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书院在西北一带名望最高,昔日,阮、季两家的青年才俊,皆在此处求学。
大夫人的怨气快将自己吞没,她面上无异,片刻后与阮明威前后脚离开。
青宜目送大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轻笑了声。
一场大火烧毁许多书画,大夫人不会知道,书房里最珍贵的字画,早被她转移,借着火势偷龙换凤,变成了她的财富。
拿去卖掉,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青宜自问没有如阿娘那般真才实学,她“配不上”大夫人送来的文房贵物。
西施美丽,故而东施效颦令人嫌恶。
这些东西放在书房装模作样,多的是遭人排贬的理由,青宜防患,早早掐断苗头。
大夫给青宜把脉,青宜手上的伤无碍,可她长期挨饿、饱受饥寒,身体亏空的厉害,大夫开了滋补药方。
阮明柏在旁边看着,眉头皱的比她还深。
青宜送走大夫,瞧着阮明柏皱的能夹死苍蝇的眉头,笑道,“我当时正在读论语,可惜书烧毁了。”
“书没就没了,四叔倒背如流,四叔教你。”
阮明柏不想让青宜回忆过去受苦的日子,顺着她的话题,“子曰,学而时习之这段话的意思为”
阮明柏无书自通,一段论语一段解读,时而有自己的感受。
青宜眼睛渐渐明亮,短短几日,四叔不仅背会论语,竟能将之融会贯通。
谁说四叔是纨绔,四叔聪明着了!
“四叔好厉害,青宜原先不懂的地方,经四叔点拨,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全明白了!”
青宜澄澈的眼瞳里发光像星星,闪亮的照进阮明柏的心间。
“都是小意思!”阮明柏也有几分激动,头顶悬梁拽肿的那片头皮一下子不痛了!
青宜夸赞完,想到什么,落寞的垂下脑袋。
“论语不过是入门,大伯许我去鹤鸣书院读书,我听说鹤鸣书院要求极高,我没有基础,去书院会被笑话。”
小姑娘完全失了刚才的兴奋,沉浸在担忧中。
阮明柏哪能忍,“要什么基础,想当年小爷四叔入学前,也没有学过。”
他可是把鹤鸣书院搅了个天翻地覆,才被退学的,书院什么德行,他门清。
如今的阮家,鹤鸣书院得罪不起,他们不敢。
青宜仍耷拉着脑袋,“阿娘是鹤鸣书院的奇才,我不想丢阿娘的脸,我知道自己资质愚笨,可是我”
她抬头,亮晶晶的眼眸里充满希冀,“四叔可以帮帮我吗?”
阮明柏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般,“鹤鸣书院那些老学究来回就讲那些东西,四叔早就会了,四叔教给你!”
青宜激动的跳起来,“四叔真好!四叔比天上的月亮还厉害!四叔无与伦比!”
阮明柏在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
四房大院。
阮明柏飞一般冲进院子,一把推开屋门,把阮齐风摇醒,“兔崽子别睡了,江湖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