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屋内腻歪半晌,被遗忘的莫君临不知何时摸过来,倚在门边一言难尽的盯着。
萧青野向来没有待客之道。
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何时才能想得起这个客。
好在,萧青野回神便察觉门口有人,随意扫过去就看到莫大将军正观得津津有味。
彼时他正仰着头跟自家殿下讨要一个吻。
姿势多少有些卑微乞怜。
他轻咳一声,站起身,手仍搭在盛西棠肩上:“将军的烧鸟飞了?”
“到手的烧鸟哪儿能让它飞了,厨房正做着,我寻思主家半日不管客,应是随我便,这才过来逛逛。”
盛西棠循声望去,却再次看到个全副武装的贼人装扮。
她再度疑惑:“将军怎的在执行秘密任务?”
莫君临看了眼自己的黑衣,大笑一声取下头上的黑布罩:“不好叫人瞧见罢了,传出去说我堂堂大将军和一权阉同流合污。”
盛西棠对他用词不满,不太客气地哼哼:“不就是么?”
“嗳——这可不是什么好帽子,别往我头上扣,免得某些人哪日倒了,连累我。”
二人起身,萧青野替她披上大氅,一同走出去。
莫君临年纪比他们大些,三十好几了,除去皮肤糙些,模样和身形倒更像个文雅人,并非魁梧的彪形大汉。
也或许是穿衣不显,萧青野到他身侧时一对比,就很明显莫君临更健硕不少。
言辞中带着随性风趣,是个爽快的,盛西棠这几次见面,对他印象不错。
方才在屋里问过萧青野,莫君临军营里待了十多年,家中无权无势,独自一人从无名小卒杀出一条武将路,肩上扛着重重的一个义字。
不然不会记萧青野的好,更不会拿他当兄弟。
此次下扬州,莫君临替他留在京中当门神,镇着朝中某些个不安分的文官。
单为这一件事,盛西棠都得对这位将军刮目相看。
“同流合污”至此,嘴上还非要撇清关系,果真不是一个性子玩不到一块去。
晚膳三人在院子里用,两旁燃着炭火,小圆桌上的菜冒着热气,暖呼呼的滋味很是舒坦。
不过,盛西棠看着桌上的烧鸟发出疑问:“有这么大的鸟?”
“对啊,殿下没吃过?”
盛西棠凑过去仔细端详:“没吃过,这是什么鸟?”
“一种西域奇鸟,毛发五彩斑斓,常在地上走。”
萧青野默默将人拉回来,轻笑道:“此鸟名鸡,殿下怎的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盛西棠:“”
莫君临乐不可支。
她轻啧一声,移开话茬:“哎——莫将军,你从前征战沙场,可会带上家中嫂嫂一起去?”
“怎么可能带上她?”莫君临连连摆手,“她倒是说过想与我一道入军营,可那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没有拖家带口的道理。”
“如此一去就是一年半载没法回,你们感情可还好?”
盛西棠那好奇的样子,活像街上爱竖着耳朵听趣谈轶事的妇人般积极。
奈何模样甚是率真可爱,莫君临毫不反感,大笑道:“殿下果真还是小丫头片子,就爱听些情情爱爱。”
盛西棠表示不然:“我还想听你征战沙场的事迹,莫大哥不妨给我这个丫头片子讲讲,开拓开拓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