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咱家杀的。”
“行,那你跪着干什么?”
萧青野咽下喉中酸涩,去拉她的手,却被躲开,长睫轻颤:“你怪咱家了。”
“为何怪你心知肚明。”盛西棠想不明白,“你这样急不可耐?等他自己死都等不了?”
萧青野眼尾泛红,神色依旧冷淡,似乎天塌下来他也掀不起太大的波澜。
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其实可以瞒她瞒得毫无破绽,但他想借此试一试,自己在盛西棠心里的地位。
至于想要什么结果,或许想看她偏爱,违背本心与他共犯。
他向来想做便随心去做了,从不曾在乎结果是否能承受。
曾因险些落水身亡,为熟悉水性,几次险些把自己憋死在水中。
因想杀司礼监中一个谨慎的大太监,在两个酒杯中都下了毒,自己假戏真做先喝下毒药,解药喝得再晚片刻就会救不回来。
想要权,明知结局是死,依旧铆足劲去做了。
如今想得到她的爱,若结果无法如愿,不过是同样归处。
有何可惧?
他从来极端又无畏。
杀掉那些吸引住她视线的男子没有任何用,死了一个会有无数个。
要让她需要自己,永远需要自己。
趁着盛洲澈的死,让她一并为盛序伤心,以免接连难受,他看着心疼。
可是盛西棠现在冷冷的目光,一点点在划开他的皮肉。
萧青野突然后悔。
是不是没必要逼自己。
更不该逼她。
“你知道我因何生气吗?”四目相对良久,盛西棠冷不丁地问。
萧青野垂下头,伸手轻轻攥住她裙摆一角:“咱家不听话。”
盛西棠荒唐地笑,“为何不是因为你杀我父亲?”
“你爱咱家。”
“是吗?”盛西棠嗓音愈加冷,“他是我亲生父亲,我自认孝顺,你凭什么认为,做了这样的事,我会原谅你?”
他的手攥得泛白,不知道在肯定谁:“是,
你爱咱家,比爱他还爱咱家。”
盛西棠差点没气厥过去,甚至难以控制地发笑:“若我说不是呢?”
萧青野彻底妥协,湿润的眼祈求般望向她:“咱家没动他半分,要怪就怪他自己。”
男人眸中的眼泪硬是忍着没落。
盛西棠真的不知该拿他怎么办,静了许久。
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样的萧青野。
答案是肯定的。
他简直越坏越迷人。
如他所言,她怨的是他不听话,给自己带来了心理负担。
这样的认知,令她想哭。
眼泪稀里哗啦涌出来,如断线的珍珠,砸进萧青野心里。
自责地去抱她,这次盛西棠没有躲。
萧青野虚虚圈住她的腰,仰着头替她擦眼泪:“是咱家的错,别哭,想要咱家如何都好,别哭”
盛西棠越哭越凶,萧青野手足无措片刻后,起身,从木柜后面拿出一个带锁的黑木盒。
“玉玺给你,不哭了好吗?”
盛西棠的眼泪瞬间止住,愣愣盯着他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