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
沈江凛被沈书哲一哄，顿时觉得有些委屈。
在他看来，沈江瀚虽然是家里最聪明的，可也是最不近人情的。
沈江瀚做什么事情，永远都在权衡利弊，计较得失。
哪怕是事关家里人，他都能冷静应对处理，从不会自乱阵脚。
沈江凛总觉得，沈江瀚的心中，只有利益和权衡，没有亲情可言。
可沈江凛不明白的是，沈家的处境本就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些年若不是沈江瀚细心斡旋，步步为营，谨小慎微，沈家早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书哲看着“义愤填膺”沈江凛，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这些年，沈江远和沈江凛在他们的庇护下，生活的实在是太好了。
这两个孩子说的好听是心思单纯，说的难听就是太蠢了。
一母同胞的孩子，最聪明的顶属沈灵清了，其次就是沈江瀚。
沈灵清自小学什么都快，学武也颇有天赋。
而沈江瀚则是颇为聪慧，十二岁就成为了秀才，十八岁就中了榜眼。
沈书哲不算是个聪明人，但是奈何有一双聪慧的儿女，加上背后之人的助力，才爬上了丞相的位置。
其实沈书哲一直都在想，要不要把沈家现在的情况，告诉沈江远和沈江凛。
但是他又觉得这两个傻儿子是不会理解的。
看着沈江凛气的发红的脸，沈书哲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三弟，大哥或许有什么苦衷吧。”
沈江远虽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是好歹跟着沈灵清打仗多年。
在沈灵清的耳濡目染下，也算是有点脑子，但不多。
“什么苦衷？我只知道雪儿现在受了委屈，大哥就轻飘飘的掀过去了。”
“我看他就是看那个贱人成了皇后，不想得罪她，想捞好处，这才．”
“啪——”
沈江凛的话还没说完，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书哲。
“父亲，你，你打我？”
从小到大，沈江凛都没有挨过打，除了上次沈灵清打他以外，全家都没有打过他。
沈书哲也有些愣住了，手微微发抖。
“凛儿，为父”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见沈江凛诋毁沈江瀚和沈灵清，他的心中就有一股无名怒火。
沈书哲也说不上来，这股火，是因为沈江瀚，还是沈灵清。
“父亲，你也和大哥一样，觉得雪儿受委屈是应该的吗？”
“凛儿，不是的，你听为父和你解释。”
沈书哲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江凛就红着脸怒吼出声。
“父亲，我讨厌你和大哥！”
说完，沈江凛就捂着脸跑了出去。
“凛儿，凛儿！”
沈书哲看着沈江凛的身影消失不见，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上你三弟，别让他出事！”
沈书哲回头看了看还有些呆愣的沈江远，直接踹了一下沈江远。
沈江远这才回过神来，呆呆地点点头，随后追了出去。
沈书哲站在门口，月光倾洒下来，照在他的鞋尖，却再也没有照多一分。
他就那么看着，看着那一寸的距离。
明明跨一步，就可以沐浴在月光下，可是那一步，却好像怎么也迈不出去。
微风吹过，轻轻吹动了沈书哲的耳鬓边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