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棠笑完,轻哼道:“还以为你又凶我呢。”
“几时凶过你?”
“非要我提醒你?”
“回去了。”
桑落和乔明朝这边走时,盛西棠朝萧青野伸出一只胳膊,懒懒道:“乏了。”
萧青野发现她是真的会蹬鼻子上脸。
站在原地内心挣扎好一会儿,在盛西棠说手酸要收回去时,他下意识伸手抓住那只手腕。
无奈地说:“要咱家如何?”
盛西棠反问:“你想搀还是抱?”
萧青野想扭头就走。
此处人来人往,做这样亲近的举动有多不妥她心中不明白么?
犹豫中,盛西棠又伸出一只手:“背我吧,过来蹲下。”
萧青野双颊发烫,冷冷看向乔明和桑落。
俩人接收到信号,同时背过身去。
他沉着脸在盛西棠面前半蹲下。
此举已是让步,奈何姑奶奶仍不满意:“你什么态度?”
萧青野恼羞成怒:“盛西棠,你不要太过分。”
“谁过分?”盛西棠扑到他背上,在耳边不满地问,“让你背我是你占便宜,一副被迫为奴的样子做给谁看,你不想背有的是人背。”
“”
萧青野稳稳起身,双手虚虚托着她的腿。
盛西棠在耳畔戏弄地说:“不想背就放我下来,以后都别想碰我。”
“”
“说话。”
萧青野破罐子破摔:“想!行了吧!”
盛西棠近距离感受到他时常寒凉的肌肤热到滚烫,低低笑了两声,突然格外温柔地吻了下他的侧脸。
萧青野动作一顿。
盛西棠靠在肩头:“奖励。”
背上的重量不值一提,却又重如千斤,压得心脏骤停。
一瞬间,后悔曾对她说过的一切重话,包括恼怒的口是心非。
想谢她不计前嫌。
盛西棠后知后觉他手里的缠花有点碍事,伸手去拿,男人却死死攥着不肯撒手。
“又不是跟你抢,回去给你插窗户边上,弥补砍了你心爱的玉兰树,行不行?”
这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萧青野缓缓松手让她拿着,面上极其平静,一路无视行人明里暗里的打量和议论。
只是步伐越来越快,朝着停马车的方向赶。
回到府上,夜色渐浓,萧青野去沐浴时,盛西棠先盥洗完回来喝了碗暖呼呼的小甜水。
桑落送来黑色的圆型小瓷盏,里面放满泥土,缠花插进去,摆在窗前,错开外面的海棠花,别有一番风味。
萧青野回来时,在院中停住,平静注视着代替掉玉兰树的西府海棠。
西赆南琛,海棠醉日。
代替掉白玉兰,无可厚非。
良久,提步进屋。
盛西棠在软榻上小口小口喝甜水,眼睛却紧盯着桌上的话本,简直是她每日的睡前仪式。
萧青野的心再度塌下去一块。
儿时便是这样,为何能做到喜欢一样东西日复一日不腻味?
对待人也可以如此吗?
“寻思啥呢。”盛西棠合上话本,慢悠悠打着哈欠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