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宜解决完阮玉雪,阮明柏还停留在青宜被鬼附身的谣言中。
“没有鬼怪作祟,四叔,今晚发生了很多事”
青宜把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阮明柏拿刀的手尴尬落下。
阮明柏不常在府上,他平日要么喝酒、听曲、看话本,要么斗鸡、斗蛐蛐、打马吊,他嫌回府麻烦,夜里多住在外面。
今晚,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在曲楼喝酒,得知青宜出事,火急火燎赶回来。
等他赶到,人都走了。
忙没帮上,还叫青宜看了笑话,阮明柏摸了摸鼻子,“四叔来晚了玉雪那丫头就是被惯的,你放心,四叔教训她。”
阮玉雪明天一早就被送去庄子,阮明柏其实连这个机会也赶不上。
阮明柏急迫回府,衣冠凌乱,清俊的脸上不知在何处沾染黑渍,青宜垂眸望去,两只鞋不一样。
青宜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含笑道,“四叔来的不晚,青宜正好饿了。”
视线瞧去,阮明柏腰间别着一包糕点。
阮明柏愣了下,“哦,这个啊,都给你!”
青宜打开油纸,眸心晃了片刻,她捻起糕点,小口嚼着,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阿娘为她做的桂花糕。
“青宜许久没吃到熟悉的味道,四叔叔对青宜真好。”青宜赞道。
阮明柏有些不好意思,“几块桂花糕算什么好。”大多还碎了。
“很好,阿娘最喜欢桂花香。”
青宜眼眶微润,“青宜自小亲缘稀薄,阿娘、祖母、舅舅很早就去了,青宜很珍惜叔伯们的感情,尤其是四叔叔,四叔叔待我极好。”
“四叔肯定对你最好,你别哭。”
阮明柏不知所措,他没养过女儿,看到小姑娘眼眶发红,焦急又无助,“我没做什么,主要是做不了主,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阮明柏说不出口,他希望照顾青宜,尽到做叔父的责任,可他连自己都照看不过来,青宜跟这样一个纨绔叔父走的近,甚至不是好事。
阮明柏急的把脸憋红了。
青宜抹了把眼角,破涕为笑,“四叔叔可以对自己的身体做主,痛饮伤身,四叔叔若是哪日喝趴下了,青宜会伤心的。”
阮明柏一身酒气,他想起那些陆陆续续从酒桌上消失的酒友,正是家中添丁,才会不参加他们的聚会。
青宜认祖归宗,阮家也算添丁了吧,他怎么那么虎,这都不注意!
阮明柏举起三根手指,“我我戒酒,不喝了!”
青宜惊讶,她不过是试探加讨好,阮明柏竟然当真?
相比于大房和二房,四叔心思简单,对她真诚许多,不过,阮明柏能对她真诚至何种程度,有待考察。
青宜探头望了眼阮明柏来时的方向,“这么晚了,四叔叔从外面回来的?”
阮明柏又是一麻,曲楼那种地方怎么能入青宜的耳朵,“有事临时出去了趟,四叔恋家,平时都不怎么出门。”
阮明柏故作轻松,实则紧张的后背出汗,幸好青宜没有怀疑,而是好奇道,“听说四叔在阿娘读书的鹤鸣书院求学过,不知四叔可读过《论语》,青宜近来闲读,对书中些许地方不懂。”
《论语》是四书五经中的基础,阮明柏打小读书就头疼,他只读过《论语》的封面,认识论语两个字。
阮明柏脱口,“当然读过,我倒背如流,只是今天太晚了,改日改日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