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沈怀川亲手养大的玫瑰。
十八岁成人礼那晚,我偷喊他的名字,想象他的身形,对着满床情书。
下一秒被他撞破。
他震怒地撕碎情书,痛斥我不知羞耻,有悖人伦。
次日,沈怀川就携未婚妻沐瑶进门,把我送进了女德书院。
丢下一句学不好女德不准回来,牵着沐瑶扬长而去。
待我学成归来,我努力乖巧讨好,不敢再起旁的心思。
但只因沐瑶一句她没学好,沈怀川又一次将我送进书院。
可是沈怀川,你可知那里是吃人的地方
我死后的第三天,沈怀川来书院收拾我的遗物。
他身侧的沐瑶挺着孕肚:小笙真任性,为了逃避教育轻易就放弃了生命,她这是拿命和您置气呢。
于是沈怀川一脸失望。
我的一切连看也没看就被丢进杂物间。
后来,女德书院被爆出虐待学生。
沈怀川疯了似地跑进杂物间,打开了我的遗物,看到了我留给他的日记。
----
我死后第三天,沈怀川来到女德书院。
他走进我曾经的居所,铺面而来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
逼仄阴暗的室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家具,唯一的床,是用草席制成的简陋床铺。
沈怀川眉心几不可闻地皱了皱。
沐瑶见状挽住他的手臂,故作嗔怪：这院长也真是的,云笙可是你从小娇养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和寻常人一样住这种破旧的地方呢
话音刚落。
沈怀川面色冷沉,别人能住得,她自然也能。
一阵阴风刮来。
沐瑶瑟缩着打了个喷嚏。
沈怀川立马紧张地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温声道：也是怀着孩子的人了,不知道多穿点,冻着孩子了怎么办
提起孩子二字,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简陋的草床上。
许是人死如灯灭。
沈怀川心中有些淡淡的惆怅。
他叫来院长,询问我曾经的生活起居。
得到的却是院长欲言又止的神情。
沈怀川说：你但说无妨。
于是院长义愤填膺地数落着我曾经的罪状：
令千金着实难以管教。
老师本来是好好教她女子的三从四德,她却多次出言不逊,还动手打伤老师,扬言她可是沈总您的掌中宝,等她回去后定要您给我们好看呢。
...
院长每说一句,沈怀川脸上的失望就多一分。
后来他干脆倦怠的摆摆手不再听了。
让院长将收拾好的遗物给他。
不多会儿。
门口响起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在得到进来的答复后,一位身形瘦弱的女生走了进来,将一个满是补丁的小包袱双手捧在头顶上,朝沈怀川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先生您好,这是云笙小姐生前的遗物。
包袱小小的,轻飘飘的,是我留给世界最后的痕迹。
沈怀川随手接过,也没打开看一眼。
目光落在女生九十度弯曲的背脊,神色有些感慨。
要是云笙也能这么乖巧懂事就好了。
沐瑶靠在他怀里,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鼓起的肚皮上,柔声道：
怀川,我们以后的孩子也会很乖巧很可爱的。
第2章
沈怀川抽回思绪,搂紧了身旁的沐瑶,大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隆起的肚皮。
语气满是宠溺和爱意：
瑶瑶,我回去就让佣人把云笙的房间收拾出来,装修成一个公主房,给以后我们的孩子住。
回去后。
沈怀川马不停蹄地下达了指令。
我房间里的所有东西,连带着小小的包袱,都被随意扔进了杂物间。
2
沈怀川好像忘了我。
他天天工作到很晚,要么不回家,回家就和沐瑶整夜地缠绵。
随着沐瑶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他眉宇间的喜色也越来越浓。
他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精心准备,那房间布置成了公主房,摆满了洋娃娃和公主裙。
一如我当年刚进家门的陈设。
直至半年后的某一天,一位家长在视频中声泪俱下地控诉女德书院毁了她的孩子,晒出孩子尸体被虐待的多处伤痕,下体有被多次侵犯的痕迹。
视频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纷纷气愤评论：
畜牲啊这是！这小女孩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吧。
这身上的伤痕累累,简直让人触目惊心,这是把人当日本人整啊！
建议严查女德书院。
女德书院虐待学生热度一下冲上热搜。
这晚,沈怀川很早回来,一进门就急切地问：
云笙之前的遗物放哪了
得到佣人的答复,他三五步推开了杂物间的门,翻找出了那个满是补丁的小包袱。
小包袱上落了一层灰。
沈怀川头一次觉得。
太轻了。
他的手有些犹豫地打开。
里面只有几件泛黄的破旧衣服。
他下意识地问沐瑶：
为什么里面只有这几件破衣服
我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呢首饰呢
沐瑶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可能小笙卖掉了吧。
书院生活艰苦,她兴许想换些好吃食。
语毕,她扶着肚子,身形不稳地晃了晃。
沈怀川神色一紧,连忙去扶她。
手上的衣服落下。
吧嗒一声。
一本泛黄的日记掉了出来。
日记没有封皮,第一页的字迹映入眼帘。
第3章
2012年6月16日,高考完的第七天。
沈怀川把我送进了女德学院。
他骂我恶心,喜欢自己的小叔叔,让我在这里改造,什么时候改造好什么时候上大学。
我不明白,我和沈怀川没有血缘关系,我等了好久等到成年,却还是不能喜欢他。
但他现在有了未婚妻,我决定在这里放下对他的心意。
可等沈怀川一走,原本和蔼可亲的校长和老师就变了脸。
他们把我关进了小黑屋里。
这里好黑。
我好害怕。
沈怀川读到这里。
我的思绪百转千回。
我想起了当年父母在一个深夜因车祸死亡。
那时我刚被沈怀川收养。
我很怕黑。
每次做噩梦半夜醒来都偷偷啜泣。
沈怀川总是把我搂在怀里安慰。
还给我讲童话故事哄我入睡。
等我稍大点。
他就在我床前放了盏小夜灯。
暖光的灯光照亮了漆黑的夜里。
就像是有他陪在我身边。
也许是想起了曾经的那段回忆。
沈怀川沉默了会。
沐瑶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掌心。
怀川,你当初也是为她好。
听到身边人支持自己,沈怀川迷茫的目光变得坚定。对,是她不顾人伦喜欢上自己的小叔叔。作为长辈我有责任送她去接受教育。
他说着,手不自觉地翻开了下一页。
3
2012年6月17日。
好疼。
肚子也好饿。
他们让我跪在墙角。
老师一巴掌一巴掌扇我的脸,说我是被送来的坏女孩,要被好好教育。
我的嘴里满是血腥,牙齿也有点松动。
我哭着求饶,他们却不放过我。
稍有反抗,就会被拳打脚踢。
后来他们打累了。
又把我关回了小黑屋。
不给我吃饭。
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到东西了。
我知道错了。
沈怀川,小叔叔。
你能不能接我回家。
2012年9月3日。
最近总是胃疼。
今天应该是大学生报道的日子吧。
要是我被送没来这里。
这时候我应该满怀憧憬地踏入我的大学生涯了。
可我现在连吃顿饱饭都是奢望。
这里的女孩们都很瘦。
他们只给我们吃馊饭和稀粥。
棍棒和拳脚也是家常便饭。
有时趁着老师午睡。
我们会互相抚慰伤口痛哭。
她们说。
她们的家人曾经很爱她们的。
我想。
就像小叔叔你曾经爱我那样吗。
2012年10月1日。
今天是国庆节。
他们破天荒的让我吃了顿饱饭。
可到晚上。
几个老师闯进了我的宿舍。
他们扒光了我的衣服,把我的头按在胯下。
说我喜欢自己的小叔叔,真是个婊子。
我反抗。
他们就用棍子狠狠击打我的下体,骂我婊子还立牌坊。
然后轮着欺负了我。
我好疼...真的好疼。
2012年10月23日。
院长把我喊进了办公室。
他说你要来接我回去。
威胁我不要把这里的一切说出去。
我也不敢说。
我怕你知道我脏。
你来的时候搂着未婚妻沐瑶,看向她的眼里都是温柔。
我羡慕别人能得到你的爱。
可我再也不敢起不该有的心思。
我实在是。
不想再回到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了。
读到这里。
沈怀川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部位。
钝钝地发疼。
落在上日记的目光有些颤抖：
原来小笙...曾经经历了这些吗。
我竟从来都不知道。
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懊恼和自责。
沐瑶赶忙劝慰：
怀川你先别激动,说不定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小笙从小就养的娇贵,说不定是遇到了一点委屈,描述的夸张了一点吧
不可能。
沈怀川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
小笙的性情虽然有些娇纵,但从来都不会说谎。
我心中五味杂陈。
沈怀川,原来你也知道我从不说谎。
那为什么当初。
你就是不信我呢
沐瑶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她忽然低下头啜泣了起来。
鼻音哽咽。
原来小笙是经历了这些才变了的,她当初肯定也不是故意要推我的,是我误会她了。
我就应该...对她多点包容,不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就不会再送她进去了。
她一向懂得以退为进。
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沈怀川心中的愧疚。
沈怀川的脸色果然一点点冷了下来。
你也不必为她开脱。
第4章
就算她在书院过得不好,也不是她杀害我们孩子的理由。后面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沈怀川冷笑着往后翻。
我倒想看看,她后面是怎么记录自己的恶毒心思的。
4
2012年10月24日。
我到家的第一天。
佣人和以前一样做了一桌子的菜。
可我胃很疼,没吃两口就吃不下了。
沈怀川说我是甩脸子。
今天还是沐瑶姐姐的生日。
沈怀川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
蛋糕是芒果馅儿的。
可他大概是忘了我芒果过敏,硬是让我吃下去。
我不想让他不高兴。
可是吃下去后,胃里翻江倒海。
没忍住吐了出来。
沾了一点点到沐瑶姐姐身上。
沈怀川让我拿把银手镯给她赔罪。
虽然很舍不得。
毕竟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我给了。
读日记的声音顿了顿。
沈怀川想起了当年他送我银手镯的时候。
那时候我才六岁。
刚被他领进家门。
他把银手镯戴在我小小的手腕上,对着我煞有其事地说：
这是我送小公主的第一份礼物,是我们的契约手环。
以后小叔叔就是小公主的骑士,会一直保护小公主的。
我的眼眶有些发酸。
可是灵魂是没有眼泪的。
沈怀川神色也有些动容,喃喃道：
要是小笙之后没做那些事情,那该多好啊。
2012年10月25日。
我全身起了红疹。
胃还是很疼。
沈怀川今天很忙,于是让沐瑶姐姐带我去医院。
但她没带我去做肠胃检查,反而带我做了妇科检查。
检查出我得了不干净的病。
我央求沐瑶姐姐替我保守秘密,她答应了。
之后我自己去检查了肠胃。
检查结果是胃癌。
我很害怕,想告诉沈怀川。
一进门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沈怀川把妇科检查单摔在我脸上。
大骂我是个骚贱货。
我看着他失望厌恶的神色。
张了张嘴...
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2012年10月30日。
沈怀川厌恶我了。
他让我跪在他们房门外。
听着他们欢好的声音。
等他们结束后。
让我进去收拾他们用过的避孕套。
我看着满室的缠绵痕迹。
心头钝痛。
他知道我脏了。
所以待我如婢子。
2012年12月30日。
沐瑶姐姐怀孕了。
沈怀川让我照顾她。
我听从了。
可她却一改往日的温柔。
总是掐我,拿开水烫我。
我鼓起勇气告诉沈怀川。
可他不信。
还说我变得谎话连篇。
唉。
我现在在他心里。
真是越来越没可信度了。
2013年2月13日。
今天扶着沐瑶姐姐下楼梯。
她突然甩开我的手。
往下滚了下去。
我看到她痛乎着捂住肚子。
鲜血从她的下腹流了出来。
满地的血。
我呆住了。
沈怀川听到声响出来。
不由分说地就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抱起沐瑶姐姐急忙出去。
沐瑶姐姐流产了。
他让我跪一整夜。
到半夜,沐瑶姐姐和说是她故意的,说她就是讨厌我要毁了我。
我和沈怀川说,但他不信。
好委屈。
明明不是我做的。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沈怀川目光沉沉望向沐瑶,眼底阴郁不明。
第5章
沐瑶有些委屈地咬着唇。
不是我做的,怀川你不信我吗
男人沉默了片刻。
我希望你最好没有做。
5
日记一点点翻下去。
后面的纸张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2013年2月15日。
我又被送回了这座地狱。
沈怀川临走前和校长说不必顾忌他的身份,怎么教育有效怎么来。
于是老师们更加变本加厉。
他们白天打我,用电棒电我,把我关小黑屋。
晚上一个个轮着进我房间。
凌辱我。
逼迫我对镜头拍那种视频。
我眼泪都哭干了。
但我知道沈怀川你不会带我走了。
你爱上了别人。
不再信我,也不再爱我。
我好绝望。
真的想快点死掉。
2013年4月1日。
最近总是吐血,一点也不觉得饿。
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校长来找我说沈怀川要见我。
我想着见见也好吧。
就当临死前的最后一面。
但他让我拒绝。
否则就把那些视频曝光。
我累了。
我实在不想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这么不堪。
让你看到这么不堪的我。
所以沈怀川。
对不起啊。
我们就不见了吧。
后面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和血迹。
沈怀川的眉心皱了起来。
一点一点往后翻去。
直至最后一页。
2013年5月1日。
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
浑身没有力气,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
老师们对我不再动辄打骂。
他们顿顿给我送新鲜的米饭蔬菜。
但我一口也吃不下。
只是不断地吐着酸水和鲜血。
这会儿手有点劲了。
我想着记录下遗言吧。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到。
沈怀川。
我就要死啦。
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让我做天上的一朵云吧。
云卷云舒,无忧无虑。
日记的最后,是一张染血的胃癌报告单。
沈怀川将它拿起,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下意识地呼喊。
小笙...
沐瑶想从背后抱住他。
却被沈怀川下意识地甩开。
沐瑶惊呼了一声,捂着肚子委屈地看着他。
怀川,我就快生了。
沐瑶的临产期就在这个月。
沈怀川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神色有些懊恼。
抱歉瑶瑶,我刚刚激动了。
沐瑶朝他虚弱又善解人意地一笑。
怀川,没事的。说不定日记里写的不是真的呢小笙这孩子一向淘气,也许只是她留给你恶作剧呢
见沈怀川面色有些动摇。
她又接着劝道：
怀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有我和孩子呢,不是吗
沐瑶牵着沈怀川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让他感受着孩子的心跳和胎动。
可他却莫名想起了。
当年见到云笙时。
她也是这样小小软软的。
可如今。
第6章
他看着胃癌报告单上的白纸黑字,上面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想起了那位家长发的视频。
心不由得隐隐作痛。
他垂了垂眸,再开口时声音冷沉：
我会查个清楚。
如果一切属实。那些伤害小笙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6
沐瑶的身体晃了晃,脸上有些苍白。
沈怀川关切地扶住她。
怎么了瑶瑶,是有哪不舒服吗
沐瑶摇了摇沈怀川的手。
怀川,我快生了,就想你能多陪陪我和孩子。
沈怀川宠溺一笑,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
此事我交由刘特助去办,不会影响陪你和孩子的时间的。
沈怀川决定的事。
没有人能更改。
沐瑶强撑着露出微笑：好。
掩盖住神色间的那一抹不安。
--
第二日一早。
沈怀川吩咐刘特助去彻查女德书院虐待一事。
整个上午,他内心焦灼,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直至门被敲响。
刘特助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语带不忍地告诉他：
沈总,女德书院虐待学生一事属实。这里是具体的资料。
沈怀川放下手中的水,拿起来翻阅。
一张张虐待的照片触目惊心。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
但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那些被称作老师的禽兽,有拿烟头烫学生的,有拿棍棒打学生的,甚至还有明目张胆的侵犯。
沈总,几位当事孩子和家长已在门外候着了,您随时可以见他们。
得到许可后。
刘特助打开门,几个小女孩和家长一进来就朝沈怀川刷的跪了下来。
她们撩起衣服,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求沈怀川为她们做主。
女德书院背后的关系网庞大,不是普通人能够撼动的。
当初的视频流量再高,但很快就被平台封禁,连词条都搜索不到。
女孩们身上的伤痕,让身为男人的刘特助也不禁红了眼。
小姐当初一定吃了很多苦。
沈怀川一个一个缓缓地扫视过去。
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他沉痛地闭了闭眼,脱力地靠在沙发上。
再睁眼时。
眼底的阴寒和嗜血令人战栗。
联系好本市的媒体和记者,明日我要,刨坟验尸。
次日。
当云笙沉寂多日的身体被挖出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时隔多日尸体只剩下一具骨架。
但这具骨架明显瘦小的不正常。
根本不像一个成年女性的大小。
说是八九岁孩童的也不为过。
更让人纠心的是。
骨头头部、胸部、背部等多处都有一定程度的变形。
有的表面还有一道道的裂痕。
就连专门从事刑侦工作的法医也不禁红了眼眶。
死者生前明显遭受过非人虐待。骨架瘦小,说明长期挨饿,营养摄入极度匮乏；骨头多处变形伤痕,说明死者长期遭受钝器大力的击打。
第7章
直播间众人纷纷刷屏。
天哪,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折磨这个女孩！
他妈的畜牲啊！这要是谁他娘敢这么对老子的小棉袄,老子非得干死他不可！
家里有女儿的真的见不得这个,建议严查。
建议严查+1
严查+1
...
在一众怒骂和严查中,有知道内幕的网友默默评论：
这好像是,沈氏集团的小千金
7
评论区一下炸开了锅。
不可能吧,谁不知道沈总对那个小千金极尽宠爱,谁敢这么对她
对啊怎么可能,还记得八年前我堂哥去沈氏集团谈业务,就因为不小心撞到了小千金,沈总直接把谈好的合作取消了,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像是为印证网友的话,镜头缓缓对准了那个背影冷厉的男人。
当法医询问死者和他的关系时。
他声音沙哑：
她是我的养女,我娇养多年的玫瑰。
身侧紧握的拳头青筋毕露。
女德书院虐女事件被严查。
警方扣押了涉事院长和老师,将所有书院的学生送回了家长身边。
一位位父母痛哭流涕地向孩子忏悔,恳求孩子的原谅。
但伤害已经发生。
女孩们能否真正原谅。
谁都不得而知。
此时荒野偏僻的小黑屋内。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瘆人的刑具。
被拘压的院长和老师们被捆在刑床上,面前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拿着令他们胆寒的东西。
沈总,我们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求你了沈总,我们再也不敢了！
为首中间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轻笑,声音冷寒无比：
放过你们那谁来放过我的小笙呢
他垂着眸子,眼底都是思念。
我还记得,我刚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她才那么小的一个。
我把她千娇百贵地养大,自己都不舍得加一指之力,你们却敢如此伤她！
那就,千倍百倍地还回来吧。
沈怀川挥挥手,壮汉们狞笑着上前。
恐惧面前总是能激发人的求生欲。
等等！
院长害怕的喊停,双腿止不住地发抖。
沈总,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啊！
见沈怀川手顿了顿。
院长也不敢拿乔,一股脑全交代了。
这都是您未婚妻指使的！本来我们也知道云笙是您的掌中宝,哪儿敢对她做这些事是她授意我们这么做的,还威胁我们如果不这样就曝光我们。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沈怀川眯了眯眼。
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朝手下做了个手势。
没再管身后的惨叫。
走出了小黑屋。
门外。
刘特助捧着资料恭候多时,见到沈怀川鞠了个躬,递了上去。
第8章
查清楚了沈总,一切都是您未婚妻沐瑶的手笔。
当初您送给小姐的衣物和首饰,都被她克扣了。
还有她授意院长和老师虐待小姐,拍摄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威胁小姐不准和你见面。
至于当初流产,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孩子本来就不是您的,是她和前男友的,她害怕被您发现,就嫁祸给小姐。
沈怀川静静听着。
他竟从来不知道,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肮脏的事情。
只为伤害他最心爱的人。
8
沐瑶打电话来的时候。
沈怀川正站在我的墓前。
怀川,爸爸资金链断了,你可千万要帮帮我啊！
好,我马上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
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亲了亲我的墓碑。
小笙,我很快就回来。
沈怀川刚回到家,沐瑶就急切地迎了上来。
怀川,你终于回来了。
你可得帮帮我爸爸啊,这个事情不解决,我总没办法安心生孩子。
沐瑶说着就捂住肚子,像是腹痛难忍。
如今正是她的临产期。
她笃定男人会对她千依百顺,只为能让她平安生下孩子。
沈怀川望向她垂坠的腹部,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沐瑶瞬间喜上眉梢,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怀川,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沈怀川却突然问：
小笙之前的银手镯呢
沐瑶神色一愣,怀川...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怀川淡淡地说：
你拿给我吧。
死人的东西不吉利,我怕影响我们未出生的孩子。
沐瑶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很快从屋里拿出银手镯递给了他。
怀川,你总是这么关心我和孩子。
沈怀川抚摸着手里的银质触感,眼中情绪不显。
瑶瑶,你去沈氏私人医院临产吧。
沐瑶甜蜜地点了点头。
沈氏私人医院内。
沐瑶额头上落下点点汗珠,腹痛难忍地翻来覆去。
怀川,我快生了。
沈怀川站在床前,冷冷地注视着她。
没有一点将为人父的紧张。
沐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疼痛让她无暇思考,只是一个劲催促。
怀川,你快去喊医生。
好。
沈怀川勾唇一笑。
病房的门被推开,几个穿着破烂猥琐男人走了进来。
沐瑶一怔。
怀川,你这是做什么
沈怀川面无表情。
还不打算交代吗,你对小笙做的那些事
沐瑶的脸一下苍白无比,你说什么
回应她的是男人不疾不徐的陈述。
你爸爸的资金链是我弄断的,我还查出了一些肮脏东西,都交给警察了,他后半生会在牢狱中度过。
第9章
你诬陷小笙害你流产,找人欺负她,拍摄那些视频,这些事情会在你身上一一体验。
沐瑶的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对上沈怀川充斥恨意的眼神,辩解的话咽了回去。
她癫狂地笑了起来：
沈怀川,你终于知道了。可是你心爱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
你可真愚蠢,现在才察觉自己的心意,云笙她都死了,你现在装深情给谁看呢
她笑着笑着,又一脸仇恨地大骂出声。
我是真的恨你！哪怕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的是我,但有好东西,第一时间你还是想着给她送去,哪怕你误以为她害我流产,你也只是把她送回书院教育,甚至没过多久,你就想接她回来。
堂堂小叔叔爱上自己的养女,沈怀川你真是恶心！
沈怀川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他挥挥手。
几台摄像机架了起来。
男人们猥琐地笑着走向大着肚子的沐瑶。
沈怀川冷眼看着。
直至一切结束。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门。
9
沈怀川又一次来到了女德学院。
他一点点走过这片让我如坠地狱的地方。
他走进小黑屋。
心里忍不住想,那样胆小的小笙,一定害怕过很多次吧。
可他那时候在哪。
竟没有来救她。
他走过教育室。
墙上的摆放的教鞭、电棍让他心痛。
他自虐式地拿起来对着自己猛抽。
直到浑身钝痛无比。
心里忍不住想,那时候的小笙,一定比自己还要疼吧。
最后,他走进了我的宿舍。
双手颤抖着一寸寸摸过我曾待过的这片方寸之地。
突然,他手指停在了床头的墙上。
低下头。
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才发现那里刻满了他的名字。
沈怀川,沈怀川。
那些我内心不可言明的爱。
都被刻在了这一笔一划中。
他闭上眼睛。
想象着吃不饱,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小笙拿着笔一点点写下他的名字。
她那时候一定很想他能来救她。
可他却让她绝望了。
他都做了些什么。
她本该是他娇养的玫瑰啊。
一滴清泪自沈怀川眼角滑落。
沈怀川穿上了一身黑西装,来到了我的墓前。
双手在旁边刨了一个大大的坑。
他躺了进去。
对着天空喃喃自语。
小笙,你从前最爱我穿黑西装,说我像童话里帅气的黑骑士。
现在,你的黑骑士来守护你啦。
沈怀川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瓶安眠药,整瓶地吞了下去。
昏昏沉沉间。
他好像回到了我到家的第一天。
小姑娘扎着两个小啾啾,粉雕玉琢,像个洋娃娃。
在他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
甜甜地喊了声：小叔叔。
他带着笑意,终于闭上了眼睛。
手里紧紧攥着银手镯。
胸口是那本泛黄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