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欢扯了扯唇：“好的，姜医生。”
两个人短暂的说完，导演就通知要开拍了。
片场像个巨大的蒸笼，正午的烈日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烤得地面发烫，连空气都沉闷压抑。
古装戏服厚重的布料贴在身上，闷得人喘不过气。
姜轻虞和刘雨彤站在巨大的遮阳棚下，守着打开的医疗箱。
不远处的拍摄中心，姚清欢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正被几个助理和化妆师簇拥着补妆整理发饰。
她微微扬着下巴，神情矜持又透着疏离。
林菲菲穿着丫鬟的服饰，亦步亦趋地跟在姚清欢旁边，脸上堆着近乎谄媚的笑容，时不时凑近说几句，引得姚清欢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她到底目光若有似无地朝姜轻虞她们这边瞟了一眼。
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
刘雨彤被那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小声嘟囔：“阿虞，我怎么觉得浑身发毛？她们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姜轻虞没说话，只是默默将一瓶矿泉水塞进刘雨彤手里。
她的目光扫过姚清欢那张在精心修饰下完美无瑕的脸，又掠过林菲菲那带着恶意的眼神，神色淡淡。
姜轻虞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片场的嘈杂淹没，“做好分内事，别落人口实，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们就算真的想做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就是气不过！”刘雨彤灌了一大口水，脸颊因气愤和闷热而泛红，“她们凭什么”
话音未落，林菲菲那尖细的刻意拔高的嗓音就穿透了片场的喧嚣，直直刺了过来：“喂！那个新来的助理医生！”
刘雨彤下意识的看过去。
“对，就是你！愣着干嘛？没看见清欢姐热得妆都要花了吗？赶紧去弄点冰镇饮料来！要鲜榨的橙汁，加冰，快点！”
刘雨彤身体一僵，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关节瞬间泛白。
姜轻虞的眉头瞬间拧紧。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使唤，而是赤裸裸的刁难和羞辱。
她刚要开口，林菲菲那带着讥讽的催促又砸了过来：“聋了还是傻了？清欢姐下午还有好几场重头戏呢，耽误了拍摄，你担待得起？一个小小的助理医生，摆什么谱？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周围的场务和灯光师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带着看热闹的意味。
空气仿佛凝滞了，只剩下摄影机低沉的运行声和远处蝉鸣的聒噪。
姚清欢依旧优雅地站在那里，微微侧着头，任由化妆师给她补着鬓角，仿佛眼前这场因她而起的风波与她毫无关系。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刘雨彤的脸涨得通红，屈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紧了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求助般地看向姜轻虞，嘴唇微微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