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曜历235年,地球联邦,江南基地市,第二基因武馆。
测评大厅里,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汗水、消毒水、还有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气——那是前一位测评者在力量测试时不小心崩裂虎口留下的——混杂在一起,构成基因武者们最熟悉也最令人心悸的味道。
十七岁的林凡站在等待区,指尖冰凉,掌心却全是湿黏的冷汗。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今天,是他第二次基因潜能测评,也是他人生最后的一场豪赌。父母只是普通工人,为了这次机会,他们省吃俭用、咬牙借遍了亲戚,才凑齐那笔昂贵的复测费用。失败的成本,他不敢想象。
下一个,林凡！
冰冷的电子音叫到了他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走向刑场般,一步步踏入那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环形测评舱。舱门缓缓闭合,将他与外界那些或好奇、或怜悯、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幸灾乐祸的目光隔绝开来。
光柱自上而下笼罩全身,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扫描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细微的电流刺得皮肤微微发麻。
短暂的死寂后,那毫无感情的合成音再次响起,如同终审法官掷下的判锤,重重砸在他的灵魂上：
测评者：林凡。
基因潜能等级：F级（最低等,潜能值：0.71）。
骨骼密度：低于基准线42%。
神经元反应速度：低于基准线51%。
宇宙原能亲和度：0。
综合评定：无任何修炼价值,建议转业。
……
无任何修炼价值。
建议转业。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林凡的心口,还残忍地搅动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测评舱的舱门何时打开的,他都不知道。外界陡然放大的喧嚣和那些针一样刺来的目光,将他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噗……F级0.71这比我家养的宠物仓鼠还低吧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两次F级,真是刷新咱们武馆的下限了。彻底没戏了。
赶紧滚吧,废物！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一个衣着光鲜、身材高壮的少年排众而出,是杨铭,武馆副教官的侄子,平日里就以欺辱林凡为乐。他故意用肩膀狠狠撞向失魂落魄的林凡,力道大得让林凡踉跄着差点摔倒。
喂！听见没无—任何—修炼—价值！杨铭拦在他面前,声音夸张而恶毒,确保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见,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夹着尾巴滚蛋啊！武馆的沙袋都比你强,起码沙袋还能让老子练拳呢！你算什么玩意儿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垃圾！
刺耳的哄笑声浪潮般涌来,几乎要将林凡淹没。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万分之一的屈辱。他能看到远处高台上,那位负责测评的教官冷漠地移开了目光,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脏。
血液猛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苍白。他猛地推开身前的杨铭,在一阵更加响亮的哄笑声中,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踉跄地冲出了武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冰冷地砸落,瞬间将他淋得透湿。雨水和滚烫的泪水混杂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
英雄罗峰的事迹传颂了三百年,人类足迹遍布星空,与宇宙万族争锋,大时代波澜壮阔,每个人都渴望成为武者,拥有力量,探索那无垠星海,守护人类家园！
可他,连最卑微的起点都无法触及！零亲和度！
这等于宣判了他身体的死刑,彻底否决了他与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时代产生任何交集的可能！
父母的期盼,多年的苦练,那些夜深人静时对星空的小心憧憬……全都成了一个冰冷笑话。
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寒冰,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冻结了血液,凝固了思维。世界如此之大,却已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失魂落魄地走着,漫无目的,不知走了多久,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冲不散那彻骨的冰冷。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郊区一片废弃的老城区。这里曾是旧时代的居民区,如今只剩断壁残垣,荒草丛生,变异鼠窸窣穿行,是城市被遗忘的角落。
雨更大了。
林凡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一栋半塌楼房的屋檐下,雨水顺着屋顶的巨大破洞灌入,再次将他浇透。寒冷和绝望贪婪地吞噬着他最后的热量和力气。意识开始模糊,视线渐渐昏暗。
也许……就这样死在这里,也好。反正,像他这样的废物,活着也只是浪费空气和粮食……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被黑暗吞噬,连最后一点不甘都要湮灭的刹那——
嗡——滋滋！
一道奇诡的、无法用任何已知色彩描述的细碎流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他头顶浓密的雨幕和扭曲的空间！它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至高韵律,悄无声息,精准地没入他的眉心！
没有疼痛,没有冲击。
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温和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如同干涸河床迎来了甘霖,疯狂滋润着他近乎枯竭的身体,驱散了所有寒冷和疲惫,甚至让他虚弱的身體都輕盈、通透了起來！
紧接着,一个冰冷、机械、却又直接响彻在他脑海最深处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警告！检测到高维宇宙法则碎片…正在适配当前宇宙规则…】
【检索到强烈且纯净的不甘意念…符合最低绑定标准…】
【灵魂绑定中…1%...50%...100%...绑定成功！】
【法则级·无限增幅系统,激活！为您服务,宿主！】
林凡猛地睁开双眼,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雨水依旧,废墟依旧。
谁谁在说话！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宿主,本系统存在于您的意识海。并非幻觉。】机械音平稳无波。
系统小说里才有的奇遇林凡愣住了,随即,一股难以置信的、几乎要将他心脏撑爆的狂喜和巨大的惶恐同时涌上心头！绝境逢生宇宙意志终于对他这个倒霉蛋投下了一丝瞥视
系统……无限增幅你有什么用他强压住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激动,在脑海中急切地询问。
【本系统为核心宇宙法则碎片所化,可对宿主所拥有或未来获取的任何技能、功法、天赋、物品、乃至身体基础属性进行最终效果增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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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绑定,赠送新手大礼包：一次无等级限制的随机倍数增幅机会（增幅倍数范围：1~1,0000,0000倍）。警告：请宿主谨慎选择首次增幅目标,此选择将极大影响您的初始发展路线,一旦确认,不可逆转。】
随机倍数增幅！最高一亿倍！
林凡的心脏疯狂跳动,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畔轰鸣如雷！机遇！这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天大机遇！但系统冰冷的警告也让他瞬间冷静。增幅什么他现在一无所有！身上唯一称得上技能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因为长期帮工而略显粗糙的双手上,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猛地窜起！
他挣扎着站起身,摆开一个无比熟悉却又略显僵硬的架势——联邦推广了三百年的《基础锻体术》第一式！每个孩子的启蒙动作,简单、呆板、效率低下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却是他练了成千上万遍、唯一融入本能的技能！
赌了！用这微不足道的基础,去搏那一亿倍的未来！
系统！林凡眼中燃烧起疯狂的火焰,那是压上一切、包括生命和灵魂的决绝,对我掌握的《基础锻体术》,进行增幅！使用那次随机增幅机会！
【指令确认。目标：《基础锻体术》（入门级）。随机倍数抽取中……】
脑海深处,一个巨大、虚幻、布满无法理解符文的光轮开始以超越思维的速度疯狂旋转！
林凡屏住了呼吸,仿佛能听到命运齿轮开始咬合的轰鸣！
【抽取完毕！增幅倍数：100,000,000倍！（一亿倍）】
【警告！检测到目标技能层级过低,承载极限远超预估！强行增幅可能引发未知后果！是否确认】
确认！！林凡几乎是用意志咆哮出来！未知后果再坏,还能比现在更坏吗！
【指令最终确认！开始增幅——！！！】
轰隆！！！！！！
无法形容！无法理解！无法承受！
那一瞬间,林凡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变成了一个奇点,一个宇宙大爆炸的原点！恐怖到超越时空界限的能量,从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最深处、从灵魂的本源之中,悍然爆发！
如同将亿万个恒星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然后同时点燃！
呃啊啊啊啊啊啊——！
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舒爽同时席卷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身体像是在被无限次地粉碎成最基础的粒子,又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强行重塑！
皮膜、肌肉、筋膜、骨骼、内脏、骨髓……身体的每一个最微小的组成部分,都在发出震耳欲聋的饥饿咆哮,疯狂地吞噬着这股凭空涌现的浩瀚能量！
皮肤表面渗出漆黑的、带着腥臭的杂质,瞬间被能量蒸发；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寸寸断裂又在瞬间愈合,变得如钻石般璀璨坚硬；经脉被狂暴地撕开、拓宽、再撕裂、再拓宽,仿佛要将小溪流硬生生改造成能容纳星河流转的无垠宇宙！
他的五感被提升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能看到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如同金色微尘般跳跃的宇宙原能,它们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概念,而是化作了欢腾的、肉眼可见的能量潮汐,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涌入他的身体,成为那场内部爆炸的助燃剂！
这个过程仿佛持续了亿万年,又仿佛只过了一瞬。
当林凡终于从那混沌初开、鸿蒙始辟般的状态中挣扎着清醒过来时,雨早已停了。夜空之上,星河璀璨,清冷的月光洒落,将他周身一小片区域照得微亮。
他愣愣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皮肤光洁莹润,如同最上等的玉石,看不到一丝瑕疵。但他只是心念微动,五指轻轻收拢。
噼里啪啦——砰！
掌心周围的空气猛地发出一连串细密急促的音爆,甚至隐约可见扭曲的电弧一闪而逝！
一股前所未有、强大到令他自身都感到一丝恐惧的力量,如同沉睡的太古巨龙,温顺却又无比危险地蛰伏在他的四肢百骸！他甚至有一种清晰的直觉：只需一拳,甚至不需要接触,仅仅是拳风,就足以将身旁这栋残破的楼房轰成齑粉！
这……这就是一亿倍增幅后的《基础锻体术》！
这他妈还是给人打基础的锻体术！哪位武道祖师来了,敢认这是基础！
强烈的饥饿感袭来,林凡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再次演练那套熟悉无比的《基础锻体术》。
动作依旧简单直接,但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踢腿,都牵动着周身的气流,发出低沉的呼啸！力量在体内奔腾流转,圆融贯通,没有丝毫晦涩！一套打完,浑身热气腾腾,饥饿感稍减,只觉得通体舒坦,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对身体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入微的境界！
他随手一拳向前挥出,依旧没有动用任何技巧,只是最纯粹的肉体力量。
轰——！
一道凝练无比的白色气浪脱手而出,如同出膛的电磁炮弹,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瞬间跨越二十多米的距离,将一堵厚实的混凝土承重墙直接洞穿！断面光滑如镜！
紧接着,是墙体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哗啦啦的坍塌声！
林凡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随即,是无尽的狂喜和强大的自信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心底涌起！
成功了！他不再是那个任人践踏、看不到未来一丝光亮的废物了！
就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宿主首次完成增幅,身体初步适应法则级能量,正式激活系统常驻功能。】
【当前可用增幅点数：100点（可通过深度修炼、激烈战斗、达成成就、获取高能量物品等方式获取）。】
【增幅点数可对指定技能、功法、属性进行倍数增幅（具体点数消耗随增幅倍数、目标当前等级、潜力评级提升而大幅增加）。】
【发布首个系统任务：强者的起点——返回武馆,正面击败羞辱你的杨铭。任务奖励：增幅点数50点,《九重雷刀》秘籍（前置简化版,可增幅）。】
返回武馆击败杨铭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如刀锋的光芒。旧日的屈辱画面清晰浮现,但此刻,心中只剩下平静的决意。
好！正好用你,杨铭,来祭我这新生的第一战！也让那些人看看,他们眼中的废物,究竟拥有了怎样的力量！
……
翌日,清晨。
第二基因武馆内,气氛热烈。学员们挥汗如雨,呼喝声、器械碰撞声不绝于耳。不少人仍在交头接耳,谈论着昨天林凡测评闹出的笑话,杨铭更是被几个跟班簇拥着,唾沫横飞地重温着自己昨日如何威风。
嘿,你们是没看见林凡那废物昨天的怂样！脸白得跟纸一样,差点尿裤子！我说……
杨铭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武馆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门被推开,一道身影逆着晨光,缓缓走了进来。
身影挺拔如松,步伐沉稳如山,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圈光晕,一时看不清面容,但那绝不再是昨日那个佝偻卑微、仓皇逃窜的身影。
是林凡。
整个修炼大厅,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声音骤然消失。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惊愕、疑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他…怎么还敢回来而且…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杨铭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迅速堆起比昨天更加夸张的嘲讽和怒意。在他看来,林凡的出现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他带着几个狗腿子,气势汹汹地迎了上去,再次拦住了林凡的去路。
哟哟哟！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尊贵的‘F级天才’,基因潜能高达0.71的林凡大爷吗杨铭故意用极其侮辱性的语调大声嚷嚷,确保每个人都听得见,怎么昨天是没被骂够,今天又滚回来找存在感还是穷得揭不开锅,想来武馆讨口剩饭吃
他的跟班们配合地发出哄笑,但这次,笑声稀稀拉拉,很多学员只是沉默地看着,感觉林凡平静得有些诡异。
林凡停下脚步,缓缓抬起眼睑。他的目光平静深邃,如同无波的古井,淡淡地扫过杨铭那因嫉妒和傲慢而扭曲的脸。
杨铭,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寂静的大厅,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我来,是找你拿回点东西。
拿东西杨铭嗤笑一声,双手叉腰,你这种贱民能有什么东西在老子这难不成是我昨天不小心踩到了你那可怜的影子,伤了它的自尊心了哈哈哈！
不是。林凡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来拿回的,是你昨天欠我的那一下。
他抬起手,指向杨铭昨天撞他的那个左肩膀。
昨天,你用这里,撞了我一下。现在,我要还给你。
场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懵了。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凡。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杨铭是纨绔,但家底丰厚,资源堆砌下,早已是准武者巅峰,力量超过九百公斤,修炼的D级拳法小有火候！林凡一个两次F级判定的废物,居然敢这么说话还要还一下还是还撞的那一下
杨铭也愣住了,随即像是听到了全宇宙最荒谬的笑话,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还给我就凭你林凡,你是不是昨天受刺激太大,这里,他用力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彻底坏掉了需要老子帮你叫精神病院的悬浮车吗
废话真多。林凡的眼神微冷,你就说,敢不敢接吧当然,你要是怕了,现在跪下,为昨天的事情磕头道歉,我可以考虑……只废你一条胳膊。
我怕！我会怕你一个连原能都感应不到的废物！杨铭瞬间被彻底激怒了,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他猛地踏前一步,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气血鼓荡,将高级练功服撑得嘎吱作响,皮肤表面甚至隐隐泛起一丝修炼铁肤功才有的淡金属光泽,来！朝这儿打！老子就站着不动让你打！你要是能让我退后一步,我杨铭两个字倒过来写！以后见了你绕道走！
他嚣张无比地拍着自己的左肩三角肌,那里肌肉虬结如磐石,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根本不信林凡能有什么力气,最大可能是自己运功反震,就能把这个废物的手骨震碎！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冰冷而危险。
好,如你所愿。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自然并拢,动作看起来甚至有些慢条斯理,轻飘飘地,朝着杨铭那运足功力的左肩拍去。那姿态,不像是在攻击,倒像是在给人掸去灰尘。
围观人群中已经有人忍不住摇头,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仿佛已经预见到林凡骨断筋折的下场。
杨铭脸上的狞笑愈发得意,他甚至已经想好等林凡手掌被反震受伤后,该如何炮制这个不知死活的废物。
然而——
就在林凡那看似毫无力量的手掌即将接触到杨铭肩膀的前一刹那！
异变陡生！
嘭！！！！！！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太古巨人擂动战鼓、又像是重型超合金锻压机全力运作的恐怖巨响,猛地炸裂开来！声音实质般的气浪猛地向外扩散,震得附近几个学员耳膜刺痛,头晕眼花！
呃啊——！！！！
紧接着,是杨铭那撕心裂肺、扭曲变调、充满了极致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凄厉惨嚎！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如同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杨铭那号称稳如磐石、运足了护身功力的高大身躯,完全没有出现众人预想中的反震情况,而是如同被一颗从天而降的小型陨星正面砸中！
他的双脚瞬间离地！
整个人像是被无形巨神抡起的破布玩偶,完全不受控制地、以一种狂暴无比的姿态,向后疯狂倒射而去！
嗖——！轰隆隆隆——！！！
凄厉的破空声之后,是接连不断的、令人牙酸的猛烈撞击声和破碎声！
杨铭直接飞越了超过十米的距离,狠狠撞碎了沿途摆放的两个重型力量测试器显示屏,然后如同炮弹般砸在武馆后方加固过的合金武器架上！
足有半米厚的特种合金支架,竟然被撞得肉眼可见地弯曲、断裂！上面陈列的数十把训练用合金武器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杨铭的身体才如同一滩彻底烂掉的软泥,沿着扭曲的武器架滑落在地,一动不动了。
他的左肩处,高级练功服早已化为飞灰,一个清晰的、紫黑发亮甚至隐隐透着金属光泽的掌印,深深嵌入他的肩胛骨！周围的骨头显然已经彻底粉碎性骨折,连带着整个左胸都塌陷了下去,眼看整条左臂乃至左半身都彻底废了！鲜血从他身下急速蔓延开来。
杨铭直接昏死过去,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整个武馆,时间仿佛被彻底冻结了。
死寂！
绝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嘴巴张大的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球暴突,充满了无尽的震惊、茫然、恐惧和根本无法理解的荒谬感！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个两次F级的废物林凡……用一只看起来轻飘飘的手掌……把准武者巅峰、运足功力的杨铭……像拍苍蝇一样……拍飞了十几米！撞碎了加固器械和合金武器架！
秒杀！
而且是如此碾压式的、摧枯拉朽的、完全不在一个次元般的秒杀！
这怎么可能！！
幻觉！集体幻觉！
林凡缓缓收回手掌,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了一点灰尘。他看都没看昏死过去的杨铭,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些之前还充斥着嘲讽和轻蔑的目光,此刻接触到他眼神,无不惊恐万状地低下头,或下意识地后退,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如同直面天敌的羔羊！
敬畏！恐惧！难以置信！
这些情绪清晰无比地写在每一张脸上。
林凡心中一片平静,甚至没有太多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新生的力量带来的理所当然。这便是力量所带来的话语权么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任务完成：强者的起点——返回武馆,正面击败羞辱你的杨铭。奖励发放：增幅点数50点,《九重雷刀》秘籍（前置简化版,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可随时领取修炼并增幅）。】
他没有再理会死寂的武馆和那些惊惧的目光,转身,在一片无声的注视中,平静地走出了武馆大门。
门外,阳光正好,温暖地洒落在他身上。
他的未来,已经从这一刻起,彻底颠覆。
地球,甚至这片浩瀚的星空,等待着他的到来。
林凡抬起头,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目光仿佛穿透了大气层,看到了那无垠的宇宙深空和闪烁的星辰。
罗峰前辈,你在宇宙海中闯荡出的传奇,很令人神往啊。
不知道我这被系统增幅至法则级的基础,将来能在这星空中,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平静而自信的弧度。
脚步平稳,走向那扇已然为他洞开的、通往至强者之路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