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冷静的让姜轻虞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
姜轻虞道:“你让我去给你前未婚妻做私人医生,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难不成你就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来报复我携子嫁给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萧晏时眉头微动,脸色一沉再沉,随后抬眸看向她:“姜轻虞,你在家是我的妻子,在外面,你是圣保利的一名医生,不要私事和公事混在一起。”
萧晏时公事公办的口吻犹如当头一棒。
姜轻虞神情复杂的盯着他的脸,虽然理智上萧晏时说服了她,可从感情上她还是难以接受。
他轻飘飘的话语,丝毫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或许在萧晏时的心里,她怎么想都不重要!
办公室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她却觉得血液都往头顶涌,烧得耳膜嗡嗡作响。
“公私分明?”她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萧晏时,你告诉我,让我每天对着姚清欢嘘寒问暖,看着她和你眉来眼去,这算什么公事?这分明是诛心!”
她往前逼近一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却带着一股决绝。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冰冷的光泽,也清晰地映照出他眼中那份深不见底的漠然。
那漠然,像淬了毒的针,细细密密地扎进姜轻虞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报复我?”
姜轻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痛楚,“萧晏时,你是不是恨不得用这种方式,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就像五年前那样。”
积压了太久太久的委屈,愤怒还有不被理解的痛楚,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喷发。
萧晏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金笔。
那细微的“嗒”的一声,在死寂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被戳中心事的波动。
只是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抹疑惑,但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冰冷所替代。
萧宴时身体微微后仰,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姿态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嘲讽。
薄唇微启,吐出的字句却比冰锥更冷、更锐利,精准地刺向她试图保留的最后一点尊严。
“姜轻虞。”他念她的名字,毫无感情,像在念一个陌生的代号,“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姜轻虞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骤然缩紧的瞳孔,慢条斯理地继续:“五年前?”
那声轻嗤,像一把钝刀,在姜轻虞的心口反复拉扯。
“玩玩而已,你还真当回事了?”
玩玩而已。
四个字。
轻飘飘的四个字。
这不是姜轻虞第一次听到。
可却是萧宴时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如此简洁直白地承认。
这句话比五年前听到时还要令她震惊。
就如同在姜轻虞耳边引爆了一颗炸弹。
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离,只剩下尖锐的持续的翁鸣声。
她眼前猛地一黑,办公室内奢华的陈设扭曲变形,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影。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紧接着是剧痛袭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