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衡目光从青宜脸上移向一旁,汤嬷嬷吓得胆战心惊,脑袋压低,“老奴一定把话带到。”
萧知衡伤势严峻,几句话的功夫,胸口再次渗出血。
大夫请景王赶紧上马车回府,避免伤情加重。
王府马车牵来,萧知衡示意青宜一同。
青宜低声叫珊瑚盯紧汤嬷嬷。
景王马车宽敞奢华,车板上铺满了松软的波斯毯,她迈步上车,一进马车门,当即跪下。
“方才情急之下,小女冒充任公公义女,还污蔑了王爷与任公公的关系,请王爷恕罪!”
青宜认错拿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不知道,还以为她杀人放火了。
萧知衡靠着软榻,菲薄的唇畔若有若无的勾着,“五小姐救下本王性命,何罪之有?”
“小女有罪,小女有所隐瞒!”
不等萧知衡发问,青宜一股脑的,把准备好的说辞,半真半假的搬出来。
“其实,小女并非完全信口雌黄,任公公真的是小女的干爷爷。
家父早已拜入任公公名下,为任公公义子,小女吓退刺客说的那些事,是在任公公与家父密谈时偷听得来,小女听到几句简短片段拿来唬人,幸好那几个刺客打断,小女当时紧张极了,险些编不下去。”
青宜言之凿凿,柔美的五官亲近柔和,长着一张让人相信的脸,一双澄澈眼瞳更是无比真诚。
萧知衡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扣着膝盖,狭长的凤眸低睨着嗤笑了声,“本王看,你如今才是编不下去了。”
青宜抬起脑袋,眉头微微蹙起。
萧知衡往后靠了靠,“你说谎的样子很假。”
“”
青宜不知道哪句话引他怀疑。
按照当前的局势,东厂应该投靠了太子,任公公虽与王公公势同水火,但不代表着萧知衡对任公公就没有杀心。
即便不能打消萧知衡的疑虑,至少不能让他因为此事盯上她。
青宜伸出三根手指举天起誓,“王爷明鉴,小女若有半句谎言,就让家父天打五雷轰!”
拿自己亲爹发誓,萧知衡应该能信了吧。
可看到萧知衡脸上并非散去的揶揄,青宜狠心,“小女还有三个弟弟,王爷有所不知,阿爹和弟弟们是青宜至亲至爱之人,青宜敢以他们的名义发毒誓!”
见萧知衡无话,青宜皱眉,“实在不行,我和四姐姐的关系也还不错,我以四姐姐未来的夫君为名义发誓,若我有半句谎言,四姐姐未来夫君三十岁秃头,四十岁”
萧知衡眼底笑意消弭,继而冷锐的打断她,“以你阿娘的名义起誓。”
青宜叭叭的嘴立刻收敛,她面上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我阿娘过世多年,逝者已去,还是不要叨扰她了。”
“不敢?”萧知衡问。
“我阿娘轻信誓言,在崇县挖了九年野菜,可见,用阿娘起誓的下场不太好。”青宜从容回话,避开了萧知衡的问题。
萧知衡审视着她的表情,“五小姐对你阿娘颇有微词?”
青宜袖下拳头紧握,“不敢。”
萧知衡有句话说的对,哪怕是句空话,青宜也不敢用阿娘的名义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