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一场雨来得急,空气被雨水洗刷过,带着凛冽的湿意,迎面扑上来一片寒凉。
萧青野喝完药到房中小憩。
盛西棠拢着衣裳来到书房,准备做一把喜扇。
阮向竹比她大些,马上就要到二十一岁生辰礼,一直贪玩未曾定下亲事,家中长辈疼她,劝不动就不曾勉强过。
前几日一同出去玩时,阮羡舟说今年生辰宴后家中无论如何也会将她亲事订下,阮向竹也隐隐妥协不再继续违背。
鲜红的喜扇用金线绣上两只鸳鸯,再用金珠环绕一圈,半面金帘落下,精致又富贵。
盛西棠刺绣功底算不上太好,将鸳鸯绣得小些,桑落在旁教导,很快初具雏形。
“再备幅字画和簪子簪花吧,簪花我不会就不亲手做了,桑落你差人先备好,她喜爱红梅,簪花就做红梅。”
桑落应声,在旁仔细穿金珠。
不多时,萧青野走进来,要与盛西棠说话的模样,桑落便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男子穿着玄色云纹常服,懒洋洋靠在案前打了个哈欠:“殿下怎的到书房忙活,不在寝屋。”
“不扰你歇息呗。”盛西棠抬眼扫他一眼,“穿这么少,我看你是不想好。”
萧青野说:“里头穿得厚。”
盛西棠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太医说今日喝完两副药便可停了。”
盛西棠听说阉人容易落疾,身体大不如寻常男子,且这萧青野看着弱不禁风,外加刀伤时染着风寒。以为他起码躺个把月下不来床。
可他前后修养了不过十来日,期间还常跑出去处理事务,身子骨比她所认为的硬朗得多。
萧青野淡淡笑起来,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侧,伸手将人腰身圈住,神色波动不大,语气却颇有种依恋的懒倦:“殿下在做什么?”
“阮姐姐快生辰了,想做把喜扇给她。”
盛西棠专注做某件事时神色很是认真,认真到好像一夜之间成熟稳重很多。
奏曲跳舞作画都是如此。
萧青野每次看着,都仿佛看到一枚会发光的夜明珠,如此明艳而璀璨,清冷又夺目。
越是靠近越是舍不得离去。
于是脑袋又往人颈弯埋了埋。
盛西棠随他去,微微调整好姿势,不受干扰地继续绣鸳鸯,随口问了句:“你生辰是哪日?”
“不记得了。”
她的手一顿:“没人知道?”
“嗯,也没有人问。”
盛西棠莞尔:“你在跟我撒娇吗。”
萧青野喉间滚出一声似嗯非嗯的语调:“咱家不过生辰,殿下日后都不必费心准备。”
“好的。”
“”
萧青野眸色微暗,继续靠在人肩头,安静看着她一针一线勾勒出一对鸡?
盛西棠也发现越绣越丑,啧了声:“还好有帘子盖住,不细看应该没问题。”
等全部绣完,她仔细端详良久,放下扇面,往他身上一靠:“算了,这种东西送出去,阮姐姐不笑,其他人也是要笑话的。”
萧青野冷不丁地说:“咱家不笑。”
盛西棠意外:“你要?”
“若要扔掉,咱家勉强可以替殿下处置。”
盛西棠抬手在他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嗓音带笑:“我们掌印大人怎么专捡旁人不要的东西,哪有这么可怜。”
萧青野本不觉自己可怜,他只是
盛西棠亲手绣的,哪怕是鸡,他也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