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妆？”
苏晴愣愣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抽出被她抱住的腿，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让你死得体面一点。”
我看着她那张已经彻底毁掉的脸，平静地解释道：
“你头上的金步摇，是前朝皇后的怨气所化，日夜吸食你的精气。”
“你身上，沾染了我妆品的因果，被画上了死人妆，魂魄与肉身早已剥离。”
“你又害死了白露，被她的鬼魂缠着索命。”
“再加上，你毁了狐妖的画皮粉，那位客人的怒火，也全都记在了你的账上。”
我每说一句，苏晴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三方债主，齐齐上门。苏晴，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不”她绝望地摇头，“不会的”
就在这时，妆馆内阴风四起。
白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身边。
这一次，她的魂体比上次更加凝实，脸上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飘到苏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害死自己的凶手。
“苏晴，警察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很快就会来抓你了。”
“等待你的，是法律的制裁。”
“而我，会一直陪着你。”
“在监狱里，在刑场上，在你的坟墓里。”
“直到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白露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诅咒，每一个字都让苏晴胆寒。
苏晴彻底崩溃了，她瘫在地上，发疯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你走开！你这个怪物！你离我远一点！”
她挥舞着手臂，想要驱赶白露，却只能徒劳地穿过她的身体。
看着她这副疯癫的模样，我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往生妆，对你而言，是最好的解脱。”
苏晴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化上往生妆，可以洗去你身上的部分怨气，让金步摇和白露不再折磨你。”
“你虽然还是要死，但至少，魂魄可以入轮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万鬼撕咬，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当然，这只是一个机会。”
“能不能抓住，还要看你自己的诚意。”
我走到梳妆台前，拿出那个空白的纸人偶。
人偶的脸上，裂纹已经密如蛛网。
我把它递到苏晴面前。
“这是你的选择。”
“是选择化上这最后的妆，求一个轮回的机会。”
“还是选择带着满身罪孽和怨气，被拖入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