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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没理她，只是紧紧抱着我，直到确认我一根头发都没少，才稍稍松开，但怒气丝毫未减：“张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女儿在自己家公司，怎么就被当成罪犯了？！”
张局长赶紧上前一步，恭敬解释：“沈董，是一场误会，下面的人办事不力，已经处理了。让苏小姐受惊了。”
他一脚踹向王队长，“还不快向沈董致歉！”
“误会？”我妈挑眉，显然不信这套说辞。
“囡囡，你说，到底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我还没开口，姜敏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挣扎哭喊起来：“沈董！沈董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是她是您女儿！我有眼无珠！我该死！求您看在我为公司辛苦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都是我的错！”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磕头，额头上瞬间见了红。
“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我妈目光一凛，“看来是你了？说说看，你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缩在旁边试图降低存在感的沈青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决绝。
她知道，沈董来了，这事绝不可能轻易善了。
必须把所有的火都引到姜敏身上！
她立刻挣脱了一下，做出急切又忠诚的样子。
“沈董！您别听她狡辩！都是这个姜敏滥用职权！她何止是今天冒犯了苏小姐！她利用职务之便，公然售卖公司的职位！把她那些三姑六婆、连电脑开关机都不会的亲戚全都塞进了公司！光是市场部，她家就塞了五个人！”
她语速极快，生怕被打断：“还有！她专门盯着那些刚毕业、没背景的年轻人敲诈勒索！逼着人家给她交什么‘岗位预留金’、‘培训费’，甚至甚至苏小姐来参加面试，为了kpi鸽了她六次，把车停在停车场，她竟然还敢去砸了她的车，讹诈停车费！”
“这些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
最后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妈的怒火。
“什么？！”我妈的声音瞬间结冰，“她让你面试了六次？！还砸了你的车？！”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妈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看向姜敏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活剥了。
“好！很好！一个人事，把我公司当成你家的菜园子了？！还敢动我女儿的车？！”
姜敏被沈青青这一连串背刺打得措手不及，听到砸车的事被捅出来，更是面如死灰。
“不不是的！”
“沈董！苏小姐！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啊！”姜敏涕泪横流，几乎是匍匐着想去抓我妈的裤脚，被保安死死拦住。
“我要是知道是她是您女儿，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碰她的车啊！我就是个蠢货！是个瞎子！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她哭得撕心裂肺，额头上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我妈脸色冰寒，刚要开口，我轻轻按了下她的手臂。
我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地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还会道歉？”
“姜敏，我的车你打算怎么赔呢？”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的脸色更白一分。
“原厂的零件和油漆可都是国外进口，玻璃更是特别定制的。”
我看着她瞬间瞪大的、充满绝望的眼睛，清晰而缓慢地报出数字：
“一共是九十七万三千八百块。”
“零头我给你抹了。”我收回手机，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你是现金，还是转账？”
陈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看求饶无望，沈青青还一个劲儿地想把所有脏水都泼给自己，绝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她。
姜敏豁出去了，指着沈青青尖叫道：“沈董！她沈青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凭什么在这里装清白！要不是她整天在公司里摆千金大小姐的谱，暗示自己是您特别的人，我会误会吗？！我会去巴结她吗？！”
她声音嘶哑，充满了恨意：“她在公司里什么都不干，对所有同事颐指气使，比真公主还像公主！谁要不听她的、不捧着她，她就在就在工作上给人穿小鞋，克扣奖金工资！采购部的刘经理不就是因为没顺着她意思订她指定的下午茶，就被她找借口调去仓库了吗？！公司里多少人都敢怒不敢言！沈董您可以去查！”
“你血口喷人！”沈青青脸色煞白，急声反驳，“明明是你自己巴结我”
“我巴结你？要不是你天天装模作样，我会把你供起来？！沈董！她才是祸根！是她先误导我的！”
姜敏状若疯癫，两人再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咬起来，将对方最后一点遮羞布都扯得粉碎。
我妈冷冷地看着这场丑陋的互咬戏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她们吵得声嘶力竭，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绝对的威严：
“够了。”
“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公司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她挽住我的手臂，对张局长和闻讯赶来的公司高管们丢下一句：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要看到让囡囡满意的结果。”
说完，她带着我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震惊的目光中离开。