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男友的手,站在qq内衣店的柔光里,心跳快得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
这事要从三天前说起。我心血来潮开了家qq内衣网店,想给平淡的恋爱添点刺激。谁能想到,今儿陪男友挑惊喜,一抬眼,竟看到了我高中白月光谢涵。
学生时代,他常常一个人走也不成群结队,被大家称为高岭之花。我也一个人走,单纯是怕别人耽误我学习,为此我没少被别人嘲笑说木头。喜欢他倒也不是他帮我解过围什么的,单纯是他长的好看,又跟我一样单独行动,给我内心带来不少慰藉。
至少别人说我无趣的时候,我还可以安慰自己高岭之花也自己走啊,又没跟别人一起说笑,怎么没人说他无趣,切,脑子被猪拱了,就知道挑软柿子捏,等老娘考上大学,跟你再也不见。
每次这样想着我就舒心很多。
他那张帅脸能让我在走廊晃悠十圈,每天晚自习晚点走,早自习卡时间跟他一起上楼就为偶遇。
这些小鹿乱撞的瞬间都在遇到我现男友后被我刻意尘封,本以为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此刻却全炸成烟花,在脑子里噼里啪啦。
这件蕾丝的,试试男友兴致勃勃的看向我,可感受到谢涵的视线却想找地缝。偏偏这时候谢涵跟我打了招呼。
这是你朋友男友自然开口,谢涵微微颔首,嘴角挂着我学生时代没见过的温和笑意：高中同学,林甜。
我机械地点头,指甲掐进掌心才找回声音：好巧……
男友一路说着新内衣的惊喜计划,我却魂不守舍。进单元门时,他突然揽过我腰：别紧张,我就是想给我们的纪念日加点料。
我敷衍应和,心里还在回放谢涵说同学时,那声轻得像叹息的尾音。
回家后,我把自己摔进沙发,手机弹出谢涵QQ空间更新——
一张空荡的搬家纸箱照片,配文新起点。我盯着屏幕发呆,想起他高中也总搬书本,说整理东西能想清楚错题,那时我总偷偷学他,把书桌堆成小山,只为和他有同款学霸仪式感。
第二天清晨,我被对面电钻声吵醒。开门一看,谢涵正指挥工人搬家具,白T恤沾了灰,却笑得比高中时鲜活。他抬头的瞬间,我们的目光撞个正着,我慌得撞翻鞋柜,他却冲我喊：林甜,邻居以后多关照
原来他买了我家对门的房子。对面住着我的高中白月光,想想我就开心。
宝贝,今天吃楼下新开的早茶手机里,男友陈泽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周到。他永远这么细致,连邀约都掐准我刚醒的时间。我应了声,指尖还在发抖——谢涵,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住到我家对面。明明依照我的想法顺利的话这辈子我也就要嫁给陈泽了。
可是谢涵的出现,让我觉得我还是执着于一眼就认定的东西。
挂了电话,我望着镜中自己,想起陈泽总说等你想同居了,随时搬过来,可这份小心翼翼的迁就,此刻却让我心慌。
简单收拾后出门,路过对门,谢涵正往花盆里埋玫瑰种子,发梢落着金粉似的光。
十七岁那年,我在操场角落看他投篮,阳光也是这样泼在他肩头,晃得我眼睛发酸,连心跳都不敢大声。
谢涵看到我声音像浸了蜜一样：去吃早茶
我应了一声。
陈泽已经在餐厅等位,西装革履的样子,像要奔赴一场郑重的仪式。他递菜单时,我瞥见他领口沾了钢笔水,那是昨天我不小心弄上去的。
从前会感动他连隔夜污渍都带着牵挂,此刻却莫名烦躁,借口去洗手间逃开。
洗手间隔间,企鹅里谢涵的消息弹进来：阳台的玫瑰发芽了,你……要来看吗是啊我们连微信都没有加过,这场暗恋多青涩啊。
发送键悬在半空,秦朗在门外轻声唤我,带着雪松味的气息透过门缝飘来——那是他特意用的我的本命香。
可我知道,这香气再贴合,也填不满十七岁那年,躲在走廊看谢涵背影时,心里漫上来的酸胀。
分开后,我没直接回家,绕着小区走了三圈。风里带着栀子花香,像极了高中毕业典礼那天的味道。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生活开始被各种巧合填满。
早上七点半,我准会在楼下早餐店遇见谢涵,他手里永远拎着一杯热美式,偶尔会多带一杯,楼下咖啡店买一送一,不介意的话。
最尴尬的一次,我穿着卡通睡衣去楼下取快递,转身就撞进他怀里,他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菜,番茄滚了一地。我蹲在地上捡,耳朵烧得发烫,他却笑着说：原来你现在还喜欢这种兔子图案,高中时好像见过你穿类似的卫衣。
我猛地抬头,心脏差点跳出胸腔。他居然记得
回到家,我的心也像兔子一样砰砰跳个不停,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谢涵,光是见到他我就开心的喜欢,可是……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我加班回家,在一处豪华酒店前看到了陈泽,雨丝像扯不断的线,把夜色浇得湿漉漉的。
我撑着伞站在公交站牌下,玻璃橱窗里映出自己疲惫的影子,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撞进眼里——陈泽站在酒店旋转门旁,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正替一个女人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
那女人我有点印象,是他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上次团建时见过,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此刻她仰头对陈泽说着什么,手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而陈泽没有挣开,反而侧过头,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雨珠。
公交车的灯光晃过来,照亮他腕上那块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手表,也照亮他眼里我从未见过的欲望,以前他总说我最美,我给他转发女网红的颜值视频,他说你化妆比这还好看,她一定开了大眼,我也确实在他的甜言蜜语里觉得他很好,不像别的男人好色。
女人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低笑出声,伸手推开旋转门时,特意用身体挡住了迎面吹来的冷风。门缓缓转着,将他们俩的身影吞进去,最后留在雨里的,只有我手里那把突然变得很重的伞,和伞骨上不断滴落的水珠,砸在鞋尖,凉得像没了温度的心跳。
钥匙插进锁孔时手在抖,推开家门,觉得心里发慌。我踢掉湿透的鞋,径直走向厨房,打开橱柜最底层的那瓶威士忌。以前他总说女孩子少喝烈酒,我总是恃宠而骄,冲他嘟着嘴说：我就要喝,谁让我是你的小公主呢
他也永远温柔的回应：小公主想喝就喝,喝多了老奴来伺候你。现在倒好,他的小公主喝酒的时候他正忙着跟别人欢好。
酒液烧得喉咙发疼,却压不住心口的慌。我掏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里划了很久,最后停在陈泽的名字上。过了好久,我忍着担心,慌张,期盼,害怕各种复杂的情绪给他打去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在嘟嘟…却始终未接通。
我不禁嘲笑我自己,怪不得我之前的信息,电话都秒回,原来是因为我打的少,没在合适的时候打过去啊。
酒瓶空了,头重得抬不起来,眼皮一合,世界就黑了。
嘴里还留着酒的涩味,意识沉下去的时候,好像谁也不用想了。
眼睛刚睁开,模糊里先看到田溪的脸。我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先涌了上来,伸手抱住她的腰,昨天憋了一晚上的哭声终于破了闸,怎么也止不住。
她顺着我的背轻轻拍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像小时候我摔疼了她哄我那样。哭吧哭吧,她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哑,把委屈都哭出来,哭完了,天就亮了。
哭到抽噎着喘不过气时,玄关传来轻响。田溪扶着我坐直些,替我擦眼泪的手顿了顿：是谢涵。
田溪见我愣了几秒,解释到：昨天是他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来看看你。
门开了,谢涵手里端着个保温杯,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意。他没多话,只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掀开盖子时,一股温乎乎的甜香飘过来——是醒酒汤,里面还浮着几粒红枣。刚在楼下粥铺买的,趁热喝点。他声音放得很轻,目光扫过我红肿的眼睛,又很快落回杯子上,田溪,你也喝点暖暖。
我端着醒酒汤的手顿了顿,看向谢涵,眼里还带着刚哭过的红：你怎么想到打给田溪的
他挠挠头,耳尖有点泛红：昨天我晚班回来,看你家灯还亮着,不像你平常风格,有点担心。我之前听说,田溪是你最好的闺蜜,就打给她了。
我嗯了一声,喉咙里还堵着涩味,索性把昨晚的事摊开了说：其实是……我看到陈泽了,在酒店门口,和他们公司那个实习生一起。
话音刚落,田溪就啧了一声,伸手戳了戳我的额头：你看看你！当初我就跟你说,别总委屈自己,他那点好,撑死了算‘体面’,算不得‘上心’。你倒好,非说‘他对我好就行,喜不喜欢慢慢培养’,现在呢人家怕是早把你划进‘适合结婚’的框里,自己还在外头找心动呢！
她话说得直,像根针戳破了我之前自欺欺人的泡沫。我低下头,指尖抠着杯沿,没吭声。
谢涵在旁边愣了一瞬,悄悄拉了拉田溪的衣角,眼神示意她别说太重。田溪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放软了语气,拍了拍我的手背：行了,不说气话了。你自己打算怎么办这种事,可不能含糊。
我吸了吸鼻子,心里其实早有了答案：分了。昨晚已经发信息说了。
田溪点点头,眼里露出点这才对的神色：这就对了！离了谁不能活以后擦亮眼睛,找个真心把你放心里的。
那天之后,谢涵来得勤了。有时是下班带一份我爱吃的糖糕,有时是周末约我去公园散步,话不多,却总在细节里透着在意——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过马路时悄悄站在来车方向,会在我偶尔失神时,递一杯温好的牛奶,只说别想太多。
这次,我准备向他告白,谢涵对我来说就像星星,不管过了多久只要抬头一看,就有抑制不住的心跳。
我开始在网上搜给男生告白教程,搜出来的教程五花八门,有的说要准备惊喜礼物,有的强调告白时要眼神坚定,甚至还有教欲擒故纵式暗示的。我对着屏幕翻了半天,越看越慌——买礼物怕他觉得刻意,直球告白又怕自己紧张到结巴,至于暗示,我连跟他多说两句情话都会脸红,哪敢玩这套。
我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对着空气叹了口气——果然这种事还是得找田溪。给她发消息说救命,告白大计卡壳了,她秒回来我家,顺便把谢涵叫上,就说新开了家网红餐厅,我约你们打卡。
我有点犹豫,怕太刻意,田溪直接一个语音打过来：怕什么正好让我帮你看看他对你那点心思是不是真的。再说了,吃饭而已,自然点。
拗不过她,我只好给谢涵发消息,问他周末有空没,田溪说有家新开的餐厅不错。他回得很快：好啊,几点我来接你。
餐厅确实没让人失望,暖黄的灯光,墙上挂着错落的绿植,连餐具都透着精致。田溪特意坐在我们对面,点完菜就开始搞事,一会儿说你们俩坐那么远干嘛,近点好说话,一会儿又夹起块排骨命令谢涵：她不爱啃骨头,你帮她把肉剔下来。
谢涵倒是自然,拿起筷子就动手,剔得干干净净放在我碟子里,抬头时眼里带着笑：小心点,别烫着。我愣了一下,脸颊有点热,低头扒拉着米饭,没敢看他。
一顿饭吃下来,田溪的眼神在我们俩之间扫来扫去,嘴角的笑就没停过。出了餐厅,她拉着我落后两步,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你俩刚才在桌上,眼神都快拉丝了！还告白什么直接上啊！稍微勾一勾,他指定懂。
我被她说得脸更红了,偷偷瞥了眼前面的谢涵,他正站在路灯下等我们,手里还拎着我落在餐厅的外套。晚风拂过,他的头发微微动了动,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第二天醒得迟,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脸上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网店后台的新订单提示。我迷迷糊糊点开,视线刚落在下单人那一栏,瞬间清醒了大半。
谢涵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没看错。再往下拉,收货地址赫然是我家小区的门牌号,连单元楼和楼层都分毫不差。
心脏咚咚跳得厉害,手里的手机都有点拿不稳。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店还直接下了单我盯着屏幕愣了半分钟,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还是戳开了田溪的对话框,指尖都在抖：谢涵……在我店里下单了！地址还是我家！
田溪回得比上次还快,后面跟着个偷笑的表情：哦,那事儿啊,是我告诉他的。昨天吃饭时我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想帮你点点他,哪知道这小子这么上道,一点就通,还挺闷骚。
我对着屏幕嗔怪地敲了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放下手机,整个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在意,不是我的错觉。窗外的阳光正好,暖融融地洒在被子上,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快要溢出来。
谢涵看订单到货了,给我发微信说中午来我家吃饭,面对男神的邀约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吃饭时他话不多,却总把我喜欢的菜往我碗里推,偶尔抬头对上我的目光,会笑着眨下眼,看得我心跳又乱了几分。饭后收拾碗筷,他抢着把碗放进水槽,泡沫沾了点在鼻尖,我伸手替他擦掉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两人都愣了一下,空气里好像飘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下午新上映了部喜剧片,听说挺好看的,要不要一起去他洗着碗,头也不回地问,语气听着随意,耳尖却悄悄红了。我嗯了一声,看着他背影的目光,软得像化了的糖。
电影散场时天刚擦黑,晚风带着点凉意。谢涵把外套披在我肩上,手指不小心碰到我颈侧,我缩了一下,他低笑出声：去我家坐坐吧我妈上次寄的茶叶,泡给你尝尝。
走到他家楼下,他忽然停下脚步,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眼神里带着点认真,又有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对了……你今天,穿了我买的那件吗
我愣了一下,脸颊瞬间热了。早上收到包裹时,鬼使神差地就换上了——米白色的蕾丝边,比平时穿的多了点小心思。我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他眼里的光亮了亮,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划过我的耳垂,带着点微颤的温度：一定很好看。
推开门时,他家里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我身上的味道很像。他去泡茶的功夫,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像揣了只小兔,我盯着桌上的玫瑰,突然想起高中教室窗外的玫瑰园。有次我被同学嘲笑只会死读书,躲在花坛边哭,谢涵抱着篮球路过,没说话,只是蹲下来摘了片玫瑰花瓣,轻轻放在我课本上。那时我以为他只是随手为之,现在才后知后觉,那片带着晨露的花瓣,是少年最笨拙的安慰。
他靠近我说的咬着我的耳朵谢涵端着茶杯走过来,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笑意。他把杯子轻轻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顺势在我身边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他偏过头看我,眼神柔得像化了的春水,声音放得很低：茶泡得香不香我特意少放了点茶叶,怕你觉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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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忽然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下一秒,他的唇几乎要碰到我的耳廓,声音带着点刻意压低的喑哑,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还是说……你觉得,不如别的东西香
温热的呼吸混着茶的清香,让我耳尖瞬间烧了起来,连带着心跳都漏了一拍。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几滴茶水溅在手背上,烫得我轻轻颤了一下,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随即他吻上了我的唇,他的唇很软很甜,他的吻细而密的从脸…锁骨…脖子落在我身体的每一处。
吻我
他说,就在我回应的那一刻,谢涵突然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住我纤细的腰,用力将我往他怀里带,一个天旋地转,等我反应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按按在了他柔软的大床上,他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我彻底沦陷了,大脑缺氧,四肢发软,只能像一株攀附这大树的藤蔓,无力地承受着他带来的狂风暴雨。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我。我们两个都在微微喘气,此刻,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甜甜。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一双小狗眼却亮晶晶的很认真,我望着他眼里的认真,听见他说：甜甜,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7年了,你总说自己像木头,可其实你比玫瑰还软。我脸颊绯红,连带着脖子都是红的,蹭了蹭他说：好。仿佛觉得还不够,我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喜欢你很久了谢涵。心里那片被雨水打湿的地方,好像慢慢透出了光。看到他眼里瞬间绽开的笑意,比路灯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