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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淮遇见温蕴的事情就像是没有了理智。
裴向行懒得解释,心里挂念着温蕴,更担心她的情况。
他在镇上的一家画室找到温蕴,便见她膝盖上都是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眉心微微一皱,走过去拉起她,不由分说抱起。
温蕴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去哪里?”
“去医院,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伤口?”
“一点擦伤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裴向行很在意她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态度,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这样,心里堵得慌。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到了医院,消毒包扎,温蕴都乖乖配合,看着一双膝盖被包的跟馒头似的,她无奈笑了。
裴向行眉头皱得更深:“不疼吗?有什么好笑的?”
“我这叫苦中作乐,总不能哭吧?”
她早就习惯一个人默默承受伤痛,过去三年带给她的便是一天比一天的坚韧,受伤了就自己去医院,生病了就自己吃药,痛苦的时候就自己消化。
再难的时候都过了,现在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对不起。”
裴向行冷不丁的道歉让温蕴怔了一下,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跟顾江淮很熟吗?”
“多年好友,但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和他交集不深,并不知道你就是他那位大名鼎鼎的妻子。”
“是前妻。”温蕴纠正他,好奇地问,“我怎么大名鼎鼎了?”
“江淮那些荒唐事圈子里传得到处都是,你还跟在他身后帮他处理烂摊子,一声怨言都没有,挺能忍的。”
原来是这。
温蕴倒是不在意,她这个顾太太的存在就是为顾江淮排忧解难的,既然在协议有效期内,就要有合同精神。
“温蕴,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不都说我是顾江淮的舔狗吗?舔狗嘛,只需要能在主人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那段时间,那些人都是这么说温蕴的,不要脸,没自尊,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什么样的恶意没有承受过?
她现在能这样开玩笑似的说出这些,已经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结果了。
裴向行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背着温蕴回到民宿,顾江淮已经不见踪影。
他亲自下厨做了晚饭给她送过去,温蕴调侃道:“怎么能让客人伺候我呢?”
裴向行不语,抓住她的手,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有些已经留下疤痕。
温蕴心中一凛,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就听见他说:“别动,给你抹药。”
药膏清清凉凉摸到掌心时,温蕴鼻尖一酸。
这伤是嫁给顾江淮的第一年留下来的。
顾江淮让她打理院子里的玫瑰丛,玫瑰多刺,长时间下来手就成了这样。
可顾江淮看见后只说了句:“矫情。”
“我认识不错的专家,到时候去看看能不能祛疤,应该问题不大。”
温蕴看着裴向行认认真真抹药的样子,一转头,却对上顾江淮怒气冲冲的一双眼睛。
顾江淮失了智一般冲过来,一脚踢翻桌子,也隔开温蕴和裴向行的距离。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