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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被撞开，张渊带着捕快冲了进来。
看到院中的情景，他脸色大变，快步上前查看张春苗的伤势，又看向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泪眼婆娑根本回答不上来张渊的话。
张渊眼神示意捕快把我拉开，然后在张春苗的身上摸索，从她贴身的衣袋里找出一封信。
我被他云里雾里的一顿操作整的有些懵。
随后，他挥了挥手，示意捕快们退到院外，只留下我们两人面对着张春苗的尸体。
他展开那封密信，脸上藏不住的笑意：“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
“这是我爹贪污受贿的证明。”
我皱眉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渊冷笑了一声：“其实，我爹就是杀你全家的仇人。”
他的声音平铺直叙，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当年你爹宋御史，查到我爹私吞盐税的铁证，打算呈报圣上。我爹当时就去求你爹，还给了万两金，想把证据买下来。可你爹不仅严词拒绝，还说我爹是官场败类。既然你爹给脸不要脸，那我爹也就没手软，寻了张春苗这批杀手，一夜之间灭了你宋家满门。”
“只是没想到，张春苗这个贱人，居然为了脱离组织，假死脱身，最后不仅证据没找到，还留下了你这个小杂种。
不过，天不亡我张家，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落到了我手里。
其实，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只觉得你是心有冤屈才做出弑母之事。
谁知昨天你说了一切之后，我才发觉你就是我张家的敌人。
不过狱卒说你身上并没有什么证据，我就想到了张春苗。
之后我就去看她的尸体，这一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她，试想一个杀手，怎么会有那么细的胳膊。”
我后背沁出冷汗，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你的案子本来是可以拖一阵的，但我故意判你斩立决，就是算准了张春苗不会让你死。”
张渊笑得越发阴沉，“她养你十年，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她查明真相，无非是赎罪，也是想保你一命。
因为她知道，你得知了真相后，肯定会复仇，
但我爹要是知道你还存活在世上，肯定不会放过你。
所以她假死脱身查真相找证据，说到底，也是想护住最后一点念想。”
“你！”
我气血翻涌，猛地扑过去攥住他的衣领，“你利用我引她出来，就是为了这封信？为了替你爹斩草除根？”
“不然呢？”
张渊掰开我的手，掸了掸衣襟上的褶皱，“张春苗活着一天，我爹就多一分危险。如今她死了，证据在我手里，既能保我爹平安，将来或许还能”
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野心昭然若揭。
我目眦欲裂，双手掐上他的脖颈：“我杀不了你爹，我就杀了你！”
所有的隐忍、计划，在他这番话面前都成了笑话。
我以为自己掌控着棋局，到头来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放开大人！”
院外的捕快冲进来，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我被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张渊把密信揣进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陆沉，哦不，宋辉。”
他弯下腰，声音压得极低，“你杀张春苗是真，方才意图刺杀朝廷命官也是真。这两项罪名，足够你死两次了。”
他直起身，扬声道：“将重犯陆沉打入死牢，择日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