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家进贼了,但我没报警
35
岁生日那天,我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出写字楼时上海飘着毛毛雨,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像有人用刚洗过的手指戳你。我掏出手机叫车,屏幕映出自己的脸
——
领带歪了,衬衫袖口沾着咖啡渍,眼下的黑眼圈能当眼影用。
啧,典型的未婚高管惨状。
父母走得早,没什么亲戚,女朋友忙得连相亲都能忘,哪来的女朋友。我在静安买了套二室一厅,按理说也算
成功人士,但家里乱得像被台风过境。沙发上堆着没洗的衣服,茶几上外卖盒摞得能当积木,卧室被子团成个发霉的棉花糖,地板呵,我都快忘了瓷砖本来的颜色。
那天打开家门,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玄关的鞋摆得整整齐齐,皮鞋擦得锃亮,连我那双穿了三年的拖鞋都洗得发白。往里走,客厅亮得晃眼
——
窗户擦得能当镜子,沙发上的衣服不见了,茶几上干干净净,连我昨天打翻的烟灰缸都洗得没一点痕迹。
我当时站在门口,脑子直接卡壳了。这他妈是我家不是哪个保洁公司走错门了
直到看见茶几上压着张便签。字迹清清爽爽的,像初春刚抽芽的草:太邋遢了,实在看不下去。抽屉里拿了五百块当打扫费,别谢我。
我:……
合着不是保洁,是小偷
我赶紧去翻抽屉
——
果然,昨天刚取的六百块现金,剩了不到一百。但再看看家里这光景,地板拖得能反光,衣服叠得方方正正放在衣柜里,连我卧室那团
棉花糖
都铺得平平整整,还摆了个歪歪扭扭的枕头。
这小偷……
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换别人早报警了,但我盯着那张便签看了半天,突然觉得挺有意思。活了三十五年,第一次遇到这么
讲究
的贼。不偷值钱的,就偷点打扫费,还把人家里收拾得比钟点工还干净。
再说了,五百块钱,够我请个好几天保洁了,现在这情况,算我赚了
我鬼使神差地没报警。反而找了张便利贴,也学着她的语气写:下次来记得再打扫,报酬五百,钱放鞋柜上了。
写完把钱和便签一起压在鞋柜上,心里还挺期待
——
这小偷要是真来,我家岂不是能一直干净下去
结果等了一个月,没动静。
我那点期待早就被工作冲没了,家里也很快打回原形。沙发又堆起了衣服,茶几上的外卖盒比上次还多,地板上甚至能找到上周的薯片渣。我看着这乱糟糟的屋子,偶尔会想起那张清秀的字迹,心里还琢磨:难道是嫌钱少
直到三个月后,我去北京出差一周。
回来那天是周六,飞机晚点,到家都快凌晨了。我拖着行李箱上楼,掏钥匙的时候突然顿住
——
我家客厅的灯亮着
不是那种刺眼的大灯,是阳台的小夜灯,暖黄色的光从窗户透出来,在地上投出个细细的影子。
我当时心脏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遭了,这次来的是真贼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楼下,抬头往三楼看。阳台窗户开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站在窗边擦玻璃。她穿着件浅色的连衣裙,披肩发垂在肩膀上,动作轻轻的,手里的抹布擦过玻璃,没一点声音。
我就站在楼下的香樟树下,仰着头看。夜风吹过来,带着树叶的味道,楼上的灯暖乎乎的,照在她身上,像幅画。
过了一会儿,她擦完玻璃,没立刻走,反而走到客厅中央。客厅没开灯,就借着阳台的光,她忽然抬起手,转了个圈。
我愣住了。
她跳的是芭蕾吧动作很轻,脚尖点地的时候几乎没声音,手臂抬起来,像要抓住什么东西。月光从窗户照进去,落在她身上,她的影子在地板上跟着动,飘乎乎的。我不懂舞蹈,但看得出来,她跳得很好,很专业,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劲儿。
跳了大概十分钟,她停下来,走到鞋柜边,弯腰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关灯,开门,下楼。
我赶紧躲到树后面。
她走得很慢,低着头,手里攥着个信封。路灯照在她脸上,我看清了
——
眼睛很大,皮肤很白,嘴唇有点薄,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不像小偷,倒像个刚放学的大学生。
等她走远了,我才上楼。
鞋柜上放着张便签,还是那清秀的字迹:谢谢,我又来了。钱拿走了,下次还来。
旁边的信封里,是我上次留的五百块,没动不对,我这次没留钱啊。
哦,是我出差前放在鞋柜上的两千块,还有一把备用钥匙。
我当时留钥匙的时候,自己都觉得疯了。万一她把我家搬空了怎么办但转念一想,我家除了电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了,她要是想偷,上次就能偷,犯不着等这么久。
现在看来,我没猜错。
我走进客厅,还是干干净净的。衣服叠好了放在卧室,外卖盒扔了,地板拖了,连我书房里乱堆的文件都整理好了,按日期排得整整齐齐。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的窗户,心里有点乱。这小偷,到底是怎么回事会跳舞,爱干净,偷钱只偷打扫费,还不拿多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留东西。鞋柜上总放着五百块,有时候会放些水果、牛奶,甚至还买了些零食,放在茶几上,贴张便签:这个好吃,你可以尝尝。
她来得很规律,大概一个月来一次,每次都在我出差或者加班晚归的时候。来了就打扫,拿走五百块,留张便签,有时候会写
今天发现你冰箱里有过期的牛奶,扔了,有时候会写
书房的台灯坏了,我换了个灯泡。
我也会给她写便签,问她
你喜欢吃什么,她回
都可以,不挑;问她
你会跳舞,她回
以前天天跳,现在很少了。
一来二去,我们就靠这些便签
聊天。我知道了她喜欢喝热牛奶,不喜欢吃香菜,知道了她以前在舞蹈团,还知道了她……
好像过得不太好。
有一次,我在便签上问她
你住在哪儿,她没回。下次来的时候,留的便签上多了个小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字迹也有点歪,只写了
别问了
三个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她可能不是自愿当小偷的。
第二章
她手腕上有疤
我开始留意她的行踪。
她每次来都很小心,总是选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而且从不在我家待超过两个小时。我试着调了小区的监控,但监控只覆盖到大门,她每次都是从侧门进来,侧门没监控。
我找了个朋友,帮我查了查最近附近的盗窃案。朋友说,这半年来,静安这边有好几起
奇怪的盗窃案,都是家里被打扫干净,丢了几百块钱,受害者都没报警。
你也遇到了
朋友在电话里笑,听说小偷是个女的,特讲究,还帮人叠衣服呢。
我没笑。这么多起案子,说明她不是只偷我一家,而且每次都只偷几百块,这根本不像小偷的做派,倒像……
在完成任务。
我想起她便签上的小口子,想起她跳舞时眼里的光,心里越来越不安。
下次出差前,我在客厅装了个隐形摄像头。很小,藏在书架后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没指望能拍到什么,就是想看看她来的时候,有没有别人跟着。
出差三天,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干干净净的。鞋柜上的五百块没了,留了张便签:今天买了点青菜,在冰箱里,你可以煮面条吃。
我赶紧打开电脑,看摄像头拍的视频。
视频里,她是下午三点来的。开门,进来,先把鞋柜上的钱收起来,然后开始打扫。动作很熟练,先收拾客厅,再打扫卧室,最后整理书房。她打扫的时候很认真,擦桌子的时候会把杯子一个个拿起来,擦完再摆回去,叠衣服的时候会把袖子捋得整整齐齐。
打扫到一半,她手机响了。
她看到手机屏幕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了。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我把音量调到最大,才能听清几句。
……
知道了……
马上……
不,我在打扫……
他没怀疑……
嗯,……
好,我尽快过去。
挂了电话,她蹲在地上,抱了抱自己的膝盖,好像很累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继续打扫,但动作慢了很多,时不时会看手机。
打扫完,她没像上次那样跳舞,而是走到冰箱前,打开,把带来的青菜放进去,然后写便签,贴在鞋柜上,开门,走了。
视频的最后,她关门的时候,手腕上的袖子滑了下来,露出一道疤。很长,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从手腕一直到小臂。
我看着那道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找朋友帮我查那个电话号码。朋友查了半天,说这是个虚拟号码,查不到具体信息,但最近这个号码和另一个号码联系很频繁,那个号码是个团伙的,专门控制未成年人和年轻人盗窃、诈骗。
这个团伙很狡猾,一直没抓到现行。
朋友的语气很严肃,你那个小偷,可能是被他们控制了。
我没说话,脑子里全是她蹲在地上抱膝盖的样子,还有她手腕上的疤。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在家等她。我在鞋柜上放了五百块,还放了张便签:我知道你有难处,要是需要帮忙,可以告诉我。
等了一天,她没来。
第三天,还是没来。
我开始慌了。难道她发现摄像头了还是那个团伙对她做了什么
我找朋友帮忙,查那个团伙的落脚点。朋友说,他们可能在普陀区的一个旧厂房里,最近有人举报那里经常有年轻人进出,形迹可疑。
我没等朋友联系警察,自己开车去了普陀区。
旧厂房在郊区,周围都是废弃的仓库,荒无人烟。我把车停在远处,步行过去。厂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打骂声和女人的哭声。
我心里一紧,推开门进去。
里面很暗,只有几盏白炽灯亮着。地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个男人坐在椅子上抽烟,旁边蹲着几个年轻人,低着头,身上有明显的伤痕。
其中一个男人看到我,站起来,凶巴巴地问:你谁啊来这儿干嘛
我没理他,目光在人群里扫。很快,我看到了她。
她蹲在角落里,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个巴掌印,手腕上的疤露在外面,看起来很虚弱。她看到我,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我找她。
我指着她,声音有点抖,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
那个男人笑了,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找她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
我没回答,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我带她走,这些钱给你们。
男人拿起钱,数了数,冷笑一声:就这点钱你当我们是要饭的
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也站起来,围了过来。我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
我以前练过几年散打,虽然很久没练了,但对付这几个人应该没问题。我深吸一口气,没等他们动手,先冲了上去。
打架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要把她带出去。不知道打了多久,我身上也挨了好多下,嘴角破了,胳膊也肿了,但那些男人终于被我打跑了。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问她:你没事吧
她看着我,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不出话。
我把她扶起来,她的腿有点软,我只好扶着她,慢慢往外走。
走到车边,我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然后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水,手还在抖,喝了几口,才慢慢平静下来。
谢谢你。
她小声说,声音很轻,像蚊子叫。
不用谢。
我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溪。
她说,树林的林,溪水的溪。
林溪。
我重复了一遍,觉得这名字很配她,我叫陈默,沉默的默。
第三章
她的舞蹈室
林溪告诉我,她以前是市舞蹈团的芭蕾舞演员。去年,她妈妈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做手术。她到处借钱,结果遇到了那个团伙的人。他们说可以帮她借钱,但要她帮他们
做事——
就是去别人家里偷钱。
他们说,要是我不做,就不借给我钱,还会伤害我妈妈。
林溪低着头,声音很轻,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他们。后来,我妈妈的手术做了,但他们还是不放我走,说我欠他们的钱没还完,还把我妈妈接到了别的地方,让我见不到她。
那你妈妈现在在哪儿
我问。
林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只说要是我不听话,就再也见不到我妈妈了。
我心里很不舒服,想了想,说:我帮你找你妈妈,好不好
林溪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希望:真的吗
真的。
我点了点头,我认识一些朋友,他们可以帮忙。
接下来的几天,我帮林溪找她妈妈。我让朋友查了那个团伙的行踪,又联系了警察,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找到了林溪的妈妈。她被那个团伙关在一个小出租屋里,身体还很虚弱,但没什么大碍。
看到妈妈的时候,林溪抱着她,哭了很久。我站在旁边,看着她们母女俩,心里也有点酸。
解决了林溪的事,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回到原点。毕竟,我们一开始的相遇,实在太奇怪了。
但没想到,林溪主动联系了我。
她给我发微信:陈默哥,谢谢你帮我。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看着微信,笑了笑,回了句:好啊,时间你定。
我们约在一家西餐厅。林溪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了马尾,看起来比上次精神多了。她看到我,笑了笑,说:陈默哥,你来了。
嗯。
我坐下来,你妈妈怎么样了
好多了,医生说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林溪说,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客气。
我说,以后别再跟那些人来往了,好好照顾你妈妈。
我知道。
林溪点了点头,对了,陈默哥,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你说。
我想重新跳舞。
林溪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以前在舞蹈团的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自己的舞蹈室,教小朋友跳舞。现在,我想实现这个梦想。
我看着她的眼睛,觉得那里面的光很亮,像星星。
那很好啊。
我说,需要帮忙吗
林溪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想跟你合伙开个舞蹈工作室,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也愣了。我是做金融的,对舞蹈一窍不通,跟她合伙开工作室
但看着林溪期待的眼神,我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行。我工作忙,生活单调,要是能有个不一样的事情做,好像也挺好的。
好啊。
我说,我投资,你负责教学,怎么样
林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太谢谢你了,陈默哥!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一起找场地,装修,招生。我从没做过这种事,一开始手忙脚乱的,但林溪很有耐心,一点点教我,告诉我怎么选舞蹈地板,怎么布置教室,怎么跟家长沟通。
舞蹈工作室叫
溪默舞室,林溪取的名字,把我们俩的名字嵌了进去。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挺暖的。
舞室开业那天,来了很多人。林溪穿着芭蕾舞裙,在舞室中央跳了一支舞。音乐响起,她踮起脚尖,旋转,跳跃,动作轻盈得像只蝴蝶。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她的脸上带着笑,眼睛里闪着光,比第一次在我家阳台跳舞的时候,还要耀眼。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跳舞,突然觉得,35
岁这年,遇到这么个
爱干净的小偷,好像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第四章
阳台的灯,以后为你亮着
舞室的生意越来越好,林溪也越来越忙。她每天要教好几个班的小朋友,有时候还要加班排练节目,经常忙到晚上十点多。
我还是老样子,忙着我的金融工作,但只要有空,就会去舞室帮忙。有时候帮她整理教案,有时候帮家长报名,有时候就坐在旁边,看着她教小朋友跳舞。
小朋友都很喜欢她,叫她
林老师,围着她问东问西。林溪也很喜欢小朋友,每次都耐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脸上总是带着笑。
有一次,我去舞室的时候,看到林溪正在教一个小女孩跳舞。小女孩有点害羞,总是不敢踮脚尖。林溪蹲下来,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别怕,跟着老师一起,慢慢来。
小女孩看着林溪,点了点头,慢慢踮起脚尖。林溪笑着,帮她调整姿势:对,就是这样,很棒。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们,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晚饭。走在回家的路上,上海的夜晚很安静,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默哥,
林溪突然说,你还记得第一次在你家阳台跳舞的时候吗
记得。
我笑了,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真小偷呢。
林溪也笑了:那时候我好紧张,怕你突然回来。不过,看到你家那么乱,我实在忍不住,就帮你打扫了。
还好你帮我打扫了,不然我家现在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我说。
我们聊着天,走到我家楼下。我抬头,看到我家阳台的灯亮着
——
是林溪早上来的时候开的,忘了关。
你家的灯还亮着。
林溪说。
嗯。
我看着阳台的灯,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她在阳台擦玻璃的场景,林溪,
我说,以后,我家阳台的灯,永远为你亮着。
林溪愣住了,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过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小声说:好。
那天晚上,我送林溪回家。在她家楼下,她转身看着我,说:陈默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问。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帮我找妈妈,谢谢你陪我开舞室,谢谢你……
她说着,声音有点哽咽,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傻丫头,不用谢。
林溪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小声说:陈默哥,我……
我喜欢你。
我愣住了,看着她,心里像有烟花炸开。我笑了,说:我也喜欢你,林溪。
林溪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惊喜。她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跑上楼,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我笑了笑,才继续跑。
我站在楼下,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傻笑着,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林溪还是每天忙着舞室的事,我还是每天忙着我的工作,但我们的生活里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我家再也不会乱糟糟的了,因为林溪会经常来帮我打扫,有时候还会给我做晚饭。她做的番茄炒蛋很好吃,我每次都能吃两大碗。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公园散步,一起去看林溪妈妈。林溪妈妈很喜欢我,总是拉着我的手,说:小陈啊,谢谢你照顾我们家小溪。
有时候,我们会回到舞室,在晚上的时候,林溪会跳一支舞给我看。舞室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灯光暖乎乎的,音乐轻轻的,她在我面前跳舞,旋转,跳跃,像只美丽的蝴蝶。
我看着她,心里总是觉得很满足。
我想起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那个
爱干净的小偷,那个在我家阳台跳舞的女孩,那个被坏人控制却依然坚强的女孩。
原来,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谁,会发生什么事。但只要你愿意相信,愿意付出,总会有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你。
就像我,35
岁,曾经以为自己会孤独一辈子,却没想到,会遇到林溪,遇到这么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
现在,我家阳台的灯,每天晚上都会亮着。因为我知道,总有一个人,会踩着灯光,走进我的生活,走进我的心里。
而那个人,就是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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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在我家阳台擦玻璃的女孩,那个现在,是我女朋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