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我们试试
AA
制吧。
理由
林晚她们夫妻就是
AA
制,说这样更平等。
顾晨曦忽然提高声调,
再说我月薪是你的十倍,凭什么家里开销都要你‘负责’显得我多依附你似的。
1
结婚三年,我早摸清了她的脾气。
顾晨曦这人,嘴硬心软得厉害,年薪百万的风光背后,是天天加班到凌晨的疲惫,可在我面前,总爱端着点
女强人
的架子。
就像现在,她嘴上说着
依附,眼底却藏着点我看不懂的别扭。
大概是上周同学聚会,有人酸她
嫁了个小职员,再能赚也是给老公当提款机,她这才闹这么一出。
我没戳破,只是把咖啡杯往她那边推了推,行啊,怎么分房租水电按人头算,吃饭各付各的,家里用品谁买谁记账
顾晨曦的指甲顿在杯壁上,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
她愣了两秒,才皱着眉点头,可以,明天开始就按这个来。
我没再说话,低头搅着咖啡里的方糖。
其实心里有点好笑,她大概以为我会生气,会反驳
我是你老公,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可她忘了,我虽然年薪只有十万,却从没靠过她一分钱。
结婚时的房子是我爸妈留的老房子,装修我自己攒了三年钱。
就连她现在开的那辆代步车,首付也是我婚前的存款
——
不是我打肿脸充胖子,是当初她刚创业,手里周转不开,我怕她不好意思开口,主动把钱打给了她。
这些事她都知道,只是有时候被外人的闲言碎语一激,就容易钻牛角尖。
第二天早上,我没像往常一样六点半起床做早餐。
以前总想着她上班早,得吃点热乎的,每天变着花样做三明治、小米粥、煎饺,现在既然要
AA,我犯不着再多花这份心思。
七点十五分,顾晨曦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看见空着的厨房台面,愣了一下,早餐呢
我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手里拿着个便利店买的肉包,哦,忘了买你的份,你自己点外卖吧,或者楼下便利店也有。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陆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
我咬了口肉包,语气平淡,AA
制嘛,吃饭各付各的,我总不能再替你垫早餐钱吧再说你年薪百万,也不差这十几块。
顾晨曦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转身进了厨房,半天没动静。
我听见她打开冰箱又关上,大概是没找到能直接吃的东西。
最后她摔门出来,拎着包就走,临出门前撂下一句
幼稚。
我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继续吃我的肉包。
幼稚就幼稚吧,总得让她知道,那些她觉得
理所当然
的照顾,不是凭空来的。
中午的时候,我收到了她发来的微信,是一张水电费缴费单的截图,后面跟着一句
这个月水电费一共
320,你转我
160。
我直接转了钱过去,顺便回了句
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你自己解决。
以前我总是提前下班买菜,想着她加班晚,回家能有口热饭吃。
现在既然要分这么清楚,我也没必要再耗这个时间。
晚上我约了朋友去吃火锅,吃到九点多才回家,推开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卧室的灯亮着。
顾晨曦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平板,看见我进来,头也没抬,你还知道回来
怎么不回来这房子我也付了一半房租,总不能睡大街吧
我换了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对了,今天火锅花了
280,AA
的话你转我
140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陆行！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故意了
我一脸无辜,不是你说要
AA
制吗公平起见,吃饭当然要各付一半。再说你年薪百万,也不差这
140
块。
我故意把
年薪百万
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顾晨曦的脸瞬间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把平板往床上一扔,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她就钻进了被子里,背对着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软,但还是硬着心肠没去哄她。
这时候心软,以后她还得闹。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贯彻了
AA
制的原则。
早上不再做早餐,晚上要么在外头吃,要么回家煮碗面条自己吃,从不问她饿不饿。
家里的纸巾用完了,我只买了一包放在自己书房。
洗衣液没了,我就用香皂洗自己的衣服。
就连她最喜欢的百合花,我也没再买过
——
以前每周都买一束,花的是我自己的钱,现在既然要分清楚,我犯不着再为她的爱好买单。
顾晨曦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有天早上我出门,看见她站在楼下,对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皱眉头,大概是不知道吃什么。
以前她总说我做的早餐太清淡,可真没了,她连一顿像样的早饭都吃不上。
还有一次,她加班到半夜,给我发微信,问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我当时已经睡了,看见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回了句
我没有,你自己叫外卖送吧。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一句
我好像有点晕,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回。
其实我知道她怕黑,也怕生病的时候一个人。
以前她只要有点不舒服,我都会守在她身边,给她物理降温,煮姜汤。
可现在,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惯着她了。
她总觉得我的付出是理所当然,总觉得物质上的差距能抵消感情里的温度,那我就得让她看看,没了这些温度,她的生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2
大概过了半个月,顾晨曦终于撑不住了。
那天我下班回家,看见她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叠账单,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我换了鞋,没理她,径直走向书房。
陆行,
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哽咽,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哪样了不是你说要
AA
制吗我这不是按你的要求来吗
我知道是我说的,可我没想到……
没想到你真的会不管我。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掉了下来。
我生病的时候你不关心我,我加班晚了你不给我留饭,家里连包纸巾都要分着用……
陆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我心里瞬间软了下来。
其实这些天我也不好受,晚上她翻身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在偷偷哭。
早上她对着外卖软件发呆的时候,我也想走过去给她做碗粥。
可我知道,现在不能心软,得让她彻底明白自己错在哪。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账单看了看,大多是她这半个月来的外卖费、打车费,还有买日用品的钱。
以前这些钱大多是我在出,她根本没概念,现在自己付了,才知道原来每天的开销这么大。
顾晨曦,
我把账单放下,看着她的眼睛,你觉得
AA
制公平,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真正的不公平,从来不是物质上的。
你年薪百万,我年薪十万,可我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给你做早餐,晚上等你加班到半夜,给你留热饭。
家里的水电煤、日用品,从来不用你操心,就连你创业的时候,我把婚前的存款都给了你。
这些东西,你怎么跟我
AA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知道……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上次同学聚会,她们说我……
说我嫁了个没本事的,还得靠我养……
我气不过,才跟你说
AA
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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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否定我所有的付出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顾晨曦,我从来没觉得你比我能赚是件丢人的事,反而我很骄傲,因为我的老婆很优秀。
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感情不是靠钱来衡量的,也不是靠
AA
制来维持平等的。
真正的平等,是你知道我的付出,我也知道你的辛苦,我们互相体谅,互相照顾,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算得清清楚楚,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趴在我怀里,哭得更凶了,陆行,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该跟你说
AA
制,我不该不管你的付出……
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好不好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的气早就消了。
其实我从来没真的怪过她,只是想让她明白,感情里最珍贵的,是彼此的在乎,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
好,
我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我们回到以前那样。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能再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能再提
AA
制这种傻话了。
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用力点头,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提了！
我笑着帮她擦了擦眼泪,饿不饿我给你做碗面条吧,你最喜欢的番茄鸡蛋面。
她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
我起身走向厨房,她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
我打开冰箱,看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鸡蛋和一个番茄,大概是她这半个月都没怎么买菜。
我拿出鸡蛋和番茄,开始洗菜、切菜。
顾晨曦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背上,陆行,以后还是我来买菜吧,你上班也挺累的。
不用,
我转过身,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我来吧,你上班比我累,回家好好休息就行。
她看着我,眼眶又红了,陆行,你真好。
那你以后还跟我闹脾气吗
我故意逗她。
她连忙摇头,不闹了！再也不闹了！
我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其实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跟我
AA
制,只是一时被外人的话刺激到了。
她骨子里还是那个需要人疼、需要人照顾的小姑娘,只是披上了
女强人
的外衣,习惯了用强势来保护自己。
面条很快就煮好了,我端上桌,顾晨曦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还是你做的最好吃！外面的外卖根本没法比！
我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其实幸福有时候很简单,就是一顿热饭,一个拥抱,一句关心的话。
不需要太多的钱,也不需要所谓的
平等,只需要两个人互相在乎,互相珍惜。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晨曦紧紧抱着我,像个树袋熊一样。
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落在我的颈窝,暖暖的,痒痒的。
陆行,
她轻声说,我们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了。
嗯,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以后每天都这样抱。
她抬起头,在我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把头埋进我的怀里,陆行,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
黑暗里,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大概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愧疚。
我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其实我早就不怪她了,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不闹别扭的
重要的是,吵过闹过之后,还能记得彼此的好,还能紧紧抓住对方的手。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甜蜜。
顾晨曦不再提
AA
制的事,也不再因为外人的话而纠结。
她开始主动关心我的工作,每天下班回家,会给我带一杯我最喜欢的冰美式。
周末的时候,会陪着我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虽然她总是分不清葱和蒜,还会被小贩坑钱,但看着她认真挑选蔬菜的样子,我心里特别满足。
有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回家的时候,看见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顾晨曦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面前放着一碗热汤。
你怎么还没睡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等你啊,
她放下书,把汤端到我面前,我给你炖了排骨汤,你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喝。
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很鲜,里面放了我喜欢的玉米和胡萝卜。
很好喝,你什么时候学会炖汤了
我问了我妈,她教我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也想照顾你。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傻瓜,不用特意学这些,你好好的就行。
不行,我是你老婆,照顾你是应该的。
她在我怀里摇头。
以前是我不好,总觉得自己能赚钱就了不起,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我会改的,我会做你喜欢吃的菜,会陪你看球赛,会跟你一起做家务……
我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软软的,带着点排骨汤的香味。
她愣了一下,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回应着我的吻。
这个吻很长,带着这些天来所有的委屈、思念和珍惜。
吻到最后,我们都有些喘不过气,她靠在我的怀里,脸颊红红的,呼吸有些急促。
陆行,
她轻声说,声音带着点沙哑,我们回卧室吧。
我点了点头,抱起她,走向卧室。
卧室里的灯光很暗,我把她放在床上,俯身看着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脸颊泛着红晕,嘴唇因为刚才的吻而显得格外红润。
陆行,
她伸出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拉下来,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我开始慢慢吻她的额头、眉毛、眼睛,最后落到她的嘴唇上。
她的回应很热烈,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背,指甲轻轻划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的手慢慢滑进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
她的身体很软,像棉花一样,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慢慢升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陆行……
她轻声呢喃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低头,在她的颈窝处轻轻咬了一下,她发出一声轻吟,身体更软了。
那天晚上,我们都很放纵。
像是要把这半个月来的疏离和思念都弥补回来,又像是要重新确认彼此在对方心里的位置。
她不再是那个强势的女强人,只是我的妻子,会撒娇、会害羞、会依赖我的小姑娘。
而我,也不再是那个默默付出的
小职员,只是她的丈夫,会心疼她、会照顾她、会用尽全力爱她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顾晨曦还在睡。
她蜷缩在我的怀里,像个小猫一样,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满是幸福。
其实我从来没在乎过她赚多少钱,也没在乎过别人怎么看我们。
我在乎的,从来只有她这个人,只有她对我的心意。
顾晨曦慢慢醒了过来,看见我在看她,脸一下子红了,把头埋进我的怀里,你怎么醒这么早
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吵醒你,
我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饿不饿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饿,
她抱着我的腰,不肯撒手,再抱一会儿。
我笑了笑,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
3
后来的日子,我们越来越甜蜜。
顾晨曦不再把工作看得那么重,会抽出时间陪我散步、看电影,甚至会学着做我喜欢吃的菜。
虽然她做的菜有时候会很咸,有时候会糊,但我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夸她做得好吃。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参加她的同学聚会。
上次那个酸她的女人又在场,看见我们手牵手进来,故意阴阳怪气地说：哟,晨曦,这不是你老公吗怎么,今天没上班啊不用赚钱养家了
顾晨曦没生气,反而笑着挽紧我的胳膊。
我老公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反正我能养得起他。
再说了,我老公虽然赚得没我多,但他对我好啊,每天给我做早餐,晚上等我回家,我生病的时候他会照顾我,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哄我。
这些,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她说完,还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骄傲和爱意。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里甜滋滋的。
那个女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再也没敢说一句话。
聚会结束后,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顾晨曦挽着我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姑娘。
陆行,你刚才听见了吗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厉害
她仰着头,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听见了,
我笑着点头,我老婆最厉害了。
那你有没有奖励
她眨着眼睛看着我。
当然有,
我停下脚步,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这个奖励怎么样
她脸颊一红,连忙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讨厌！
我笑着抱住她,心里满是幸福。
其实幸福真的很简单,不是有多少钱,也不是有多高的地位,而是有一个人,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陪着你,爱着你。
顾晨曦再也不会提
AA
制的事了。
她总说,钱是赚不完的,可身边人的温度凉了,再厚的银行卡都暖不热。
这话是某个周末清晨,她窝在我怀里翻财经报表时说的。
晨光透过百叶窗切在她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指尖划过平板上跳动的数字时,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我刚把热好的牛奶递到她手边,就见她放下设备转过身,胳膊环住我的腰,脸颊贴在我还带着暖意的睡衣上蹭了蹭。
以前总觉得,把钱算清楚才叫独立,才不会被人说靠老公。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可那天你真把水电费单子拍给我,我对着那串数字发呆的时候才发现,我在意的从来不是谁多花了钱,是你会不会觉得,我连跟你一起承担家的心思都没有。
我低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发丝柔软地缠在指缝间,鼻尖能闻到她常用的洗发水味道,混着早餐煎蛋的香气,是安稳又踏实的味道。
知道错了就好,
我故意逗她,那以后家里财政大权还归你管,不过得加个条件
——
每天晚上必须给我留盏灯,回来晚了要罚你给我煮面。
她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嘴角飞快地勾起来,又故意板起脸假装严肃：罚我陆行你胆子大了啊。
话是这么说,手却更紧地圈住我,指尖在我腰侧轻轻挠了一下,惹得我笑出声。
阳光刚好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从那以后,顾晨曦像是变了个人,不再把
独立平等
挂在嘴边,反而学会了把生活里的小细节都揉进我们的相处里。
以前她总忙着开会、赶项目,回家晚了就轻手轻脚洗漱,生怕吵醒我。
现在哪怕加班到十点,也会提前发消息问我想吃什么,进门时手里准提着刚买的草莓,或者我爱吃的那家卤味。
有次我感冒发烧,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用湿毛巾敷我的额头,指尖轻轻探我的体温。
睁开眼就看见顾晨曦坐在床边,头发随意挽着,脸上没化妆,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从公司赶回来的。
她见我醒了,连忙俯身问：渴不渴我煮了姜茶,放温了。
我刚想说不用麻烦,她已经端来杯子,小心地扶我坐起来,把杯沿递到我嘴边。
姜茶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不少寒意,我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还带着外面的凉意,指尖却很软,被我攥住时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反手握紧我,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指腹。
其实你不用特意赶回来的,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我声音还有点沙哑。
她却皱了皱眉,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语气带着点嗔怪。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老公,我不回来照顾你,难道让你一个人扛着
说着,她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重新扶我躺下,掖好被角后,干脆脱了外套,掀开被子躺在我身边,胳膊轻轻搭在我腰上,这样你要是不舒服,随时叫我。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我侧过身,把脸埋在她颈窝,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姜茶的暖意,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那天晚上,我昏昏沉沉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能感觉到她在轻轻拍我的背,像哄小孩似的,直到天快亮时,才彻底睡安稳。
有天晚上看完电影,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打了个哈欠,靠在我肩上,眼睛慢慢闭上。
我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她在我怀里蹭了蹭,声音模糊地说：陆行,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这样特别好
嗯
我低头看她,她的眼睛半睁着,睫毛轻轻颤动。
就是……
不用想那么多工作,不用算那么多钱,就跟你一起吃饭、看电影、睡觉,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困意,好像这样,才像真正的过日子。
我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那以后咱们就一直这样过。
她笑了笑,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床上,然后翻个身,紧紧贴着我,头枕在我的胸口,听着我的心跳声,很快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我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皮肤上,手轻轻搭在我的腰上,像只乖巧的小猫。
那天晚上,我没怎么睡,就那样抱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声,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
4
顾晨曦还会偶尔跟林晚聚会,只是再也不会提
AA
制的事了。
有次林晚打电话来,我刚好在旁边,听见林晚在电话里抱怨：还是你们俩好,我家那位现在还跟我算水电费,说我买护肤品花太多钱。
顾晨曦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笑意,语气轻松地说：以前我也跟陆行提过
AA
制,后来才明白,两口子过日子,哪能算得那么清楚钱是赚不完的,可要是因为钱把感情淡了,才是真的亏了。
挂了电话,她走到我身边,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你听见了吧我现在可是领悟到真谛了。
我转过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她的皮肤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
那以后要不要更‘领悟’一点
我故意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声音放低,比如……
今晚别睡那么早
她的脸瞬间红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却没有推开我,反而轻轻咬了咬下唇,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踮起脚尖,把唇凑了过来。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落在我们交叠的身影上。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后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却让我浑身发烫。
我抱着她,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还有心脏在胸腔里用力跳动的声音。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包容都值得,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谁比谁更独立,谁比谁更能赚钱,而是两个人愿意放下计较,把彼此的温度揉进日子里,一起把平凡的时光,过成最甜的模样。
后来,顾晨曦把她的工资卡交给了我,说：以后家里的钱你管,我不管了。
我笑着接过,却又把卡还给她：还是你管,不过以后花钱,得先跟我商量
——
比如买草莓的时候,得问我想不想吃。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出声,伸手捶了我一下：陆行,你越来越幼稚了。
可她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手却紧紧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再也没有松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没有轰轰烈烈的大事,却满是细碎的甜蜜。
早上一起吃早餐,晚上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周末一起去超市采购,偶尔吵架,却总会很快和好。
顾晨曦再也没提过
AA
制,也再也没说过
依附
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我爱的从来不是她的年薪百万,而是她这个人。
而她也终于明白,真正的平等,不是把钱算得清清楚楚,而是两个人愿意一起承担生活的风雨,一起分享生活的甜蜜,把彼此的未来,紧紧绑在一起。
有天晚上,我抱着顾晨曦躺在床上,她靠在我怀里,手指在我胸口轻轻画圈。
陆行,
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当初没有真的跟我计较,没有因为我提
AA
制就生气。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跟我算清楚,你只是一时钻进了牛角尖。再说,我怎么舍得跟你计较你是我老婆,是我想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然后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房间里的一切都染上了温柔的光晕。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心里忽然无比确定,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
因为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势均力敌的算计,而是心甘情愿的包容,是把彼此的心意,都藏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甜甜蜜蜜,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