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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佣人,顾江淮居然不知道。
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温蕴半个月前就招来的,她事无巨细地培训佣人照顾顾江淮,让她牢牢记住跟顾江淮有关的各种事项。
“太太说,您虽然身体已经大好,但每个月还是要按时服用半个月的补药,不能吃辛辣食物,更忌生气。”
“还有您有轻微的洁癖,家里一定要打扫得一尘不染,物品摆件都要井井有条,花园里的那些花都是您亲自栽培的,要时不时请人过来打理。”
“您吃饭都有固定时间,一日三餐都要按照食谱准备,必要的时候得叮嘱您少喝酒。”
顾江淮越听越烦躁,直接打断她起身上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人。
可当他发现,房间里与温蕴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时,紧绷着的那根弦忽然之间就断了。
衣柜里只剩下他的衣服,洗手间只有他的洗漱用品。
床头那张婚照也不见踪影。
仔细看了又看,竟找不出一丝温蕴曾留下的痕迹。
顾江淮心跳骤然加速,呼吸越来越局促,不敢置信地弯腰捂住胸口。
怎么会呢?
她跟了他三年,以前无论他怎么骂她羞辱她让她滚,她每次都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最狠的那次,他把她丢在零下的室外,她还是不肯离开,等他心软放她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冻僵了。
他问她为什么不肯走,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说:“因为我是你妻子啊。”
仅仅只是这个原因,所以三年来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态度,她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更不可能想到,她会主动离开自己。
“太太人呢?”顾江淮来到楼下,两条腿都在发虚。
佣人茫然地摇了摇头:“太太没说,只交代我以后好好照顾您,但她走的时候提了行李箱,应该是出远门吧?”
顾江淮眼底发酸,她想得还真是周到,连佣人都帮他找好了。
“对了,太太有一样东西要我交给您。”
佣人盲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信封,交到顾江淮手上时,他的手都在颤抖。
当他拿出信封里的离婚证时,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不可能!
顾江淮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她怎么可能对我那么狠心”
他慌慌张张地拿出手机拨通温蕴的电话,却怎么都没人接听。
转而一条接着一条发送信息,到最后,甚至已经乞求。
冰冷的文字定格在手机屏幕上,顾江淮第一次焦灼地不知所措。
手里的离婚证烫得他指尖发颤,他狠狠把它撕成了碎片踩在脚底,情绪激动地脸色发白。
温蕴怎么可能抛下他就走?
她不是跟老爷子签了协议吗?
顾江淮不死心地又打了好几遍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机械女声令他越来越焦躁不安。
他茫然地看着这个充斥着他和温蕴回忆的房子,此刻却冷的让他害怕。
直到大哥顾江廷找上门,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一把揪住顾江廷的衣服,红着眼发疯似的问:“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