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被沙仁帆霸凌推搡,后脑磕在水泥沿上,没救回来。
因差三天满十四周岁,沙仁帆仅被予以训诫,责令家长管教。
我攥着《不予处罚决定书》找到沙家,沙母嗤笑：小孩子打闹没轻重,死了是他自己倒霉,难道要我们仁帆偿命法律都不追究！
沙父弹着烟灰：要钱直说,看在邻居份上,施舍你点丧葬费。
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点对人性的期待死了。
我不要钱,我只要他们体会同样的绝望。
我选中了总被沙仁帆抢饭钱、揍得鼻青脸肿的孤儿白灿烂。
推一下,只是恶作剧,法律不会怪你的。
我递过一颗糖,看着他狼吞虎咽。
废桩井边,他一次推下了嬉笑打闹的沙家两兄弟。
警方结论仍是意外,沙家哭天抢地去找工地索赔,被奚落轰出。
沙母将哭诉视频发上短视频平台,网友唏嘘一家太惨了、工地必须负责。
但很快,有网友扒出沙仁帆是霸凌致死蒋莉儿子的凶手,舆论瞬间反转：报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三个月后,我匿名上传了高清视频。
白灿烂在少管所乖巧复述：阿姨说推一下算恶作剧,警察叔叔不会骂我的。
沙父砸烂法院宣传栏被带走,沙母对着镜头哭嚎法律不公。
而我烧掉了所有痕迹。
看,这完美的复仇,条条框框,早替我们写好了章程。
1
丧子之痛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阳光明晃晃地洒在大地上,却没能驱散我生命里突如其来的阴霾。学校的电话像一道催命符,将我从平静的生活中狠狠拽入深渊。
蒋莉女士,您快来学校一趟,您儿子出事了！
电话那头老师急促的声音,让我的心瞬间悬了起来,手脚都变得冰凉。
当我赶到学校操场时,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
我儿子小小的身躯躺在地上,白色的被单盖到他下巴颏,显得那张小脸更白了,像褪了色的蜡。后脑勺的位置,纱布厚厚的,渗不出血了,只留下一块暗沉的、令人窒息的印记。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都离我远去,我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敲打着绝望的鼓点。
医生说,撞击力度巧了,正好是颅骨最薄的地方,颅内出血,没救回来。这句话在我耳边不断回响,像诅咒一般,让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我的儿子,那个早上还笑着跟我挥手说再见的孩子,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小孩子之间打闹,没个轻重……
处理这事的老警察搓着手,语气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疲惫。
对方……
沙仁帆,差三天才满十四周岁。
他递过来一张纸
——《不予处罚决定书》。
薄薄一张,轻飘飘的,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我的手。
予以训诫,责令家长严加管教。
老警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却听得无比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在我心上。
管教我儿子没了,他们只需要
管教
我攥着那张纸,指关节捏得发白,几乎要把它攥出水来。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冻住了,只剩下心口那里,一抽一抽地钝痛,空洞得能听见风穿过的回声。
那一刻,世界在我眼中崩塌,法律的这一规定,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我和公道隔绝开来。
2
冷漠沙家
我失魂落魄地攥着《不予处罚决定书》,脚步虚浮地走向沙家。
我心中还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想着同为父母,他们或许能理解我的痛苦,给我一个哪怕只是形式上的交代。
沙家门户大开,里面传来电视综艺节目的哄笑声。
这笑声在我听来,无比刺耳,像一把把尖锐的针,刺进我千疮百孔的心。
沙仁帆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队友,脸上没有一点阴影,仿佛我儿子的死与他毫无关系。
他甚至没抬头看我一眼,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里,肆意挥霍着本该因过错而收敛的自由。
沙母开的门,手里还抓着把瓜子,看到是我,眉毛挑了一下,侧身让我进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蒋莉啊,有事
她嗑着瓜子,瓜子皮随口吐在地上,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他们的悠闲时光。
我举起那张决定书,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儿子……
没了。
哦,听说了。
沙母吐掉瓜子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菜价涨了。
小孩子打闹没轻重,死了是他自己倒霉,磕一下都能磕死,这谁能想到你也节哀吧。
她自己也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嘴里却轻易吐出了
死了倒霉
这样的字眼,仿佛我儿子的生命在她眼里,轻如鸿毛。
我胸口那股钝痛猛地尖锐起来,几乎要刺破喉咙：沙仁帆推的他！是他推的！
沙母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话,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推一下怎么了谁家小孩不打架难道要我们仁帆偿命啊蒋莉,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法律！法律都不追究了！你在这儿跟我吼什么吼
这时,沙父从里屋叼着烟走出来,皱着眉头：吵什么吵
他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弹了弹烟灰,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居高临下的意味。
行了,知道你家困难。要钱就直说,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当给孩子积阴德了,施舍你点丧葬费。多了没有,三五千顶天了。
烟灰飘落,落在我的鞋面上,带着令人作呕的余温。
施舍
丧葬费
三五千
顶天
我看着他们。
沙母脸上那理所当然的刻薄,沙父脸上那混着厌恶的
慷慨,还有沙发上那个凶手,他因为游戏通关而发出的一声兴奋的怪叫。
那一刻,我站在他们家客厅中央,听着那些话,看着那些人,心里最后一点对人性的、对公道的、哪怕是最微末的期待,啪嗒一声,熄灭了,死得透透的。
冰冷的恨意,像浓稠的墨汁,瞬间灌满了我体内那个巨大的空洞,严丝合缝。
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却是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冷。
我不要钱！
一分都不要！
我只要他们,体会同样的绝望！
一分不少,一寸不差！
我慢慢收起那张决定书,没再看他们一眼,也没再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沙家。
身后的门砰地关上,夹带着沙母一句清晰的嘟囔,神经病！
对,我是神经病了。
从你们夺走我儿子,并践踏他最后的尊严那一刻起,蒋莉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只是一个满心仇恨、只为复仇的躯壳。
3
复仇之影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幽灵,游荡在儿子学校附近,游荡在沙家周围。
我辞了工,卖了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搬到了一个无人认识的角落。
我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静静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我观察着沙仁帆的一举一动,他依旧逃学,依旧欺负人,仿佛什么都未曾改变。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
——
白灿烂。
那个住在街道尽头孤儿院里的孩子,瘦小,沉默,没有父母,是绝佳的猎物。
我看着他被沙仁帆堵在巷子里抢走饭钱,看着他被推搡踢打,抱着头缩在墙角。
看着他饿着肚子,盯着便利店里的面包眼神发直。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白灿烂的遭遇,让我仿佛又看到了儿子被欺负时的模样,这更加坚定了我复仇的决心。
就是他了,我在心底默默念叨。
白灿烂的悲惨处境,让他成为我复仇计划中关键的一环。
我知道,他对沙仁帆充满了恐惧和仇恨,只要稍加引导,他就可能成为我手中的利刃,刺向沙家。
而此时,社会上对于未成年人犯罪的问题讨论越来越热烈,关于《未成年人保护法》即将修订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会提高刑事责任年龄,有人说会加大对未成年人犯罪监护人的惩处力度。
但这些讨论对我来说,都太晚了,我的儿子已经回不来了,我等不了法律的修订来为我主持公道,我要自己行动,用我的方式让沙家付出代价。
4
诱饵计划
4
诱饵计划
机会比预想的来得更快。
那天,沙仁帆带着他弟弟沙仁哲,又在附近闲晃,追打一只野猫,渐渐靠近了那个废弃的工地。
我知道,那口井在那里,那将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也是我复仇的舞台。
我提前等在了白灿烂回孤儿院的必经之路上。
他脸上又添了新伤,走路一瘸一拐,低着头,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可怜又无助。
我走过去,手里拿着一根刚拆开的、最便宜的棒棒糖。
这根棒棒糖,是我计划的开始,也是引诱白灿烂走向复仇之路的诱饵。
他警惕地看着我,像只受惊的小兽。我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他齐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饿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糖,喉咙动了动,然后飞快地抢过去,塞进嘴里,贪婪地吮吸起来,糖块和牙齿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对食物的渴望,也看到了他生活的艰难。
他们又打你了
我看着远处工地的方向,声音平铺直叙,不像关心,更像陈述一个事实。
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没回答,只是更用力地吃糖,仿佛那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东西。
他的沉默,证实了我的猜测,也让我更加确定,他心中对沙仁帆兄弟的怨恨已经积累到了极点。
想不想……
下次他们追你到那边废井时,
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谈论天气,从后面推一下,吓他们一跳他们就不敢再追你了。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惊恐,拼命摇头,糖棍差点掉出来。
他的恐惧我早有预料,毕竟他只是个孩子,对未知的后果充满了害怕。
别怕,
我依旧看着远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鼓动或安慰,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推一下,只是恶作剧,不算什么的。法律……
法律不会怪你的,因为你年纪小呀,警察叔叔都不会骂你的。
我重复着
恶作剧不会怪你
这些词,不像灌输,倒像是自言自语。
我知道,这些话会像一颗种子,种在他的心里,慢慢发芽。
他看着我,眼睛里的恐惧慢慢被一种茫然的空洞取代。糖的甜味似乎暂时麻痹了神经,或者他只是太习惯听从指令。
他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最终只是更深的低下头,舔着那根光秃秃的糖棍。
他的这种反应,让我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摇了,我的计划正在一步步走向成功。
去吧。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没人会知道。
他最后舔了下嘴唇,糖的残味还在嘴里,然后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驱赶着,转身,慢吞吞地、一步一蹭地挪向了那个死亡之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复仇的快感在慢慢滋生。
我没有跟过去。
我只是站在原地,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那个旧的智能手机,点开录像功能,放大焦距,对准了远处废桩井那个模糊的轮廓。
我的手很稳,心跳平稳。
甚至有一种异样的平静。
我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将是我复仇的开始,我要记录下这一切,让沙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5
井中惊魂
屏幕里,三个身影先后出现。
沙仁帆和沙仁哲在前面打闹,白灿烂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迟疑。
我紧紧盯着屏幕,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这一刻,我等了太久。
突然,白灿烂伸出手,用力推了沙仁帆一把。
沙仁帆身体失去平衡,朝着废桩井倒去,他慌乱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
沙仁哲想去拉他,却也被带得一起坠落。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短暂的寂静后,是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我的心猛地一紧,虽然这是我期待的结果,但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让我有些恍惚。
白灿烂愣了一下,然后转身拼命跑开,速度比去时快得多。
我按下停止键,保存视频。将手机收回口袋。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知道,沙家的噩梦开始了。
警方来了又走,结论毫无意外：意外坠井杂草太高兄弟打闹失足。
这些结论在我意料之中,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意外,却不知背后隐藏着我精心策划的复仇。
沙家这次彻底疯了。
两个儿子,同时没了。
他们哭天抢地,呼号咒骂。
然后,那股无处发泄的悲痛和愤怒,转向了那个废弃的工地。他们去找负责人索赔,哭诉,威胁。
结果可想而知,被奚落,被嘲讽,被像赶苍蝇一样轰出来。
自己没看好孩子。
想钱想疯了。
……
他们体会到了我曾体会过的屈辱,甚至更甚。
看到他们这样,我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这只是他们痛苦的开始,我要让他们感受到比我更深的绝望。
6
舆论反转
绝望之下,沙母红了眼。
她学会了用短视频平台。
她注册了账号,起名
痛失爱子的妈妈。
她对着镜头,头发凌乱,眼睛肿得像核桃,涕泪横流,。
她语无伦次地哭诉两个儿子的
意外
惨死,控诉工地管理不善,防护措施缺失,草菅人命。
她拍下那口幽深的废桩井,拍下周围破烂的围挡。
我的儿子死得冤啊！求求大家给我们主持公道！让黑心工地负责！
视频里,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最初,舆论几乎一边倒。
天啊！太惨了！两个儿子都没了！
这工地必须负责！安全措施形同虚设！
支持阿姨维权！告他们！
看着心都碎了,孩子一路走好……
捐款通道在哪里虽然不多,想尽点心意。
网友们唏嘘着,同情着,声讨着。
沙母的账号粉丝猛涨,每条哭诉视频下面都挤满了安慰和声援的评论。
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站在了他们身后,要替他们讨回公道。
看到这些评论,我心中满是嘲讽,曾经我儿子被霸凌致死时,他们又在哪里
但网络的记忆和转向,有时只隔着一层薄纱。
很快,有匿名的
本地知情人
在热门视频评论区爆料。
据我所知,死的那个大的（沙仁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段时间不是有个小孩被推倒磕死了吗
就是他干的！
因为不够年龄,屁事没有！
这家大人当时嚣张得很,一分没赔,连句道歉都没有！
这条评论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在评论区掀起惊涛骇浪。
起初有人质疑。
真的假的别瞎说,消费死者！
有证据吗没证据别乱带节奏！
但紧接着,更多的
爆料
出现了。
有人贴出了模糊的本地新闻截图（隐去了姓名）,提到了之前的意外事件。
有人自称是
受害者
邻居的朋友,描述了
受害者
母亲的悲惨状况和沙家当时的冷漠。
这些爆料像一把把火,点燃了网友们的愤怒。
网友的同情心瞬间被戳破,愤怒迅速转向。
卧槽！原来是这样死的是那个小恶魔
霸凌致死别人儿子现在自己两个儿子也掉井里了这特么是报应吧！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手动执行了！
之前还同情他们,现在只觉得……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活该！心疼那个被霸凌致死的小孩和他妈妈。
工地：这锅我突然不想背了。
细思极恐……
会不会是……
沙母的短视频评论区瞬间沦陷,最新的哭诉视频下,挤满了
报应活该天道好轮回
的嘲讽。
之前表示要捐款的网友纷纷删除评论,支持维权的声音被淹没在汹涌的幸灾乐祸和道德审判中。
看着这一切,我心中无比畅快,沙家终于也尝到了被舆论唾弃的滋味,这就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7
幕后审判
我蜷缩在黑暗的房间里,屏幕幽蓝的光映在脸上,像一层冰冷的面具。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指尖机械地敲下每一个字符,仿佛在书写一份精心雕琢的判决书。
社交媒体上,关于沙家的话题热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一条条评论如潮水般涌来,愤怒、质疑、嘲讽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从头到尾,冷眼看着这场舆论风暴的掀起和反转。
看着沙家从看到一丝
希望
到彻底陷入更大的绝望。
三个月后的深夜,我匿名登录那个早已准备好的账号,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段精心编排的文字,连同那段高清视频,一同点击了发送键。
视频上传的进度条缓慢移动,像在倒数着沙家彻底覆灭的时间。
窗外,夜色深沉,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吞噬,又好像在默默见证即将到来的改变。
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评论数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每一秒都有新的评论涌现。
这视频是真的吗太可怕了！
白灿烂怎么会这么做他看起来那么可怜。
那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教唆一个孩子
各种疑问和猜测充斥着屏幕,像一场盛大的审判,而我则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法官。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你好,请问是视频的上传者吗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想了解一下视频的情况。
我的心猛地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用一种平静而陌生的语气说道,我没有上传过什么视频。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并将这个号码拉黑。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来,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二天一早,关于这段视频的讨论已经席卷了整个城市。
各大新闻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沙家更是成了众矢之的,无数愤怒的民众聚集在沙家门前,要求他们给白灿烂和我儿子一个交代。
沙母站在门口,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们……
但她的辩解在汹涌的民意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警方很快介入了调查,他们找到了白灿烂,对他进行了询问。
白灿烂在少管所里,面对警察的提问,显得十分害怕。
他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是那个阿姨让我做的,她说推一下只是恶作剧,警察叔叔不会骂我的。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案件的新突破口。
警察根据白灿烂的描述,开始四处寻找那个
阿姨
的踪迹。
他们调查了孤儿院周围的监控录像,走访了附近的居民,但都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我就像一个幽灵,隐藏在城市的角落里,让他们无从寻觅。
与此同时,关于《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的讨论也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激烈。
有人认为,应该降低刑事责任年龄,让像沙仁帆这样的未成年人也能受到法律的制裁；
有人则认为,应该加强对未成年人的教育和引导,从源头上预防犯罪的发生。
各种观点在网络上激烈碰撞,形成了一场关于法律和道德的大讨论。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对我来说,法律的修订已经无法挽回我儿子的生命,但我希望通过这件事,能够让更多的人关注未成年人犯罪问题,让更多的孩子能够在一个安全、健康的环境中成长。
8
真相大白
警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他们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我与案件有关。
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扩大了调查范围,开始调查我的背景和行踪。
他们发现,我在儿子死后不久就辞掉了工作,卖掉了房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在警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意外的线索出现了。
一个废品回收站的老板向警方反映,说在三个月前,有一个女人卖给他一部旧手机,那部手机的型号和视频拍摄的手机型号一模一样。
警方立刻赶到废品回收站,找到了那部手机。虽然手机已经被格式化,但技术人员还是通过特殊手段,恢复了一些被删除的数据。
其中就包括那段高清视频的原始文件。
警方根据废品回收站的监控录像,确认了卖手机的女人就是我。
他们立刻发布了通缉令,在全市范围内搜捕我。
我知道,我已经无处可逃了。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坐在一家咖啡馆里,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
突然,几个警察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亮出了逮捕证,说道：蒋莉,你涉嫌教唆未成年人犯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没有反抗,平静地站起身,跟着他们走出了咖啡馆。
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冰凉刺骨,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我
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复仇,现在是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在审讯室里,我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我告诉警察,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沙仁帆害死了我的儿子,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沙家的冷漠和嚣张更是让我忍无可忍。
我承认,我教唆白灿烂推下沙仁帆和沙仁哲,是为了让他们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
警察听完我的供述,沉默了很久。
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说道：蒋莉,我理解你的痛苦,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不仅伤害了沙家,也毁了白灿烂的一生。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不后悔。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
9
重生之路
我的案件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人们对我的行为褒贬不一。
有人同情我的遭遇,认为我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有人则谴责我的行为,认为我无视法律和生命的尊严。
法院最终对我的案件进行了审理。
法官考虑到我儿子的悲惨遭遇和沙家的过错,以及我在案件中的主观恶性程度,最终判处我有期徒刑五年。
白灿烂因为未满十四周岁,且是被教唆犯罪,被送往少管所接受矫治教育。
沙家因为两个儿子的死亡和我的案件,彻底败落了。
沙父因为砸烂法院宣传栏,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沙母则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曾经嚣张跋扈的沙家,如今变得家破人亡,令人唏嘘。
在我入狱后的第二年,《未成年人保护法》正式修订通过。
新的法律降低了部分严重暴力犯罪的刑事责任年龄,加强了对未成年人犯罪监护人的惩处力度,同时也增加了对未成年人的保护措施。
看到这个消息,我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这一切都来得太晚了,但我相信,这部法律能够保护更多的孩子,让他们免受像我儿子和白灿烂这样的伤害。
在监狱里,我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我知道,我的复仇并没有带来真正的快乐,反而让更多的人陷入了痛苦之中。
我失去了儿子,也失去了自己的自由,这一切都是因为仇恨。
如果当初我能够选择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但人生没有如果,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
我只能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用剩下的时间去弥补我的过错。
我希望能够为白灿烂做些什么,让他能够走出阴影,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出狱那天,阳光明媚。
我站在监狱的门口,看着外面的世界,心中充满了感慨。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会努力活下去,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即使经历了黑暗,也依然可以走向光明。
我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儿子的笑脸。
他在天上看着我,仿佛在对我说：妈妈,好好活下去。
我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我知道,我会的,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