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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肯帮我,我会带你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让裴斯越再也找不到你。”顾清和顿了顿,“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们之间的事,我自此不再过问。”
说完,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腕表,起身时动作依旧挺拔,没有半分催促的急躁。
“我愿意!”沈竹心叫住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比起被裴斯越强行带走,她宁愿顺着顾清和的计划演一场戏。
只要能换来彻底的自由,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顾清和脚步一顿,没多问,只轻轻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裴斯越冲进来时,沈竹心心如擂鼓。
半年未见,裴斯越瘦了很多。
他几乎是破门而入,视线在落在沈竹心身上的瞬间,所有冷静荡然无存。
他大步冲过来,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力道重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太好了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骨缝里传来的疼让她忍无可忍,她抬手抵在他胸前,声音冷得像冰:“裴斯越,放开我。”
这声拒绝让裴斯越猛地一怔。
他松开手,满眼不可置信:“阿心?你能说话了?”
沈竹心抬眼直视着他的眼睛,眸光里没有半分温度:“是,我早就恢复听力了,就在我被你的仇家炸得差点死掉的那天。”
“轰”的一声,裴斯越像是被惊雷劈中,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你想问我当初为什么跳海,不如回头想想,在我恢复听力之后,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裴斯越尘封的记忆。
他想起沈竹心刚出院时,他带她去拍卖会,以她之名拍下名酒送给顾凉月。
想起饭局上,他当着兄弟的面说和她同床共枕是一种折磨。
想起他因为顾凉月受了一丁点委屈,就把她关进冰库几个小时。
想起他为了陪顾凉月拒接了她所有的求救电话,还差点将她外婆的骨灰盒扔进了冰冷的大海。
每想起一件事,裴斯越的心就沉一分。
到最后,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原来从那时起,沈竹心就知道了所有真相。
“阿心”裴斯越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微微俯身,目光里满是哀求,“是我不好,是我糊涂,我不该那样对你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他这副悔恨交加的模样,沈竹心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闷又涩。
当初她爱他爱到尘埃里的时候,他把她当工具肆意磋磨。
现在她心死了,也早就不稀罕他的爱了。
可脑海里突然闪过顾清和的承诺,她到底还是压下眼底的情绪,逼着自己挤出一句:“好,我原谅你。”
裴斯越猛地抬头,眼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
他甚至忘了呼吸,只是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都在发颤:“阿心,你说真的?你真的愿意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