胸口捅去。
“伤害芸溪的人都得死。”贺槿修咬牙一字一句道。
鲜血染红了段怀川穿在里面白衬衫，他疼得倒在地上，渐渐失去意识。
“来人，把他捆起来扔到地下仓库里！”
“好的少爷。”保镖说话时，声音不自觉打颤，脑门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曾见过贺槿修折磨人的手段，十分残忍。
贺槿修戴上白手套，开着车前往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