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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大厅里，我和顾尘并排坐着，桌上放着那份我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脑海里，那个声音依旧喋喋不休。
【妈妈怎么就看不到爸爸的真心呢？他今天甚至还穿了妈妈送他的那件衬衫呢，他肯定也是不想离的，他就是嘴硬！】
我的心里毫无波澜。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拿起协议，看了看我们：“两位都考虑清楚了吗？确认签字后就可以办理了。”
“考虑清楚了。”
顾尘“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不行，我不准！】脑海里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敢离婚，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我拿起笔的时候，一股剧痛猛地从我右侧肋骨下方袭来。
我猝不及防，痛得眼前一黑。
【哼，这都是妈妈活该！叫妈妈不听话，踹死你！看你还敢不敢离婚。】
“又怎么了？”顾尘语气不耐，“是你自己要离婚的，现在又演这么一出？”
我痛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按住剧痛的肋骨。
顾尘这时才意识到我不是装的。
他慌乱地扶起我，语气冰冷地质问。
“林薇薇，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我告诉你，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忍不住冷笑。
他此刻所有的惊慌，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顾氏继承人。
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不称职的容器。
很快到了医院，诊断后，确认我的右侧肋骨骨折，需要手术。
医生拿着ct片子：“手术需要全麻，但麻醉药物对胎儿的发育有很大影响，我们建议手术后直接堕胎。”
【妈妈怎么能背着爸爸偷偷杀掉我，我可是你们爱情的结晶！】
听到医生的话，她急了。
【宝宝只是太害怕没有爸爸了，妈妈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宝宝的气！】
听着她一声声的指责，我不由想起离婚时，肚子里这个恶魔说出的话。
风险？
这个胎儿的存在本身，对我就是最大的风险！
她可以因为我不顺从她的意愿，就踹断我的肋骨。
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她会不会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下定决心。
这个孩子，我绝不会再留。
但顾尘的眼线无处不在，一旦我提出手术，他必然会知道。
我需要帮助。
一个能对抗顾尘，并且有足够理由愿意帮我的人。
我瞬间想到了秦漠，顾尘生意场上最强劲的对手。
我借口去卫生间，打给了他。
“秦总吗？”我压低声音，“我是林薇薇，顾尘的妻子。”
秦漠轻笑：“顾太太？真是稀客，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和秦总做一笔交易。”我深吸一口气，“我手上有顾尘公司涉黑的证据，我可以全交给你，但需要秦总帮我一个忙。”
【妈妈，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背叛爸爸！】宝宝尖叫起来。
我无视了脑子里吵嚷的声音。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怎么能这么做？爸爸知道后不会放过你的！】
秦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想要我做什么？”
“帮我找一家不会被顾尘查到的医院，”我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立刻做手术，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不要！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踢你了，求求你别不要我！】
宝宝这会也顾不上爸爸了，哀求道。
秦漠语气玩味：“你要堕胎，顾总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我冷声道，“秦总，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做！”秦漠回答得干脆，“地址和联系方式十分钟后发到你手机上。林薇薇，我等着你。”
电话挂断。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地址和一串号码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