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抱一会儿,萧青野还沉浸其中舍不得撒手时,盛西棠开始推他。
“松开。”
他不动。
“不听话再也不给你抱。”
“”萧青野松开手,连带后撤一步,微拢的眉心略显不满。
“我这人就是心善,说不出多难听的话,你千万别以为我是在安慰你。”
盛西棠提醒自己,她要做的是磋磨萧青野!不是对他好心疼他!
而后又想到,自己靠他当女帝,绝对会是万晋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也算因祸得福吧。
除去这点,萧青野怠慢她、磋磨她、罚她抄经书、不给饭吃都一一被记录在册,不能轻拿轻放!
“笑一个。”出去前,她顺口调戏。
萧青野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笑得比哭还勉强,逗得她大笑。
等出府,天泛鱼肚白。
到司礼监时已天光大亮。
“父皇近来可有去上早朝?”
“没有。”
“朝臣没有异议?”
“近来并无大事,按部就班,若有要事,咱家会去。”
盛西棠说:“我想去看看父皇。”
“君主状态不好。”萧青野眉梢轻挑:“确定要去?”
她点头。
萧青野沉吟片刻:“过两日,待他精力耗尽,免得您被掐得半死不活,连救命都喊不出。”
“”
去水阁之前,萧青野在司礼监和几个大太监在堂中晨会,盛西棠这次跟着他,坐在一旁安静听完了全程。
锦衣卫如今已由萧青野掌控,前两日持逮捕令,未经过三法司便抓了几个“结党营私”的官员。
根据几人话语中可以听出,这“结党营私”的罪名都是由锦衣卫在暗中散布,为引发官员相互猜忌,欲彻底清除盛序残余的朝堂势力。
这几个太监生得面白无须,年纪最大的提督也就三十来岁。
一个比一个阴柔温吞,手里抹着油,话里藏着勾。
一句话能拐到天边去,看似说着鸟在天上飞,实则说的是地上的牛在吃草。
盛西棠没有插话是因为费脑子,听明白这句又得赶紧琢磨下一句。
外加嗓音尖细,但刻意压低,拖腔带调像黏腻的糖霜,糊在耳朵上,痒得不行。
她听一半就开始头痛了。
“殿下——”秉笔孟夏春突然喊了她一声,笑眼如月,细腻地嗓音讨巧,“殿下听得入神,眉心却愁绪不堪,可是头痛?内臣给您唤太医来瞧瞧?”
盛西棠恹恹看着他:“你倒是好眼色,太医就不必了,我方才听你们说,昨夜死了几个宫人?这是何故?”
孟夏春看了眼萧青野,见他慢条斯理递过来个眼神,低眉顺眼道:“这深宫里,死几个人连水花都溅不起呢。”
“总得有缘由。”盛西棠敛眉,不想再听他们这样拐着弯说话,“你们如今权势滔天,步步都需谨慎才是,树大招风,何况本就不被明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