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棠垂眼,说:“现在还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那你能否保证,守得住、也后继有人?”
她无言。
盛序收回视线,低头,无奈叹息:“你是萧青野的傀儡,还是他为你所用护你周全?”
盛西棠不作声。
他缓和语气,关系破裂后首次对她用父亲的语重心长道:“你若决定坐这张龙椅,日后便只能将他做倚靠,萧青野有能耐,你驯服他,即可高枕无忧。”
“可是,央央,情爱不能所向披靡,男子的心千变万化,只靠他,保证不了一辈子都靠他。”
盛西棠低着头,语气也没什么波澜,认命似的:“我在你心里,当真如此差劲?”
盛序摇头:“不是你差不差劲的问题,从小没接受过为君之道的教育,你虽有些小聪慧,但把控不住那么大的朝堂。”
“盛家的江山若持续由宦官掌控,很快就会改姓易主。”
“同父亲说句实话,萧青野现今待你如何?”
这样推心置腹的语气,让盛西棠卸下少许防备,思索片刻,突然哇哇大哭抹眼泪:“他坏得不行了哪里会待我好”
“哭得很假,他待你不错吧,到哪种地步”
盛西棠没意思地撇嘴:“待结发妻子的好呗。”
盛序:“可唯你是从?”
“嗯。”
“如此,你就没有想过,让他把玉玺还给我?”
盛西棠一怔,愣愣看着盛序精光闪过的眸子。
“央央,让我见识见识,他是不是真的唯你是从?”
说到后面,竟带了些蛊惑的意味。
盛西棠险些就被引过去,很快回神,摇头,眼睛清澈:“父皇,你不是一个好君主。”
“你不行,就让女儿替你来。”
“与其做倚靠父亲的金枝玉叶,我何不自己权倾朝野。”
随之而来盛序的暴怒。
她偏头躲开砸过来的软枕,深深作揖:“愿父皇龙体圣安。”
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离去,发出悦耳泠泠音。
萧青野在外头将二人的话听了个八成,撑着脑袋望着她走来的方向,眸中染笑。
这般的殿下,真是熠熠生辉。
不日便能看到她万人之上的模样。
甚是期待。
“咱家坏得不行了不会待殿下好”
盛西棠去捂他的嘴:“嘘——”
从含光殿离开,天刚亮,气温已经逐渐回暖,空气中飘来牡丹和杜鹃的幽香。
去司礼监的路上,盛西棠问萧青野:“你听全了没。”
“嗯。”
“你作何想法?”
“殿下绝色。”
盛西棠歪着脑袋眨眨眼,大为不解:“什么东西?”
说正经事突然夸她美貌作甚。
萧青野笑得淡却格外勾人:“有野心的殿下,国色天香。”
“少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盛西棠嗔了他一眼,“若我愿意,你会把玉玺交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